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红颜_眉如黛【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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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弃车保帅的原理的相同。一个人总要学会舍弃,连感qíng都可以在价码的范畴内斤斤计较的一格格衡量。就算一开始就知道是错。

  他别无选择。

  也许对沈肜来说,穿越时空不过是天赐神予的一次新生的机会。给他一滴菩提至善之水可以洗净手上粘连不断的鲜血。

  於是他感恩戴德,将他十多年锻炼出来的jīng明算计如弃蔽履的丢弃,将他引以为豪的不可一世孤高狂傲换成了脱线条的直来直往。他就算接任务也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偷到就好,如果条件许可,他也许宁愿将自己的兵器换作一把逆刃刀,全心全意的维持这个改头换面的形象不染滴血的存在。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哪怕再误伤一条人命,那接踵而来的堕落宿命就会无可挽回的将他压倒。他将继续没有感qíng的活著,像一个优秀的工具。

  所以他可以忍受百般的屈rǔ,可以屈服於默默无闻的地位,可以笑看江湖所有不平之事,可以接纳所有恶毒的毁谤和谩骂。

  前提只有一个,只要他不生气。

  他自以为海纳百川荣rǔ不惊,再次看到这个两年前弃他於不顾而他却为之赴汤蹈火的人,他也以为自己可以不生气,结果突然的变故磨去了他最後一点耐xing。

  可以说,沈肜现在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他就像看空气一样看著轩辕,穿堂的风将轩辕黑色的衣袖chuī得微微摆动,那一双猫似的瞳眸此时严肃的眯得狭长,异常镇定的回视。

  “沈肜。”轩辕缓缓开口。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轩辕淡淡的说,用陈述的语气阐述他的疑问。但是那语调假的像是在撒谎。

  “你变成人後,忘了藏你的猫尾巴。”沈肜秋水不惊般冷冷的答复,大步踏上满地的碎瓷片,发出先咯吱咯吱破碎的响声,沈肜倨傲的站在轩辕面前,用睥睨一切的傲气抓住轩辕脖子上的绳结。

  “自己的东西,就算是自己亲手丢弃的,也没有可能认不出来。”

  “那麽久的事qíng了,而且你也受益匪浅,不对吗?”轩辕口气中有明显的不悦。

  丢弃的……吗。哼,轩辕心想。

  沈肜嘴角弯起一个秀美的弧度,只是眼前里没有一丝笑意,微微有些可怖。

  “受益匪浅吗?呵呵,你说的很对。我的功力,你要试试看吗。”

  “你不是我的对手。”轩辕冷冷的答复。

  沈肜眉毛高傲的扬起,黑色的瞳眸下隐隐泛起一片红莲血海。良久,沈肜一脸平静的快速後退,在chuáng前优雅的转了个身,背对著轩辕说。

  “轩辕兄,今日我倦了,你若是暂时找不到栖身之所,在此暂住也是无妨。沈肜不送了,请自便。”

  看著沈肜转眼消失在暗道,留下一地的瓷片。轩辕仿佛是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轩辕伸出右手,轻轻的张合,满地的瓷片随著他的动作化作一缕极淡的尘埃。

  另一边,暗阁中,沈肜无声的抽泣,双手蜷曲著jiāo叉,指尖深深陷进ròu里。

  “三两……”沈肜口里喃喃自语“就算是我不要了的,你也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东西。”

  暗阁的气孔中不知何时钻进一只雪白的鸽子。

  停在沈肜的肩上

  第11章 我心匪石

  一个身著玄色衣服的人影静静的跳上一座豪宅的墙头,再轻飘飘的落在园里。微凉的月色照亮了他风华绝代的面孔。

  此人正是沈肜。

  沈肜从小就对考古有兴趣,对收集价值连城的古董更是心向往之。他下山之所以选择去接任务当个梁上君子,一是小时候盗帅楚留香怪盗一只梅什麽的看到了,二是除了取得任务所需的文件钥匙之外,自己也可以顺手牵羊带走几件价值不菲的古玩珍宝。

  不接任务在家养老的沈肜至今对偷东西依然乐此不疲。

  而根据下午鸽子带来的信息,这家里所有的,是沈肜找寻许久的一把上古宝刀,刀名焚天。

  传说中似乎是哪个上古之神用过的兵器。是哪个呢?不记得了。

  刀的持有者自然也是配得上刀的人,青海派掌门余志瞿。

  对於武功,沈肜纵使天纵英才兼有奇遇,可和起那些从八岁练到八十岁的老江湖相比,无论是招式熟练度还是实战经验又或是内力修为,都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此次潜入,选择的也是掌门外出的时机。

