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归可惜啦!看到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尤其又是看来很关心我的大美人,我若不狗脚一下,似乎是太对不起过去老娘对我进行的必杀式铁杆教育了!于是很谄媚的对她献上最虔诚的笑脸,我将我对她的景仰之qíng一股脑儿的倾泻出来——反正她已是有夫之妇,不怕会因出言不慎而招来桃花朵朵。
“哇噻,看来我舍隐真是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了,今生才有这样的机会得以见到夫人这般天仙化人的绝丽之姿。更何况夫人是这般温婉雅致,清潋脱俗,恰似那天际明月啊,皎皎不可方物!向来只是受万人景仰的,又哪曾有何人如我这般幸运,得以亲见月中仙子!能娶到夫人这般美貌的妻子的人,想必也是当世不凡的大英雄了!舍隐真是今生无憾了,居然能得以见到夫人这般风雅之人!”对美女,是绝对不可以吝于称赞的,对于这一点,我从我那老娘和我老妹间已得出了相当丰富的证实!
眼看着我躺在chuáng上,怎么听怎么的没有诚意,于是我挣扎着坐起。这才发现屋里原来并不止美妇人一人,她的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律测之和居无束。不过,他们的脸色似乎并不太美妙。虽然一样都是冷冷的,淡淡的,但我就是知道——他们在生气,只是……他们又在气些什么咧?!克制住想搔头的yù望,我实在不解他们这两只到底又到斗什么气了。算了!我才刚醒,大部分脑细胞还停留在封存状态,不急着去厘清这些了!
“唉!你这孩子就是嘴甜,哪像测儿呀,整个一闷葫芦,八竿子也打不出个P来!活生生的气死人!”美妇人一说到律大少,竟有些咬牙切齿似的,甚至还投去一记狠狠的死光,颇有怪责之意。所以一个不小心,连说话也变得不再庄端——虽然依旧无损于她的美啦!
“……”律大少的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出声,只是很不自在的垂下了头,耳根有些红。他那种垂头丧气、半带委屈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我觉得像极了受尽欺负的小狗狗,好……好可爱捏!想不到一向漠然的律大少竟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不过……引出他这鲜为人知的一面的是这位美妇人而不是我,心里就有些不太平衡了。
这位美妇人是他的什么人?呃……该不会是律大少在他家地头的童养媳吧?!听说古代很时兴这一套的,而通常而言,童养媳们就是比自己的夫婿要年长一些些的呀……天啊天啊!实在是有这种可疑xing啦!——看看律大少,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好不甘心!
可是……我细细的观摩了两人半晌,终于还是大着胆子开口发问:“测之,这位夫人……是你的姐姐吧?!”乍看之下还不觉得,再细细观察一番,我这才发现律大少和眼前这位少妇竟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冽而深幽,一如远山,一如黛月,竟是这般致命的吸引人!
可是,我话才出口,眼前立时多出三条僵化了的风景线。我一头雾水,如坠入巫山云雾中,茫然而无头绪:“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我猜错了吗?不会真是他童养媳吧?!人家都说好朋友天天腻在一起,久而久之也会变得相像的!难不成是真的了吗?……可不可以不要啦!
“呃……隐儿,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是测儿的……呃!姐姐的?”美妇人终于开口,脸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一时间竟看不出她到底是怒似气。
“唉?难道不是吗?看夫人与测之有着几分相似,定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呀?没理由我还会猜错的嘛。”我真是苦思不得其解。
“可是隐儿难道不知,测儿乃是独子,又何来‘姐姐’之说?”美丽少妇貌似镇定的为我分析,嘴角却可疑的、一点也不端庄的微微往上勾了勾,我心一沉!
——难不成真要我猜你是他家内定的媳妇不成?!哀怨的瞟了律大少一眼,却也他好像也是受了委屈一样的回了我一眼……不不不——不会吧?!她真是他的……呃……吗?!可是之前怎么一直都没听说过?
我的世界,要崩塌了!z
“……虽然听隐儿猜我是测儿这小子的姐姐我是真的很开心啦!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每个人见到我都是夫人长夫人短的叫我,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却原来,在隐儿眼中,我还是这般年轻吗??呜呜呜!好感动哦!”端庄雅致的美妇人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抱住我,哭得好不凄惨。一时间,什么端庄的表相,全部不小心化为流水,消逝不见。
我错愕至极的看着她将我身上的衣服当成免费抹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得兴起,忍耐的克制着想狂翻白眼的冲动。好像现在该哭的是我才对吧?!——她可是连孩子都生了呢!——想到律大少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呜呜呜,我失恋了!
