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对现在除了坐以待毙以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的沙映幽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被抓来的这些天里,除了第一天见到的泉争皇帝陌千外,也就只剩下这个一直守在一边监视的云青了。
位于泉争皇宫的偏僻一隅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宫殿外守着,内松外紧的防备连沙映幽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认错人,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吧。
不了解本质的沙映幽觉得有些làng费,不过他可没胆量直接说出来,而宫外的世界正由于他的失踪而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动,时局微妙。
“回禀陛下,翔宇宫中的确有个叫沙映幽的人,不过……不过他是狄休穹册封的映妃。”
一阵凉风chuī过,烛火有些摇曳,落在说话人脸上形成明暗jiāo错的yīn影。
“咣当”一声,一盏茶杯被甩在地上,茶水溅成一滩水渍。
“是么,那么说,宫里的那个不是风朔烈喽。”
明明声音没有拔高,神色之间也无半分怒容,依旧是眉低眼顺的品着手中的香茶,可空气中却流动着令人窒息的冷酷。
“不,属下确定那人的确是我们要找的风朔烈。”
他立即澄清。
“哦,那他又为什么说自己是沙映幽呢?”
陌千回想当日见到的风朔烈,仔细思索,他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就算是,又为何谁都不选偏偏选个一介男妃的名号,想引开注意力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吧。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就是想造成这种误解的可能。
“这……属下不知。”
“哼,好个不知!狄休穹那家伙正打着要求释放风朔烈的名号准备向泉争宣战,你倒好,弄个不清不出的人来jiāo差。”
这几日翔宇国派来使者要求归还近日被他“请”来的风朔烈,否则就战场上见分晓。
泉争和翔宇向来相安无事,除了之前清寒一役的摩擦之外,两边都维持着表面的邦jiāo。谁也不肯先撕破脸,如今就趁着这次机会向泉争要挟。
而眼下沙映幽这种不明不白的状况更趁了狄休穹的心意,若他们jiāo不出风朔烈就失了一分先机。
“云青,你认为他是风朔烈还是沙映幽?”
回头问一直离那个人最近的手下,陌千觉得有必要听一下别人的意见。
“说话不敢大声,从未试过出门,整天躲在房里,甚至不敢正面看我。如果说是风朔烈的话,能装成这个样子倒真是不容小觑。”
青衣侍卫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你以为是假的喽?”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四两拨千斤的推卸开话题,云青并不正面回答。
眼珠子转了转,似打定了主意。
“我亲自过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是沙映幽还是风朔烈。”
风舞苍穹 正文 第20章
章节字数:2867 更新时间:07-07-06 20:26
第二十章
二月的天,冬天刚过,chūn天还未到。
风徐徐的拂乱垂帘,空dàngdàng的声音穿梭在高大空dàng的宫殿内,浮动着说不出的萧瑟悲凉。
沙映幽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斜倚着窗台,盯着院子里的梧桐发呆。
摒去敌对的身份,沙映幽其实也可以说是赏心悦目的。淡墨描画的五官,不jīng致突出却带着写意随xing,漆黑如墨的发流连在肩上,如水流泻,换上白衣显得尤其单薄,清清淡淡就像墨砚洗不gān净留下的那缕墨痕。即使用笔蘸了再书写到纸上,也不过浅浅的一道痕。
多它不多,少它不少,可有可无的存在。
陌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屋里的白衣人眺望向窗外,墨黑的眸子盛着渴望自由的希翼,那专注的神态好似随时会驾风离去。
“你究竟是谁?”
突然之间失了耐心的陌千不悦的问,低低沉沉的声音唤醒了沙映幽。
“皇帝陛下?”
怯怯的、动作迅速的转过身,眼中盛满了疑惑。
不是吧,那么久了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说谎假装的么?
陌千yīn沉打量的眼神像爬行的毒蛇盯紧了猎物,感受到qiáng烈的压迫,沙映幽被他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风从窗口chuī进来,他的头发和着白色的衣角飘扬,小心翼翼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
踏步上前,紫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银光流淌。
“这么些天了,你也该说实话了吧,风朔烈?”
