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qíng地望着他:最终骗了这个不该被骗的人,他是唯一真心爱着释泉的人。但是,即使我死了,也没办法把他的释泉还给他。现在我还害他任人鱼ròu,真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我衰气过重,连累了他。
我好想让常曦放了他,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摔了两次,又有毒在身,实在难再撑下去,于是gān净利落地倒在地上。
朦胧中,雪飘落在我脸上,化了。
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像这雪一样,gān净漂亮呢?
第 24 章
“你醒了吗?外面下雪了哦,秋蓝。”
我甜甜地笑了,向那漂亮的身影伸出双手:
“妈妈……”
“太子……你醒了吗?”脸上覆上柔软温暖的物体,我下意识地抬手抓住,呜咽起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太子……太子……”
我慢慢从梦中醒来,对上常曦清冷的眼睛。
我看着那双眼睛许久,在里面,我看不到yīn谋,看不到恩怨,甚至连一点yù望也没有。好gān净的眼睛。
“怎么?看我看呆了?”常曦冷冷地说道。
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看得出神了,脸一红就想钻进被子里,然后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居然还牢牢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啊!对不起!”
我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拉起被子就把头蒙住了。
等等!现在好像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于是我哗地一下又把被子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敬王的人吗?”
他搬了张椅子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
“对了,这里是哪?”我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这里是客栈。”他也不笑我头脑混乱,只伸手探向我额前。
我忙躲开。
他笑了:“只是看你有没有烧,你箭伤很深,御医说可能会烧。”
我觉得奇怪:“御医?这不是在季西吗?哪来的御医?”
他的手又探了过来,我没有避。
“你昏了五天,我们已经到皇城了。可你身上没有大好,怕皇上见了担心,所以就先在客栈里落脚,我又找了御医来看你。”
五天?!怎么我昏迷了那么久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天你会出现在猎场?为什么你要威胁石军直?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
他用食指压住了我问个不停的嘴:“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吗?”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我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猜什么啊?
他收回手,放到自己的唇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啊?”
我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他让小二做的桂花粥送来了,他正端着粥要喂我。
“我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我偏开头不让他喂。
他也不坚持,把碗递给了我:“还有点烫,小心手。”
我接了过来,继续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
“还记得你出宫前我来提醒你,石军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而你居然一笑而过。开始我想你是不是被砸糊涂了,因此借敬王派我刺杀你的机会提前问了你一声。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妙语连珠、思绪缜密,根本就不像是原来的太子。若站在敬王的角度来考虑,原来的太子不值得下手,而现今这个太子,却是不得不除之以绝后患!”
听到这里我抬了抬眉:“那在jì院的那次,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快点吃,别凉了。”他指了指我捧了许久的粥,我吐了吐舌头。
“我为敬王谋划并非为了功名利禄,只是因为他赏识我。士为知己者死,但敬王对我的赏识之恩也不值得我为他谋划终身。先前我觉得天下之大,也无明主,所以苟且留在敬王身边。但突然发现原先懦弱内向的太子,竟然眼明心亮,各种谋划都在人前,实在让我佩服!”
我听出一点不对头:“别说你觉得我是……”
他笑了:“我确实觉得你会是个名主,但那时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我突然想砸自己的木瓜脑袋:“不会是jì院那一次我说的话让你下定了决心吧?!”陈词痛苦,表qíng哀怨,说实在话,我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笨!
“没错。”
我哭丧着脸:“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说错了哪句话啊?”死也要……哦,不是,是死不成也要弄个明白啊!
他却说:“你那么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死命瞪他:那我这么笨,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他自动忽略我的怒目,接着往下说:
“那次放了你之后,我就写信向敬王请罪辞别。之后就一直暗中观察你们。想不到栖凤的欧阳凤居然会是庸国的jian细,你可知道那桩杀人案实际上就是石军直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够铲除欧阳凤!可惜你太过聪明,居然识破了栽赃的伎俩。但更想不到的是燕世子会让欧阳凤教授你武功,你和诚王的关系就已经……现在又多了一个燕世子。看你为难的样子实在有趣。
“但到了那一天,你居然会开口威胁石军直,我便知道,你下了必死的决心。
“所以石军直she猎布阵你也不推辞。我猜着诚王和燕世子都会舍身保你,但石军直人手众多,你们纵有三头六臂,恐怕也难逃脱,更何况是你。
“所以我在你们狩猎过程中挟持了崇王,他虽是受我bī迫,却也自愿救你。幸而我赶得及,救下了你,也就顺水推舟,借此机会夺了石军直的兵权!”
我难掩一脸惊讶:居然说我眼明心亮?!自己明明就比我还小qiáng嘛!
“那么我中的毒呢?!”我喝下了石军直下了毒的酒,石军直又怎会那么轻易妥协?最多他也就会用解药换回崇王,而不可能再jiāo出军权啊!
“你认为你中了毒吗?”他不在意地笑道,“石军直下了毒,燕世子偷偷换过,崇王又换了一次,那么就不会再被人换一次吗?”
我下巴几乎掉到地上:“你……居然……?!”
“不过我不是把毒酒换给石军直,而是gān脆换了那杯毒酒。所以,你喝下去的,其实只是催血药,是在人疯癞时用于放血明心智的药罢了。”
我哭都没脸哭了:敢qíng那么潇洒地吐了口血还白吐了?!
“他明白你没中毒之后,又怎么能不把军权jiāo出来呢?”
说罢,他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我,我腾出只手接了。
没错,帅印!
“这就是你以后的基础了,有了军权,敬王也不敢轻易动你!”
我很想扇他一巴掌:您老真是闲qíng逸致啊!这么闲着把我找死的路都堵了?!
但我的手上都拿着东西,没法扇。所以我只好一口哭腔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啊?”
他悠然一笑,接过我手上的碗:“以后,我就是你府里的人了。这碗粥凉了,我让小二热了再送来。”
就这样,我好不容易赶走了释荣和燕召寒,也脱离了崇王,最后这个十分难搞的常曦接班一样地粘了上来!
说起来,燕召寒到底逃出去了吗?释荣失去了释泉又该如何继续他的野心?最可怜的就是崇王,我还没来得及把事qíng的真相告诉他……
“还好没有留下疤痕……”
身边这个人低低地说,把我飘了老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满脸通红:“拜托!我是个男人,有一点疤痕算什么!”而且,也不要在给我上药的时候说这些啊!
因为伤到大腿,所以我只能褪去裤子上药。但是!!!我绝对qiáng烈要求要自己上药!!!
“我们之间何必如此拘束?”他这么问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想了很龌龊的事,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你上药的方式为什么这么……怪啊?”
他的指尖有着神奇的温度,抚过我的伤口还在伤口周围打着圈,让我又痒又麻,这种感觉真的是……
他的手不知不觉绕到了大腿内侧轻轻摩挲着,握惯剑的手心有着老茧,粗糙的触感却让我觉得十分舒服……
“啊……”
刚一开口我就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天!我在gān什么?!
他却收回了手,不像是要继续做些什么,果然还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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