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难离_那山那水【完结+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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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老臣愚钝,敢问灵雅三殿下派何人前去方能说服吾寒国王出兵呢?”左相林洪儒恭声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司马无尘就是最佳人选!”无尘神qíng严肃而坚定。望向独孤御天温柔说到:“既然天下人皆认为司马无尘与独孤御天关系非浅,如今飞天国有难,无尘又怎会袖手旁观?”

  此刻独孤御天目光移向一旁,并未与他四目相对,但闻听此言也难免心cháo澎湃,吾寒国此行必会有凶险,明知对方是为自己才会铤而走险,仍会有些担心,心中烦躁连带著腰腹的刺痛感又再次袭来,不觉间脸色越发苍白!

  ……人类其实是最矛盾复杂的动物,有时候连自己都把握不住自己的心qíng,有时候跟著感觉走也许会更好!(:

  30)滑胎之险

  独孤御天手捂小腹,沈默不语,一时间不知如何决断。若论武艺自己横刀立马,向来无所畏惧,可自有孕以来浑身乏力,确实力不从心,自己若qiáng行应敌力拼,胎儿必然不保,到时无法取得胎儿血解那“两载yīn阳”之毒,司马无尘必死无疑,虽然自己曾恨过他,怨过他,甚至於曾刺杀过他,但一想到那人真的会命丧huáng泉,从此天人永隔,心中就会莫名的揪痛。但若真的派他前往吾寒国势必会有风险,毕竟此刻他已经内力全失,再也不是当年武艺绝伦的无尘公子了。但自己身为飞天国主,又怎能弃社稷安危於不顾,置百姓生死於度外。放任翔玉国的铁蹄进犯边陲,践踏河山!大局当前,孰轻孰重,该何去何从?看来惟有按照司马无尘的计策行事了,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便欠那无尘太多了,即使为他逆天授孕,产子救命都无法两清了,不知这到底是善缘还是孽缘呢?

  独孤御天幽幽叹息一声,转身侧目,面对满朝文武,朗声下令道:“威仪将军苗北刀听令,尔亲率一万jīng兵,随身护卫,势必保护灵雅三殿下安全。”

  随後又转身对无尘说道:“有劳三殿下前往吾寒国调兵遣将!朕代飞天国百姓在此感谢殿下大恩,请殿下珍重!”

  语气仍然冰冷,但是无尘却隐约从中感到了些许的担忧和关切,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本yù再仔细观察,独孤御天已经挥手宣布退朝了。

  无尘怅然的望著独孤御天离去的背影,心中困惑,苦涩,无奈又欣喜。困惑的是独孤御天始终对自己冷若冰霜,似乎仍然憎恨自己。苦涩的是明明知道这份感qíng不被世俗接受,自己仍深陷qíng网无法回头。无奈的是这份感qíng也许永远都不会得到回报。欣喜的是自己终於可以帮助他做些事qíng,虽然胜负不知,但可以为心爱之人分忧的感觉是幸福的!

  心中五味陈杂的司马无尘并没发现转身离去的独孤御天此刻脚步蹒跚,额头汗花点点,脸色苍白如纸。方才急切退朝就是因为身体越来越不妥!已经无力再压抑胸中的呕吐感。但到寝宫门前竟发现出使翔玉国的林王竟然跪地请命。一个多月没见他,林王似乎消瘦了很多,神色也很疲惫。

  独孤御天稍缓气息,qiáng自镇定道:“林王出使归来不到大殿复命,何故跪在此地?”

  “请陛下派臣出使吾寒国!”林王冷声请命。

  “什麽?君无戏言,方才在大殿上朕已经下令司马无尘前往,岂能因你朝令夕改?”独孤御天心中大为不快,林王出使翔玉国,不但没让两国讲和反倒迎回一张战书,此刻本该到大殿请命,他却直奔寝宫,这於礼数是大大的不合。

  “臣以回朝就听闻陛下下此诏书,臣未来得及阻止,臣冒死请命定不会让陛下失望,望陛下收回成命!”

  “林王一路车马劳顿,速去休息吧,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再提!”说罢挥袖yù走。

  “不,陛下,为什麽?为什麽阿?您永远都偏向司马无尘,不是只有他可以为陛下铤而走险,臣也可以为您粉身碎骨!”林王大声抱怨。

  “你简直不可理喻!滚回你的林王府去!”独孤御天龙颜大怒。

  “不,我不会去!”林王纵身跃起。紧紧搂住御天後腰,喃喃说道:“我出使一月有余,日日夜夜都在想你,难道见到我你就不能有片刻温存吗?你真的好狠心啊”越说越用力,越搂越紧,搂的御天喘不过气来,腰腹开始阵阵发疼了。独孤御天暗运内力,yù将他震开,但怎奈此刻力道不及平时,再者林王与自己距离太近根本用不上力气。林王虽不彪悍但仍孔武有力。两人互相揪扯,渐渐重心不稳,应声摔倒地上。独孤御天趴在底下,林王压在他身上。

  一切仿佛就在一瞬间,独孤御天双手紧紧捂住肚腹,指尖慢慢泛白。感到锥心的疼痛自腰腹传来,那是一种近似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腹中气息不稳,随後便感觉到灼热的液体从下体缓缓溢出。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感到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正在一点点地消逝,那个仅仅一个多月的幼小生命正随著下体溢出的猩红渐渐远离。不,不可以,茫然抓住身上那人的手,无助恳求道:“快,快传林神医,快啊!”

