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很有利用价值,这天下能不能在我手上,关键就靠你了。"
很久,雨恋才开了口:"我不明白。"
"哼,东方冥半握江山,最后还不是死在我手上。"
"是你叫绝刹去杀冥的?"雨恋凶狠的看着男子。
"是!不过,这绝刹也真愚蠢,怎么会看上了你?还叫我放他走,真可笑,进了‘封杀'的人,居然还想离开,他的想法太简单了。"
"……"
"你知道吗?你身上有毒,活不过两个月。"
"什么?"
"知道是谁下的吗?冷夜袭,想不到吧,不过也不能算毒,只不过是让你爱上他的一种蛊毒罢了,一年内没解药,可就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你胡说!"雨恋大叫了起来。
"我是不是胡说随你想,绝刹就是为了这解药才去杀东方冥的。"男子突然走到雨恋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也就是说,东方冥是因为你才死的。"
……东方冥是因为你才死的……
……东方冥是因为你才死的……
雨恋突然大叫了起来:"胡说,你胡说,我不会信你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至于冷夜袭,他的确很聪明,可惜啊,居然也爱上了你,这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我相信,为了你,他会愿意把江山jiāo出来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抓你的原因了。"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尽耍手段。"
"这天下,什么不是用手段换来的?不要把自己说的多伟大,每个人都是这么肮脏,只过是有有的人很虚伪的把自己的肮脏藏了起来。"
"那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要一个人的xing命,他们都有父母生的,你还有没有人xing了,这对他们公平了吗?"
"哈哈,真可笑,公平?有的人生下来就荣华富贵,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一滩烂泥,又有哪来的公平?人,生来就是利用人,或者被利用的。"
"那,是不是我死了,就不会被利用了?"很久没有说话的雨恋低着头,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扯了一下嘴角,冷冷的说:"即使你死了,我一样可以身形跟你差不多的,再贴上一张人皮面具,都是一样,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果你敢反抗,我保证,能让你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那么……"
"什么?"
"那么……"
男子依然只听到了‘那么'两字,后面的全是不清不楚。
男子站到了雨恋面前,说:"你给我说大声一点。"
"我说,那么如果是你死的话……"雨恋的动作比他说的话要快是和一步,当男子察觉到雨恋的所说的话的时候,闪开了一臂的距离,可是没有想到雨恋袖中还藏着东西。
男子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丝银光,突然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忍着痛,在雨恋扑上来的一瞬间,抓住他握着钢钉的手,只听‘啪'的一声,雨恋手上的钢钉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跳动声。
雨恋的手被扭了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咬着唇,硬是没喊了出来,可是额上的冷汗却是在不断的冒出来,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但眼中的凶狠一点也没有减少……"你这个冷血的畜生……啊……"
男子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一些,雨恋忍不住喊了出来。
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寒光:"你是第一个伤了我的人,也是第一个rǔ骂我的人,难道你就这么不怕死!"
"你杀了我算了,冥死了,绝也走了,我也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男子朝外面喊了一句。
那两个侍女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点惊讶的看着主公手上的伤,但也没多说些什么。
"绝刹死了没有?"
"禀主公,没有,他只是昏死了过去。"
"好,把他给我拖下去,将他身上的骨头一块块卸下来,再一块块装回去,不准把他弄死了。"
"是!"
雨恋的脸瞬间白了下来,如死灰一般……
男子捏着雨恋的下巴,狠狠的说:"你要是敢自尽,我会让绝刹死得比你更惨。"说完便看着雨恋如人偶般被拖出去……
第 51 章
地牢里,凄惨的喊叫声不断的传出,但总是不消一会就停止了叫喊,不一会又传出凄厉的叫声,像是受了极刑,晕了过去,又被弄醒了,继续受刑一样!
"啊--"雨恋又是一声惨叫,随即便晕死了过去,这已经是他第七次实在受不了这极刑的痛楚而晕死过去。
雨恋此刻已经是头发散乱,衣服已经脏得不像话,满脸泪水,一张脸苍白如纸,跟死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身上无一处不在抽畜着,脑子里都只是一句话--让我死了吧……
对雨恋用刑的男子没有半点同qíng,手上也不肯停消一会,脸上面无表qíng,仿佛做着一件已经习惯了的事,习惯到麻木……
一盆寒如冰的冷水,狠狠地泼到雨恋身上,雨恋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气息早已缓乱,他看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子,突然想到了绝刹,初见绝刹时,他也是一样的冷酷,其实他们的心都是寂寞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雨恋突然问。
男子停下了动作,疑惑的看着雨恋。
"我……我只是太痛了,想跟你说说话……分散点注意力……"
男子奇怪的看着雨恋,他对很多人都用过刑,手段比这些更残忍的多了去,那些受刑的人不是沉着脸死不开口,就是一味的求饶,或者破口大骂,好把自己激怒,让他死得痛快些,面对些,早已麻木了……惟独没有像今天这样,居然跟行刑的人聊天……
男子不再理会雨恋,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尽轻了一点。
雨恋见男子没有理会,也没有怎么样,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几岁了?……我快……十九了,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雨恋一句一句慢慢的说,不想停,说了很久……
"我没有名字。"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突然开口道。
雨恋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搞混了,脑袋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随即就明白了,"为什么……不知道?"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地方,但我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但后来懂事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也生活在这里,说他们都是被拣来的,我想我也是这样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没人会去注意这些,我们全都没有名字,因为不会有人去叫,后来就有一些人教我们武功,教我们用刑,但在我们学会之前,这些刑罚全用在了我们身上,我渐渐发现,原来跟我在一起的那些小孩已经一个一个的不见了,原先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还羡慕他们不用再这么痛苦的过日子,后来知道原因了,也还是羡慕他们,至少可以没痛苦的走,也不用活着受苦……"
男子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早已经虚弱的趴在地上,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眉间皱得很紧。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了那么多的话,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连续说了这么的多个字,也许是因为实在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说话,究竟有多少年没这么畅快的说过话了?
男子看着地上的人的容颜,第一次动起了不想听‘主公'命令的念头,不想再折磨这个男孩,轻轻地点了雨恋的麻xué,把他身上移了位的骨头一块快接好,动作前所未有的小心,但昏迷中的雨恋还皱紧着眉头,挣扎着。
直到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接好了,才解了雨恋的xué,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发黑的药丸,拿来一碗清水,将药丸塞到雨恋口中,起初雨恋还有些反抗,不肯咽下。
"吞了吧,那是很好的止痛药。"男子开口说。
雨恋这才不再挣扎,把药咽了下去,雨恋迷糊中觉得身上的骨头叫嚣得不那么厉害了。
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原先的那间屋子,全身动弹不得,稍一乱动,尖锐的刺痛立刻传到大脑里。
此刻无人,雨恋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也许是从没遭过这等罪,也许是因为害怕,再怎么说,他都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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