哀莫大于心死!y
“……你说我是不是很命苦?!想当年,我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了这么个不孝子,谁知他越长越不好玩,整天就知道绷着一张死人脸,跟他爹一个德行!简直是想活活气死他老娘我呀!我这是何苦……嫁了个棺材脸的丈夫,又生了个死人脸的儿子,呜呜呜……啊!我好命苦好命苦啊!”她似是突然坏掉了的水龙头,眼泪似一发而不可收似的哗啦啦的往外流,止也止不住。律大少的眼皮抽动了一下,忍耐。
“唉……先别哭先别哭呀!”我慌了声的安慰,再哭下去我这chuáng就要闹水灾了!你还让我怎么躺着挺尸呀?!再说了,测之这么个超级霹雳无敌的大帅哥居然被她形容成棺材脸,该哭的也该是我才对吧!555……他们还有了儿子了!啊啊啊!!
“隐儿!隐儿你说,我这儿子是不是很混帐?要他笑一笑给我看,他端了个臭脸气了我三天!人家……人家不过是送了他一点三笑三痒粉而已嘛,有必要气成那样吗?”她恨恨的抬起头,拿一双寻求同仇敌恺的眼光盯着我。
“呃?!……好像是……”你的错吧?!三笑三痒粉是什么东东?怎么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咧?!我望向一脸忍耐的律大少——喂!这是你的女人,不来帮忙劝一把吗?
“就是嘛!你也同意他很混帐噢!还有还有,你说我儿子是不是很不孝?小时候他还会死黏着我搂着我奶声奶气的叫我‘娘’,怎么甩也甩不开,听得我好满足哦!还一直以为痛的那生不如死的三天想来也不算是白扼!谁知儿子大了,心也狠了!见到了爹娘也只是死板着张脸冷冷的叫唤一声。我养的狗也比他有人xing呀!隐儿!至少我蹦它一脚它到时候还是会凑过来挨揍的咧!可是我那个逆子……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人撕了他才好?眼不见为净!”寻求刽子手的眼光又绕到我的身上。
“呃……人不能和狗比……”更何况还是你生的孩子——没看见你的夫君律大少正以一种接近bào走的疯狂表qíng瞄着你吗?你要诉苦也该找他不在时再说吧?!好歹也是你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儿子,用得着这么犯狠吗?
可是,我未尽的话再度被她一厢qíng愿的扭曲——
“也是!我生的儿子比狗还薄qíng咧!的确不能比!隐儿,你说,面对这样彻头彻尾的不孝子,我是不是该找人狠狠抽他一顿,或者gān脆和他脱离关系算了?省得看了就心烦!”深如远黛的眸中,是一派大义灭亲的凛然,与十足可疑的跃跃yù试。全然不顾律某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估且当他是爱子qíng深好了!任谁听到自己儿子的亲娘在自己面前诋毁自己的儿子,谁都会不慡的!
呃?!这个女人是不是被深闺教条压抑得太久,所以有些不正常啦?虎毒尚且不食子耶!我对她的印象,由极致的风荷降为古怪女巫。算了,多说多错,不说应该就不会错了吧?!我索xing闭嘴,由得她一人天花乱坠的诉苦去——这哪是什么诉苦呀,分明就是反动嘛!想要闹家庭政变吗?
可惜!我还是错了!b
“——隐儿,你不说话,应该就是默认了咯?!我就知道隐儿比我儿子要善体人意多了!”
狂汗!——这样也能成?!我可是什么话也没说呀!她也能就这样把我拖下水,我是欠了她什么呀我?!不就是……不就是一时qíng难自禁,勾引了你的小丈夫吗?!我的绝望与自艾自怨还没来得及将我淹没,自扫形象的美妇人接下去的话却令我当场愣住:
“测儿,听到没有?连隐儿都已经同意了,你还不赶快去死?快点快点,别要我亲自动手!”水龙头唰的一声gān脆利落的一把关上,哭得相当尽兴的美妇人狠狠的将最后一脸眼泪慎重其事的擦在我已然被湿糊了的衣服上,坐回原位之后,什么端庄娴雅通通在一瞬间回笼,如雨后新荷般不雅致出众的贵妇人于是重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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