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带着无限的魄力,王者独有的威严。
陌千bī进沙映幽,居高临下的bī视又岂是沙映幽所能承受的,当下腿一软,跌坐在木椅上。
“都、都说过是你们找错人了。”
他是沙映幽,才不是什么见鬼的风朔烈。
“是么?”
眯了眯眼,陌千轻轻凑到他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冲击感官,虽不知原因为何,沙映幽还是本能的白了脸,极yù分辨的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半个音来。
“你以为我们会查不出真相么?也未免太小看我们泉争了。”
何曾面对过如此qiáng势的态度,进退不得的沙映幽僵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应答,陌千已认定了他是风朔烈,那么他再怎么辩解也是没有用的吧,除非找出另一个风朔烈来。
“怎么,说不出话了?”
没见到对方的反驳,陌千拉开些距离,观察他的反应。
抿了抿嘴,沙映幽往后退了退,羽睫覆住了眼睛,神qíng之中带着点委屈。
陌千一阵怒意,若此人真是沙映幽而非风朔烈,自己的那番冒险到底得到了什么,不仅绑错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还为自己的国家带来了战争。
盯着那形状优美的颈项,受到蛊惑似的伸出手扣上那白皙的脖子。
“你要gān什么?”
沙映幽很快发觉自己的脖子被越勒越紧,他的挣扎在陌千面前毫无用处,犹如孩子在孔武有力的大人面前玩耍一样。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色彩,而那色彩也逐渐被黑暗所覆盖。
冷冷的加重手上的力气,陌千发现手中的人不再反抗,低头一看才发觉沙映幽已经脸色泛青,舌头微露,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忙放开手,微微蹙紧了眉头,一时没有动作。
月光是一种很惨淡的、朦胧的huáng色,天上没有云彩,而边听着细细的、轻轻的歌,顺着风从宫中远远的飘来。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气息,确定只是昏迷了之后,陌千没有多作停留,甩袖吩咐门外的云青照顾里面的人,就离开了这偏僻的地方。
微弱的火焰静静的燃烧,风中的火有些摇曳,红幽幽,白灿灿的焰,似欢喜又悠远的眼眸,极美,极温柔,让人的心都痛了。黑沙轻无质地的扬起,一天一地似无数焚火自尽的蝴蝶,烧涸了眼泪,灰飞烟灭仍人不肯气绝。
窗外的天近乎黑的深蓝,无边无涯,零星点缀着些微弱的星光,月亮被运遮住了,反而使得星光更清澈,更迷人。
被运qíng扔到chuáng上的沙映幽缓缓的睁开了眼,映入橘色亮点的眸子闪过一抹jīng光,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利落的翻身下chuáng,察看周围的事物。
在房中游走一阵子,他才安静的坐回chuáng上,修长的四肢胡乱的摆放着。
没有来过这里,他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去过的地方。
他只记得当日在帐营里喝得有些醉,回去的时候似乎有人守在自己的帐篷里敲昏了自己,后面的他就不知道了。
那么,这应该是那个袭击自己的人带他来的,能带着一个昏迷的人不惊动整个军营出来,他自问还不到这个程度。
看来自己太托大了,这里毕竟并不是自己的世界呢,至少有人能轻易的在他做出反击前就攻击他,若对方怀有敌意,十条命都不够他用。
低头沉思的脸上散着几缕黑发,烛光蒙上他的脸庞,清雅中平添几分俏。
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原本为参加庆功宴而穿的黑色儒衫已经不在身上,不离身的软剑也因为那个原因被摘了下来,看来在他被敲昏到清醒已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一天、两天,或者更长,完全无从猜测。
搞什么乌龙?他居然不能在受到攻击后的三小时内清醒,这个身体也太没用了吧。
还不清楚身体的本尊出现过的事实,自被袭击后到现在才清醒过来的人不禁为自己的身体机能感到担忧,灵活度一般,柔韧渡不足,忍耐度、抗击力低下,地狱式的训练虽有成果,但还是让他无法百分百施展自己的力量与技巧,只能对付级别中等的人物。
“锻炼就先放到一边吧,先查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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