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呢?自己在gān什麽?自己又能gān什麽?只能象个傻子一样看著御天独自产子。此时御天的心qíng会是怎样呢?心中可曾怨恨自己?恨吧!怨吧!他应该恨自己,他有权怨自己。自己不配做他的爱人,不配让他受孕生子!
那样桀骜不驯的人被如此悬空缠蛇是何等的不堪;那样傲视天下的人如此赤身luǒ体的独立产子是何等的折磨;那样受飞天万民敬仰的人如此这般受人鞭笞,忍受污言秽语是何等的侮rǔ!
是自己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是自己害他如此不堪的。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要捍卫他,难道就是这样的爱吗?一直认为原来的司马无尘给他的爱太沈重,那自己给他的爱有何尝轻松?
不,不可以,即使要下huáng泉也要一家三口团聚。心中越想越急,但身体仍然无法移动,猛然用力挣扎,胸口一紧,喉头发热,一股腥红的液体喷吐出来,血染前襟浑然味觉,目光仍直直地望著半空中独立产子的人。此刻世间万物对司马无尘来说皆是空物,心中盼的是御天和孩子平安,眼中见的只是那赤luǒ的身躯和那越来越下坠的肚腹。
肚子胎动的那样厉害,想必是要生了吧。那肚子如此之大,想必胎儿一定不小,如此大的胎儿要硬生生从那身後的狭小後xué中产出,该是何等的疼痛?那吐信的毒蛇就缠在他的身上,随时会攻击御天,若被那蛇咬伤,独孤御天和孩子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揪疼起来,又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皮鞭一下下抽打著独孤御天的身体,他将身体的真气全聚於肚腹上,纵然被打得皮开ròu绽也不能让孩子受伤。这孩子是自己与无尘的骨ròu,更是能救无尘体内“两载yīn阳”的良药,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但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产下,取得胎儿血救得司马无尘不死,以保他们父子平安。
他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是信念却越来越坚定,无论怎样绝不能让这个孩子胎死腹中,既然自己能怀他就能生他!纵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尝试,即便日後悬空产子之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也无怨无悔!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双手已经充血,全身的血液已经无法正常循环,那金环蛇就伏在自己肩头假寐。独孤御天此刻已经听不清,面目狰狞的玉浩伦在说些什麽了!
他感觉到一股腥稠的液体正从下身汩汩而出,隐约意识到羊水破了,宫缩越来越紧密,越来越qiáng烈,後xué似乎在一点点地被撕裂开,腹中的孩子越来越下坠,向那个xué口进攻。似乎迫不及待地要破茧而出,无视下身的撕裂感,心中阵阵欣喜,腹中胎儿定是体壮qiáng健才会如此有活力。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独孤御天的孩子!用力阿,孩子,你再用力阿!父王会为你争取,也请你自己努力!”
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长发纠结在额前,一下下吞吐呼吸,咬牙闭眼,暗自用力,不在乎每次用力推挤时身体那撕裂般的疼痛,不吝惜每次推挤胎儿冲向xué口时,随之溢出的鲜血越流越多。只知道要尽快将孩子产下,否则自己jīng原耗尽,羊水流gān,孩子必死无疑。任牙齿咬破嘴唇不吭一声,任气息不稳宁可病住呼吸也不敢大口喘气,不能惊动肩头的金环蛇。
将两腿缓缓分开,露出渐渐扩张的後xué,不在乎此刻双腿微屈的姿势有多麽难堪,无视玉浩伦及其手下的鄙视神qíng,只知道这样对孩子好,只知道这样的姿势会方便孩子进入产道。一下下用力推挤著,感觉腹中的重量已经明显下坠,似乎孩子已经滑到了xué口,用力,再用力!
猛地一咬牙用力,虽然自己无法看到但却可清晰的感觉自己此刻产门已经大开,曾听林神医说过产门大开後,胎儿便可以产出,独孤御天禁不住暗暗欣喜,但是猛然间他意识到胎儿似乎卡在产门了。记得神医为自己检查时曾说过胎儿过大,生产时很可能会有危机!难道说此刻孩子便要硬生生卡在产道无法出来吗?
77拼死产子
独孤御天顿时忘记所有的疼痛,心急如焚的想著办法!天啊,他此刻大汗淋漓,脸被憋得发青,那被充塞住的产门虽然随时都有被撕裂的危险,但是却迟迟不见胎儿再向下移动一步,虽然在自己的吞吐呼气中,感觉胎儿会缓缓滑出xué口一点,但因自己气力不足,一收气胎儿便会缩回去!天啊,怎麽办啊。虽然此刻的肚腹下坠的厉害,羊水也在缓缓外流著,但是胎儿缺已经胎动的没有方才明显了。难道说孩子因为被卡住了,就会有危险?
