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欢?!我瞠裂了眼,有些像被雷击到了似的吐不出一丝空气。“别开玩笑!”我像个贼似的,听到这两上字心虚而又胆战心惊。这种qíng愫,在我和无束之间,是不可以提及的吧?
我是真的希望,最终教会冷心冷qíng的无束“喜欢”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的,不会是我!因为,我没有资格给他承诺,我也怕我最终会伤到的,不会只是无束一个人而已!这是默契吧?!在测之、无束和我之间,这层禁忌,从未曾被提起……
突然,我僵住,只因感受到周围空气在迅速变冷。猛回头,果然看到无束毫无表qíng的绝美容颜,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却开始抽颤!
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不饿了吗?”在我战战兢兢的想着见面语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依旧冰冷的语调,似乎永远揉不进qíng绪的声音——这是我所熟悉的无束,却开始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呢?无从可考,却还是记得要回答他的关切:
“还好,现在不是很饿。”因为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解开这道危险而禁忌的索缚咯!我发誓,事qíng变成今天这样,绝对不是在我预期之内的!事实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都不知道!可是,最后烦心的,怎么却是我?!
“那我们回去。”他神色如常,只是眼中有着一道淡淡的困惑,一扫而逝,我来不及深究,即已被他抱离原处,朝摘星馆飞去。
什么是“喜欢”?这绝对是一道千古难题!测之,如果你在这儿,此时,你会作何处理??
今天到这儿来,果然,是个错误啊!不可挽回的错……被打乱的心湖,皱了!
第四十五章——困shòu之斗
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热烈烈的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一gān二净,那里我再坠入冰川里……
——曹禺《雷雨》
我被刺激了,真的!就在刚刚!就是方才!!
“可恶可恶!”我恨恨的对天咆哮,急急飞奔,罗袜生尘。像台风过境般,所经之处尽是一片láng藉——身后是一片狰狞的脚印,歪歪扭扭、残痕遍野,以我为起源,一直向后延伸到翔龙社位于军事前沿的接客大厅——那里,正是让我受刺激的源头!
屈指算来,自从我无法自主的被半qiáng制的搬入“内苑”之后,少说也与测之阔别了六七日之久了!每天都在等待与失望中渡过,他却一次都没能出现过!于是,度日如年!短短七天,一如漫漫七年!都说“七年之痒”最是危险,又听闻军事前沿侠女似乎不在少数,我心里小九九一阵计量,冷汗不由潸然而下——万一律少主赏美过度不慎产生视觉疲劳,脑袋一热的产生出“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错误观念,那我岂不是生活在人间地狱了?!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千里寻夫路,打算凭着无师自通的凌波微步轻松自如的从尺余厚的积雪上飞奔而过,与身处前沿的律大少来个鹊桥相会,一解相思。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跋涉不到三分之一我就力不从心的放弃了,筋疲力尽的倒在路边,心不甘qíng不愿的化作望夫石,不止一次气急败坏的怨叹翔龙社占地真TMD广得离谱!切!根本就是奢侈啦嘛!怪不得会成为人家新联盟不惜劳师动众也要前来死活拼抢的一块肥ròu!(伊人有言:咱家小隐最近内分泌有些失调,请自动忽略他的诽谤腹语!阿门!)
幸亏无束一直跟在我身边,眼见我沮丧绝望得恨不得想要毁天灭地之时,一语不发的上前来将我打横抱起,然后施展出绝顶轻功脚不沾尘的将我送到律大少主身边。
显然我的凭空出现对测之来说虽十足意外却绝对令他相当欣喜,这从他明明已经累的连眼底下的黑眼圈也若隐若现却在瞬间晶亮了十倍以上的眼中就可以看出!飞奔过去、紧紧相拥、相濡以沫、互诉衷肠……这本该是一对久别重逢后的恋人必然需要遵从的浓qíng步调,却偏偏从相濡以沫这一环节开始出错,短短一个亲吻竟被打断了三次,次次都是神出鬼没的律老爸横空出世打断一对爱qíng鸟并打发可怜的少主大人前去处理突发状况,且绝不容许延误分秒!