  此刻林王已是六神无主,没想到仅此轻轻一摔,独孤御天便面无血色,见他双手紧捂肚腹,似是万分痛苦,听他传唤林神医才会转心神下令林神医即刻见驾!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独孤御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此刻他才明显认知到腹中孩子不仅仅是救治司马无尘的圣药。更是自己血脉相连的骨ròu。是个真实的存在。这一个月来自己卧chuáng静养时曾怨过这个孩子影响自己处理朝政;每天服下各种安胎苦药时曾恼过这个孩子折磨自己的身体;午夜难眠时曾担心过以後这个孩子越来越大,自己大腹便便龙颜何在;思虑往事时曾想过孩子一出生就把他jiāo给司马无尘,从此两不相欠!

  自己似乎从没想过要如何对待这个孩子,一直将他当成是还司马无尘那笔qíng债的筹码,一剂救xing命的灵药。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太自私了,所以孩子才要离开?是不是自己从没想过要给这个孩子爱,所以孩子才你宁可化为一滩血水也不愿来到人世?此刻自己真的感到错了!以後一定会善待这个孩子,只求老天不要把他带走!下体的血越流越多,身体越来越冷,渐渐失去意识,模糊中喃喃自语:“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一切真的来得及吗?上天真的会听到他的请求吗?……

  31)银针保胎

  一阵阵的刺痛感自腹中幽幽传来,朦胧中听到一声叹息。是谁?谁在叹息?为什麽要叹息?难道说孩子没有了?不,不可以!这种qiáng大的恐惧感让昏迷中的独孤御天qiáng聚意识,睁开双眼。模糊中发现林神医正担忧的望著自己。稍稍回神,本yù往小腹摸去,却发现自己双手皆被缚在chuáng头,无法用力。再往下看,发现自己全身赤luǒ,几十根银针密密麻麻地cha在肚腹上,那刺痛感便是由此而来。茫然望向林神医急切问到:“孩子呢?还在吗?”

  林神医面露难色,长叹道:“国主逆天授孕本就消耗元气,身体虚弱,胎儿不稳,此次受此重撞,国主失血过多,胎儿恐怕凶多吉少阿!”

  “不,快保住他,保住他啊!”独孤御天凄切恳求,怎奈身体无力,只能急切地大口喘气。

  “启禀国主,老朽在上古医书中寻得一安胎良策,不知能否有效,但即使能勉qiáng成功,对母体也是危害极大的,若不成功你与胎儿均有xing命之忧阿!”此刻林神医异常矛盾,身为医者,既希望保住胎儿又担心御天丧命!

  “朕愿意试,快啊,若尝试了这个孩子也许会保住,若不尝试这个孩子就必死啊!若朕真有不测,也与你无关,皆是天意难为!”独孤御天不假思索的慨然应允。此刻他心中既有身为父亲对子女的疼爱,又有身为母亲对腹中胎儿的怜惜。

  “但此法异常痛苦,不知国主能否挺过!”林神医仍犹豫不决。

  “独孤御天从小到大,久经沙场,多少次经历生死徘徊,什麽苦没吃过呢?神医快用此法吧!”独孤御天急切催促著,他深知晚一分锺孩子便会多一份危险。

  “那若如此,老朽便得罪了!”林神医躬身请罪後,便扶起独孤御天的身子,让他靠卧在龙chuáng上,腰後垫了几个垫子,将他肚腹上的银针拔下,涂上一层黑色的药膏,用手轻轻揉搓,直到肚腹上的皮肤渐渐变红时。取出一盒大概三寸长的银针,手执银针对御天解释道:“此银针名为三寸硫磺针,顶端是硫磺,老朽会先把银针cha入国主腹部,请国主莫慌!”

  见独孤御天了然点头,便开始行针,那针直cha到内壁,痛如锥心,共cha了四十八根才停下。

  御天牙关紧咬忍受著疼痛,大约一刻锺後,林神医为他式去头上的汗滴,柔声说道:“国主,接下来的程序才是至关重要的,您体内存有淤血,淤血不除,胎儿血脉不通必将无法存活,老朽会将此针顶端的硫磺点燃,热度会顺著银针直达内壁,国主若要保胎则万万不可移动,否则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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