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斥喝,愣住了三样人——律测之冷冷的抬起眸杀给他一记白眼,时羽则满脸尴尬的斥喝着时翼的一时失言,我则是在愣了许久之后,再也隐忍不住想要狂笑的冲动,当下抱着肚子笑了个昏天暗地。
哦!老天明鉴,我之前那段话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出去。”律测之将眸对向我,命令却是对时家兄弟说的。
当一脸委屈的时小弟心不甘qíng不愿的被时羽推了出去之后,我才有种危机意识——“我真的不下山。”难道要我杀jī头保证不可?我当下改以哀兵之计,冀望着能动之以qíng。
律测之白了我一眼,坚定的夺走我抱在胸前的武器——枕头,然后一把拉住我,以行动证明他承诺的可靠xing。
“呜哇!不要啦!我不要下山,死也不要啦!”我忙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抓住chuáng沿,视死如归的闭上眼,说什么也不肯放手,cháo红的脸上是一派绝决与不妥协,任凭某人死命的拉扯我就是不肯弃械投降。“士可杀不可rǔ”指的不就是本人目前这一副大意凛然、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超脱神qíng吗?嘿,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舍、隐!放手!”十分忍耐的声音,原本好听的男音此刻显得低沉得令人心头发麻,我手一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的听话松手,但下一刻,我更加卖力的搂住chuáng铺。
“不放!我死也不放!”不是故意要和律大帅哥唱反调的,只是这是原则问题。在这个时代里,我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这一点决不放弃——不下山,决不下山!
“舍、隐!不要不讲理,你已经làng费我很多时间了。”冰冷的声音中出现了淡淡的威胁。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有多么不讲理似的,可是我真的不想下山!非常非常不想嘛!再说了,我这个大麻烦还不是他那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惹出来的?怪我呀?
但心里虽不服,口上却不得不找个借口唐塞:“山下有马贼啦。”权横一下事实,我不得不屈服在他的紧迫盯人之下,可怜兮兮道出不肯下山的小部分事实。天啊,好歹我也是个重病患吧,可不可以停止折磨我,让我好好的躺回chuáng上去装死?这半个钟头非人的折磨已严重消耗了我所剩无多的体能!
“就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冰冷的令人打颤的口吻。
当然不光是如此啦。我心虚的转过头想对他察言观色,结果只这么一个小小的失策,我就发现十指蓦的一空,而茅屋的门板已近在眼前—— “呜哇!不要哇……“我手忙脚乱的扳住门板,重病中的身体虚软得令我深感无力,但我还是不要妥协!
“少主!”我的láng狈与他们少主难得的隐怒令两位剑客大吃一惊。 “嗨,两位。”我抽空回头朝两位吓呆了的观众绽出个甜美的笑,要不是两手抓着门板空不出来手,我还想给他们来个飞吻咧!“劝劝令少主,我不要下山啦,拜托拜托!”
“舍隐,别bī我使用非常手段。”凉凉的声音开始听不出qíng绪,但我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路数,心里稍稍的动摇了一下,但下一秒,我摇头,笑得欠扁:“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的确,我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此刻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下一秒,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律——测——之!”
我要bào走!我要抓狂!去他的OOXX鸟儿飞,竟然又点我的xué!他不知道我现在患有“被点xué恐惧症候群”吗?竟然如此无qíng的勾起我的惨痛记忆!
万分眷恋的,我看着自己嵌在门板上的十指被他修长白晰的手qiáng势的一根根的扳了下来,悲哀的预见我的悲惨日子似乎是永远没有尽头了!yù哭无泪啊!
明明是我有恩于他们,为什么到头来受协迫的反而是我?!我哀怨的以一记眼刀狠狠的刺向两位隔山观虎斗的剑客——“喂,我去了只会拖累你们,你们就不劝劝你们的少主呀?”被迫横陈在律某人的双臂间,我有气无力的质问时家兄弟。
时羽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时翼则是一脸的不屑:“少主太仁慈了,其实要是我,早就这么做了!”
吐血!如果说之前我曾质疑过他们的黑社会身份的话,那么我此刻大概也可以瞑目了!律测之的俊美,时羽的沉默,拿到现代社会去也都会是黑道中的异类,但冲动的时翼就是十足十的古惑仔一个了!
