能在这种场合,轻佻的这么自如的人当然非弥炎国太子炎新莫属。
不过,或许上天是有些偏心了,如此轻浮的神qíng出现在任一个人身上只能让人厌恶,却偏偏的在他身上,只是觉得……可爱。
试想,一个顽皮漂亮的孩子,对着你挤眉弄眼,你会觉得讨厌吗?!答案是,当然不会。
戏子?
听闻这两个字,跪在地上的水云不自禁的挑挑眉,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以前从不觉得戏子二字怎样,在她原来的世界,可以说‘戏子’人人想当,如果没有天赋的话,还求不来呢……但是,此qíng此景,这‘戏子’二字却怎么听怎么讽刺。
好似,好似……
摇摇头,即使想的,水云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恍神间,突然觉得颚上一紧,水云低垂的头被迫抬起来,直直的望进一双清亮透彻的眸中,无可否认,眼前的眸子是水云所见过的最澄澈的眸子,gān净,连眼底最深的地方都一览无遗,好似世间一切在他眼中就是如此简单明了……
炎新也望着水云,脸上的神色却是由原先的嬉闹,到惊讶,到僵凝,再到平静,终归了然无痕。
两人就这样愣愣的互望着……
半晌,水云动动唇想说什么,刚出声,眼前黑影一晃,腰身一紧,等看清周围人形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尊为‘太子殿下’的人端坐椅上,而自己却坐在……他腿上,他双手还极霸道的横过腰际,将身子紧紧的禁锢在手臂与胸怀之间,不留一丝空隙,水云luǒ露在外的脖颈甚至还可以感到那人鼻翼端呼出的湿热气息,白玉似的脸上腾的涨红,不用看外人的眼光,只是这样的姿势在别人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这个……“
“嘘——别出声,乖乖坐着。“
盯着圈在腰间的手臂很久,水云才说出两个字,却被容华俯身在耳边的低语定住意yù挣扎的身形。
不是话语的问题,而是语气的缘故。
好像是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别动,乖乖躺着……“
“不要,已经躺了一个礼拜了,我的身体真的没事了。“
“没事?是谁原本信誓旦旦的说身体没事,结果才半天的风chuī下来,又躺了一个礼拜。“
“……意外。“
“啊?你说什么?“
“没有,我没说什么,躺着就躺着,切,躺着多好,又不用去学校,又不用跑800米,又不用考试……“
念到最后,人整个缩进了被窝里,声音自是越来越小。
“出来,你想把自己闷死呀。“
“不要,不用你管我。“
……
回忆到此,水云才醒悟到一件事,抱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忘年好友晓露。
“晓……”
兴奋的转头才喊出一个字,却被几乎贴在他脸上的人吓的噤声,对望着,冷汗不自禁的往下流,貌似,就在刚刚,唇好像碰到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
呵呵……这个,不会那么巧吧!
忘年之jiāo和普通朋友间的差别,在此时可见一斑。
两人某些方面的心思本就相差不大,原来基本上一个人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必开口,只是一个眼神,另外一个已然明白,就如现在,水云当然从眼前人的眼神中读出来:不准喊原来的名字。
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水云微微点点头,顺意的喊了声:“太子殿下!”声如蚊鸣,不是他怕,只是觉得怪。
容华微眯的眼睛,这才弯成月牙状,嘴角上扬,显示他极满意:“叫我容华就可以了。”
“哦!”
水云不置可否,更加奇怪的望着容华,不明白这时他脸上何以显出一副许久未见的宠溺温柔之qíng,这种神qíng不是没见过,只是……
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觉得怪异。
怪异?何止怪异,在周围众人看来,简直是怪异的很。
目定口呆的望着平素不苟言笑到冷漠的主子,蓦然变成温柔似水的模样,其间差异之大,不亚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直接晕倒在地,已经算是心qiáng体壮了。
咳咳……当然不能否认,浅笑温馨的主子自有一股妩媚的特质,与怀中清丽脱俗的人一起,十足一副世间难得的美人图。
就在众人沉默间,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哦?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容国的太子殿下也好男色?”
语气里揶揄有之,鄙意有之,惟独没有与话中称呼之人相称的尊敬。
能这么大胆直言的当然只有一直静坐不语的玉岚国女皇岚铃。
水云闻言身子一颤,神qíng间露出难掩的怯意,
容华望了水云一眼,安慰xing的拍了拍水云的背脊,这才正眼看向岚铃。
凡可称得上‘女qiáng人’一类称号的女子,再美,眉眼间必显出bī人的英气与魄力,岚铃自是不例外,不过可能她周身掩也掩不掉的媚意之故,却不显得冷硬刚烈。尤其她脸上此时露出的淡笑,更是让她平添了抹柔和。
尽管这笑意根本未传到眼底……
容华打心里不喜欢这类女子,狠毒自私,薄qíng寡意,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是在以前,她准会二话不说,拂袖离座而去,不过现在不行,有句话说的好:入境随俗,何况他可是容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哪有任xing的权利……
唉!
心里默叹,面上却是浅笑依然,自我调侃:“岚皇这是说哪里话,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无论是男是女,喜欢的便喜欢了,本殿下可从来未掩饰过。”
岚铃不动声色的挑挑眉,别有所指的望了望一边低头不语的则修:“哦?”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声未表意的哦包含了多少遐思。
容华飞快的瞥了则修一眼,又收回目光,见他不动不语,心虽急,却不敢现露,只因当下若有半分差错,怀中人xing命不保……
紧了紧揽在腰间的手臂,容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大喝道:“小李子,该赏的赏了,就换下一出。”
左手下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躬身应是,忙不迭吩咐下去。
容华这才有时间看向怀里的人,在惊见水云面色苍白,发现不对,忙切切的凑近水云耳边细细问道:“怎么了?”
水云回头望了容华一眼,嘴唇有些哆嗦,半天未吐出一个字。
“好了,别怕,不是还有我在吗!”
“不是。”水云定定神,这才凑前身子,俯在容华耳边细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见到那个女的,浑身不舒服。”
“哦?怎么?”
“这副身体原来的身份是……”水云瞄了岚铃的方向一眼:“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啊?”容华低目望着水云神qíng惊恐尤甚的样子,不明白:“既然是母子,怎么看你的神qíng一点都不像。”
水云放软身子靠在容华怀里,径自道:“谁知道,可能他们之间关系不好吧……”说到一半不知想起什么,又挺直身子,定定的望着容华,满脸要笑不笑:“说起来,我们有可能是兄弟哦。”
容华没作表示,等着水云说下去。
“我……“悄悄指指自己,嘻嘻一笑:”是那个女的和你爹爹,也就是现任容国皇帝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字一出,容华不着痕迹的望了望周围,怕是隔墙有耳,其实,这下动作纯属本能反应,他的座椅本就自成一体,就连最近的则修都离他有段距离,更何况身边布满武功高qiáng,忠心耿耿的手下时刻守着,两人说话又是咬着耳朵,根本不必担心谁听了去。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
“这当然啦。”
“呼……想不到一场珠宝展竟然让我们遇到这种事。我是容国太子,你变为戏子,真是……”
沉默……
“我不是戏子——”
……
“晓露,难道就一直这样,不可以回去吗?“
“……估计回不去了。“
容华拉出水云颈间的链子,露出了一块黑玉,那黑玉坠子黯淡无光,第一眼看去,毫无贵重感可言。
“这条链子怎么了?我一直觉着奇怪,只是借尸还魂,为什么会戴着这块链子,会不会是这个身体原本就有一块一摸一样的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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