  沈肜剩下的,对机关的造诣还有那些多少有认真练过的轻功和刀法,则足以自保,够他偷完东西安全离去。

  沈肜一手伸进袖子,掏出一块黑布遮住脸。

  这倒不是怕人认出来,而是像个做贼的样子。

  没有多久,沈肜就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焚天。

  别人说,江湖中人出来混都要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就像孙悟空如果不拿金箍棒而改拿九齿飣耙,未必能闯出什麽名堂一样,杨过有玄铁重剑,李寻欢有小李飞刀,总司有jú一文字则宗,鬼眼有村正天láng。怕是每一把神兵利器都有唯一一位与之对应的主人。沈肜只是有手握住并摩擦刀柄,就感动人与刀之间仿佛有qiáng烈的共鸣。

  於是沈肜毫不犹豫的把刀从架子上取了下来。结果在身後极近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如果让你把刀拿走,我会很麻烦的。”一个面对有最快速度转身的,一脸杀意的沈肜,慵懒的笑著。

  沈肜一惊之下,调整出一个有礼有节的笑容。“据我得知,青海派掌门有事外出,在下才敢於贸然前来,哪知qíng报居然出了些纰漏,打搅到了尊驾,在下心里倒是抱歉的紧。”

  男子听了沈肜一番文质彬彬的说辞,笑得更为开心。此时虽是半夜,但一片皎洁的月色,将男子青俊的面孔隐隐照了出来。“这倒不是什麽纰漏,我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客人。习惯挑灯夜里读书,听到声音就过来看一下。我早听说过盗亦有盗,似阁下的造诣,gān什麽不好,偏偏来gān些鼠窃狗偷的事qíng,岂非败坏了阁下的气节。”

  男子笑得越开心,沈肜的眉头就皱得越紧。“既然此事与阁下毫不相关,此刀亦与我有缘。阁下何不当作什麽也没发生过,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

  男子笑著摇了摇头。“我既然暂居此地,就应该尽可能的帮著主人免去一些不该发生的麻烦。何况我与主人一向jiāo好,纵使是麻烦,也只好替他挡下了。倒是你,你若尽快离去,我也可以考虑当成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沈肜原本也是怕惹事的人,但此时握著这把刀,便知与其他的玉佩珠宝不同,失去怕是此生难再见了。再加上这天从早到晚积累了一肚子的火,心里便有了些不惜斗得两败俱伤的念头。

  沈肜轻轻说了声“得罪了。”朝著这个看似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的人砍去,用的都是经过无数次简化,变得无比凝练的招式。那人轻轻的咦了一声,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後飘去,始终和刀尖保持了两寸左右的距离。一招用老,刀尽已竭,那人却突然向前,手指指向沈肜右手曲泽xué,沈肜避之不及,就地向旁边一滚。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高下分明。

  如果说那个人是高手,未免也高得过头了些。

  “程兄是你什麽人。”

  “家师。”

  沈肜还算镇定的答复。虽然这把刀比想象中还要顺手,但怕是自己拼死也保不了它了。瞧那个人年纪轻轻的,居然会和师父那一辈的人称兄道弟。沈肜对男子身份丝毫不敢兴趣,对失手也多大羞愧,自己毕竟是新手上路。

  “那你一定没有好好练功吧。”

  “……”沈肜无话可说,只好忍耐

  男子笑得温和,向前几步,道:“既然是程兄的徒弟,我也没准备什麽见面礼。这把刀就算我借花献佛,余掌门还不至於不卖我这个人qíng。”

  沈肜选继续保持沈默,只是心下不由得喜悦,将焚天握得更紧了些。

  “那麽,我是张轩也。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沈肜听到眼前这位就是剑冢主人,微微一愣。面对他认清辈分後,对自己称呼的下滑也只好认了。

  “我是沈肜。”

  张轩也一直笑著的脸孔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变得有些凝重。

  “该不会平安街上的沈宅就是贵府吧?”

  沈肜这次很老实的告诉他是。

  “贵府上是否最近住了一位外人,复姓轩辕。”

  沈肜再次沈默。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比他还不喜欢惹事的三两绝不会轻易得罪别人。但这次……

  看到沈肜沈默,张的脸上若有所思,他淡淡的笑了笑,说:“这样看来,小兄弟你这次半夜出来偷东西倒还是你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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