真的是——三个人在一起,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第四章——晚节不保
我哀怨的看着茅屋在苍茫的白色世界中渐渐缩小成一个ròu眼即将看不到的小点,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袭上心头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次下山,绝对会成为我来到古代后人生的转折点。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我的直觉是如此的肯定。
被动弹不能的抱着也不是个办法,在眼看着回家无望的qíng况下,我不得不说服自己乖乖听话,认命的让他们三人将我带入我曾试着忽略的现实中去。但,疾行中呼啸而过的风chuī得我的脸好痛啊……
“解开我的xué吧。”bào露在空气中的脸僵硬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手又不能去掩,这与前几日的雪葬又有多大差别来?原以为律测之会是我幸福人生的依靠,但由此刻的qíng形看,事实似乎并非如此(伊人:会导致如此田地还不是你自个儿招来的??活该!别指望我会同qíng你!)。就知道我和这个时代犯冲!来这儿后没几天好日子过过!我委屈外加万分不甘心的扁扁嘴,别无选择之下只好闷闷的开口请求。
可以不花力气的被人抱着下山我是没意见了,但能不能争取到自由的利益呀?
可惜律某人只是低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一来一回间清楚的杀给了我一记“休想”的冷眼,依旧继续面无表qíng的施展绝顶轻功赶路。
显然,我的信用被严重怀疑当中!奇了怪了!我曾做过什么令他们误以为我是不守信用的狂徒的事吗?不会吧!我怎么就没印象咧!
“唉!我保证我不会再闹着要回去了,就解了我的xué吧。”颇自怜的叹口气,我粉无奈的承诺,实在是现在这个姿势令我相当的不舒服。虽然很想过回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本人没有他们这等厉害的轻功,真要回到山上去,怕是不花上大半天是不行的了——冰天雪地的,要我在逾膝深的雪地上行走?——哦,杀了我还比较快一些。与此相比,下山就医显然要幸福许多。律测之这一招还真不是普通的狠,釜底抽薪哪,还真的是用对手段了!虽然我还是搞不懂他这么想将我带下山去的动机啦。
也许是我可怜兮兮的口吻说服了他,又或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他。只见律测之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终于屈服在我的认真之下,飞快的解了我的xué。
我扯扯嘴角,然后突然展臂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到他的颈侧——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个姿势就可以不受“yīn风”的摧残了。我找到温暖的源泉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后知后觉的发现律大帅哥明显的僵硬——怎么了吗??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张脸,在看到原本只余下一串不足半寸深的脚印的雪地里因着他的僵硬而出现深浅不一的印痕时,我愣住了。
花了三秒钟认清了事实之后,我笑得更贼:“对不起,我冷。”我努力压抑着笑意以平静而虚弱得听不出幸灾乐祸的因子的口吻开口解释,嘿嘿!看还不是被我抓到你的痛脚了?原来你是怕被别人过分亲近是吧?我记住了!
得意洋洋的向后看去,只见跟在后面三尺之距的时家兄弟一脸的震惊,我的心qíng蓦得大好,冲着他们就奉上一个甜甜的笑!
“叭唧!……”一声,雪地里凭空消失了一个稳健的身影!
“怎么了?”律测之闻声回头,正好望见摔得鼻青脸肿的时翼从地上láng狈的爬起,目光中有着些许的讶异——以时家兄弟的身手而言,这种大意失足的qíng况本不该有。
“没事的,少主!只是一不小心,没踩稳……”时小弟抹掉满头满脸的雪渣讪讪的开口,然后用一双铜铃大眼愤愤的瞪了幸灾乐祸的我一眼。
我撇撇嘴,给他扮了个皮相十足的鬼脸,以唇形告诉他:“活该!”哈哈!他失足可与我无关噢!瞪我有什么用咧。
“你等着!”时翼恼羞成怒的以凶狠的目光在心里将我凌迟了千遍,最后才递上一个心有不甘的眼神——原因无他,只因为我现在可是他们少主正保着的人哪。
所以说,这年头啊,找个有钱有势的靠山没错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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