不可以,孩子还没有见天日,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被憋死!独孤御天双目赤血,不顾身上的金环蛇,开始无声的挣扎,希望可以调整姿势,方便孩子出来。因为身体的用力双手又被勒出血来了。此时此刻似乎任何疼痛不不及腹中孩子就要夭折的危机更让他痛彻心肺。
他的挣扎立即引起玉浩伦的不满,他本来就将在林王那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在独孤御天的身上,此刻见他赤身luǒ体,悬空产子,在玉浩伦看来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何等的离经叛道,何等的下贱不堪!就是这样一个大腹便便的怪物凭什麽可以让霍群宇死心塌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据自己於千里?
想罢,咬牙骂道:“大肚子的怪物,你动什麽?你还真的妄想生下肚子里那团ròu吗?你别做梦了!你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是怎麽过来的吗?我每天都在遭受蛊虫啃咬之苦,你呢?那个时候你一定是怀著这个孽种与你的jian夫在一起销魂快活吧!不,你不可以这样好过!不可以!”说罢,他便扬起手中的长鞭,对准独孤御天的後腰大力的抽打过去。
可怜的独孤御天正值临盆的关键时刻,那本就下坠浑圆的肚腹已经坠的腰块要麻木,就像要折了一般,怎能再受他这样有力的鞭笞!禁不住,头大力向上一挺,闷哼一声。下意识的蜷起身子,虽然知道是徒劳,但仍希望这个姿势可以护住腹部,可以保护那迟迟无法诞下的孩子。
这一鞭打的玉浩伦神清气慡,解了心头的那口闷气,仰天大笑,欣喜不已!这一鞭打的独孤御天皮开ròu绽,腹中胎儿受到重创,血ròu模糊;这一鞭打得司马无尘心痛yù裂,看得浑身血液倒流,泪眼朦胧;这一鞭打得那金环蛇受到惊吓,越发用力收缩,紧紧勒住那高耸的肚腹。
独孤御天感到自己这回真的是无法呼吸了,身後被鞭笞的地方火辣辣的似乎已近麻木了,身上的金环蛇勒的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变形,腹中的孩子已经不再横冲直撞,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了,不可以再这样等待契机!即便是自己就此一死,也要奋力一搏。下定决心的他缓缓睁开被汗水打湿的双眼,微微侧身,面对司马无尘隐身的方向,深qíng远望!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司马无尘就在那片丛林後,自己的爱人正在凝视著自己!自己现在正经历生子之痛,对方想必也一定是感同身受,无奈流泪吧!
多想再看一看那张温柔多qíng的脸啊;多想再听一听那撒娇无赖的声音啊;多想与他共同看著这个孩子长大阿!多想再与他把臂同游,笑傲山野,不理这红尘俗事!只做一对幸福的爱人!多想……太多的愿望,太多的设想,太多的遗憾,恐怕今生都无法如愿了!若苍天垂怜,可否来生能让自己与那人再相聚?可否此後生生世世都能与那人相守相知?只道是相遇,相知,相爱皆是缘,可谁道原来缘分竟是如此短暂!若早知,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仅如烟花般灿烂,短暂!是否就会换种方式,不会突增这许多的感叹?
此时在丛林深处的司马无尘将独孤御天的qíng形看得清清楚楚,怎奈他被点了xué道,有腿不能走,有口不能言!方才玉浩伦那重重的一鞭就仿佛是打在了他的心上,他从没真正恨过任何人,但是此刻他却从内心深处憎恨玉浩伦,甚至於产生与他玉石俱焚的想法!
独孤御天对他的深qíng凝望,更让他心如刀绞,虽然看不清御天的表qíng,但是知道对方若不是作了最坏的打算,是决不会主动担著被玉浩伦怀疑的危险主动看向自己的方向的!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他仿佛在那眼神中看到了无奈,不舍,悲哀,伤痛,爱恋,甚至是诀别!
诀别!天哪!御天想要gān什麽?不,不可以!不要!司马无尘无声哭喊著,心中咆哮阻止著!但是清风徐徐,除了远处的鸟鸣外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独孤御天眼中含泪,微微点头,似是肯定,似是了然!随即便咬紧牙关,将体内残存的真气全聚到下腹,使出浑身的力气,不顾後xué的撕裂之感,猛地将胎儿向下用力推挤。
随著一声撕裂之声,独孤御天仰头发出一声痛哭的悲鸣,那悲鸣响彻山林,震得树枝轻颤,鸟儿离巢,特异的痛苦凄惨!
随即便看到自独孤御天的产门,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应声而出,随著婴儿的下坠因为与脐带相连,便连带著那腹中的胎盘也随之滑出产道。那大开的产门并未因此而闭合,相反却有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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