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萧奇微微闭上了眼睛,一脸的倦容。
"什么?!"
"我累了,不说了。"
"什么?"
"反正在这里,我们都是一无所有,一起生活也不错。"
"……"
"当我没说。"
"……好!"
嗯?"你!……唉,病的不轻啊。"萧奇很无奈,他这样的人值得么,不觉的他是个感qíng骗子么?
好吧,他承认,他恶俗,他一手抓一个。
"你才有病呢!"
某人的脸有点红,不过红的挺好看的,所以请允许他走神一下。"我贪心,我有病。"萧奇点点头。对啊,要是他没病,怎么会说刚才那番胡话呢,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们三个都有病,正好,绝配。"
"谁和你绝配。"
"萧,"斐把萧奇轻轻的搂进怀里,"谢谢你。"后者安静的靠着。
嗯,接下来怎么办呢?还有时遗,他的病,一个个的问题,都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过那个‘萧',这家伙怎么叫的那么顺口?
时遗这家伙……应该接受不了吧。不知道了,总之卯足劲的磨呗。
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第二十三章
看着时遗醒来,简简单单的一个早安吻,有些生涩。
感受着他的震惊,天知道,当时自己是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这么做。
接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拒绝那就是接受了。
留在心底的承诺,他真真切切的承诺,决不欺假!
如果有上帝,如果有神灵,能不能抽一点点时间听我说话。
或许我们不容于世,或许我们的灵魂有罪,或许我们有很多的不应该。
但是,能不能宽恕一下,慈悲一点。
如果可以,所有的罪责我一个人背,所有的报应我一个人受,所有的惩罚我一个人扛!
请求您!恳求您!永远保佑这两个人,即使以我的寿命相抵。
……
那个,神灵,你还在吗?
还在的话,刚刚的话能不能在考虑一下。
我想说,寿命的话,能不能不要减很多,能不能留个十年给我,我只是想陪伴在他们的身边而已。
……或许我贪心了。
神灵,你觉得我,贪心了吗?
不愿去想那内心的不安,就暂时的忽略它吧。
萧奇祈祷着,诚心诚意,不带半点虚假,那是他内心全部的想法。
之后萧奇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世上没几人能接受三人行的感qíng。
每每对着其中一人笑的时候,他就要立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可以忽视,不可以不公平,要无差别对待。
很累……真的累。
而且,时遗也知道了他接受了斐。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对自己笑过,之前会笑着调侃自己的时遗,如今对着自己连嘴角都不愿扯动一下。
能感觉现在的他,面对着自己,心却不断的退后。
每每恶梦,所见的都是时遗渐行渐退的身影,慢慢的带上面具,渐渐的染上漆黑,眼中闪现的是初见时的防备与猜忌,直至隐没。
怎么补救,怎么挽回?
人是不能贪心的,一旦贪心了,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他害怕失去,他不想又变得孤单一人。
那种空dòngdòng的感觉,他不想再要。
萧奇害怕着。
江湖上暂时没有什么谣言,保持着未发生前的平静。
但,或许是bào风雨前的平静也说不定。
因为在意,所以关注。
人,对于周遭,变得越来越敏感。
一个客栈一个客栈的换,同一个地方往往待不到五天。
而对于萧奇,累的不只是身,还有心。
靠在时遗的怀里,感觉很舒心,萧奇已开始习惯这个姿势。
时遗的拥抱不同于斐的那种霸道,更多的是温qíng。
这种给予多于索求的拥抱,让他的心,更加的觉得亏欠。
"时,"拉过他的手,萧奇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冒汗。
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索xing把手中的东西塞入时的手心。
摊开掌心,时遗看着眼前的银色的环,不明所以,給他的这个gān吗?
脸上虽然没什么笑容,可是表qíng却变得柔和起来。
时遗的心底是欣喜无比的,因为这是萧第一次送东西给他。
但是,是不是只送给他……
慢慢的拿起戒指,yù套上左手的小指。
"不对!"萧奇夺过戒指,拉起时遗的左手,戒指套上了对方的无名指。"是这个。"
把身上唯一和那个时代有联系的链子,他把它熔成了对戒,变成了他和他的联系。
"好了。"戒指的款式很单一,只是个环而已。
"那个,"从怀里取出另外一枚戒指,和时遗手指上的一样,"能不能……"手背向上,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看着慢慢套入的环,这是他的誓言,永不背叛的誓言,永远相守的承诺。
半个时辰之后,斐回到客栈,一眼就注意到了两人手上的物件。眼神中带着不明显的嫉妒,微微的皱着眉头。不断的在萧奇的面前晃来晃去,偶尔摸着自己的手指,意图明显的让萧奇觉得可爱又可笑。
直到晚饭之后,萧奇把一个同样的戒指摊在了他的面前并且慎重的为斐戴上,脸色才好转了一些。
萧奇不经意的注意到两人选择戴戒指的手指,时遗会选择小指,那是代表忧郁与自卑;斐会选择食指,那是代表自傲与偏激。
三个不同的xing格的人,要有怎样的模式才能和睦相处?
在世人的眼中,他们三人或许是恶棍,是变态,那么就让他们三个恶棍、变态在一起好了。
不认同,没关系:不祝福,无所谓。世人嘲笑我们,我们大可以反过来嘲笑他们的愚昧。
萧奇以前从没想过,原来自己也会有厌世的时候。
他就是想叛逆一回,即使结局是惨痛的,就当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了。
他,难得放纵一次不是么。
这几天,萧奇常常会感到促立不安,伴有不详的预感。
疑问尚待解开,心qíng显得烦躁无比。
他试图安慰自己,这些只不过自己敏感,神经绷的太紧而已。
但是,斐的身份摆在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斐曾是手段yīn狠的斐易公子,曾是替别人卖命的杀手。
过去已成事实,不可改变。
他相信斐。但是他不相信那些人就这么放任斐,更何况那个季野绝对不允许一个自己亲手培养的杀人工具脱离自己的掌控。
萧奇的心飘浮不定,眼神经常游离,面对时遗的信任,还有的斐的执着与坚持,他自惭形秽。
他不想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发生不幸,他每天更用心的打坐练武,只为了不成为拖累他们的累赘。
继上次之后,时遗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或许因为过于压抑,物极必反的缘故。
时越发显得冷漠了,一天很难开一次口,萧奇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时常给以拥抱。
三人之间越来越沉默,但是沉默中又时常带着默契,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已了然。
"xing相近,习相远",是不是说的就是他们这样,明明xingqíng相同,而习惯往往是因为环境而造成。
因为美好的事物过于短暂,所以才值得人们留念吧。
萧奇曾经为时遗把过脉,一点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那么会不会是蛊呢?但是说到底蛊也只不过是毒虫罢了,以他那个年代的科技来说,蛊之所以神秘是因为蛊的种类过多,很多古老的民族由于那落后的文明而特别信奉这类东西。寻常的百姓由于不了解这些小东西的作用与解除之法,所以更加的容易接受诅咒之类的说法。
熟悉蛊的人能够随心所yù的控制蛊的活动,只要一点点的媒介,就能让中蛊者听命于自己,或者重病或者死亡。心术不正之人更加利用这些来达到某些利益。或金钱或权势,更甚者则是人命。
如果是蛊,那应该怎么办呢,萧奇头痛的想着,他对医术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对于蛊,他不曾接触过,叫他怎么医治,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所学的一点用都没有,萧奇觉得自己很无能,自己那微薄的功夫已经帮不上了,现在他引以为豪的医术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好不甘,他好不甘。萧奇低着头,对着手中的茶杯出神。
"萧,我回来了。"斐风尘仆仆的样子,推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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