好不容易等到测之回归而律大魁首终于退避之时,本来以为可以升级至“互诉衷肠”这一感人环节之时,偏偏又冒出一大堆的火星人前来向他们的少主大人请教看似永无止境的问题!每次都要求律大少事必恭亲,而且次次都那么刚好!可疑得……令人想宽宏大量的故意忽略也不行!在测之被突如其来bào长了一倍的繁复事务纠缠的分不出半点心思之时,我抽空朝律老爸打量了一眼,只一秒就瞄出了他眼中满满的故意,气极!这不是摆明了以大欺小嘛!?
好没有存在感的自那一团混乱中黯然退出,我开始充当bào怒的恐龙,每踏出一步必留下一个深坑,希翼以此踩出先前所受的无名冤气。我被律老爸欺负了,可恨的是,我却根本无法以牙还牙,回以几分颜色!更郁卒了!
“啪”的一声!一脚没能踩稳,我以相当华丽的四脚朝天之英姿砰然倒在雪地里,大脑临时选择当机,于是只能呆呆的仰望苍穹,却想不透为什么要那么委屈的从富丽堂皇的前厅悄然退场,俨然一幅标准弃妇的悲样!太没志气了!简直是自毁形象嘛!
“你没事吧?!”无束见我许久没有爬起来,在我身旁蹲下,冷冷的问候,依然分不出他的真实qíng绪。
可是我却突然间有点想掉泪的冲动。如果说之前我还对无束存着一丝不安的话,那我现在就是全然的释怀了!昨天从暮夕雅那边回来,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不知究竟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无束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无束却只是冷凝着一贯的绝世之容,对着半敞的窗户美美的发了一下午的呆,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刚刚的那句问候,乃是自昨天起他的第一次开口,语调中依然没有承载半丝qíng感,一贯的乏善可陈,却令我差点掉出一缸感动的眼泪——
看来无束已不在意昨天的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无束没放到心上一直耿耿于怀就好!我笑逐颜开,连先前受到的鸟气都莫明其妙的清空了大半,神清气慡的朝他张开双臂:“无束……”我走不动了!——耍赖的望定了他的眼,清潋的美眸中何时才会真正闪现出他弥足珍贵的真qíng实感呢?我竟莫名的有些战栗的期待!
“你……”他的指滑过我的脸颊,微温的触感,来自于他偏寒的体质。但倏起的一阵冰凉,却让我困惑的望向他的指尖。他静静的摊开指,上面,有一滴可疑的水渍——
“你哭了。”他平板的陈述。
“应该……没有。”我愣愣的眨眼,看着他将沾了水渍的指探入唇中时——惊愕。
“咸的。”他指证,以此揭发我的谎言——那是眼泪不是水,不容错辨!
我叹气:“那也许是因为我脚疼,不小心被刺激出了那么一滴。”律老爸虽然不够厚道,但还不至于打击到我哭出来的地步,所以唯一可能引发泪腺分泌的,大概就是我的脚了——先前刚摔倒的那会儿没几分注意,现在脚踝处却一抽一抽的开始有些疼了起来,而且相当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无束低头探视,半晌才回眸扫给我一记绝对“冻”人的死光:“不早说!”义不容辞的一把抱起我,朝摘星馆飞驰而去。
离摘星馆尚有十余步之遥时,无束却忽的止步。
“……咦?!”才想问是怎么回事,却听到了孩子们的笑闹声,而笑闹的场地似乎太过诡异——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我的耳朵又出现了什么问题,貌似广纳群童嬉笑打闹的场地正是此前被孩子们视为禁地的“摘星馆”?!
天降红雨了吗??!那些小崽子们竟然也会主动跑进我的领地——不怕我了吗?真是难得!于是我挣扎着从无束身上下来,神秘兮兮的竖指在唇边示意无束噤声,然后一跳一跳的摸到馆门口,探头——
“小心……”
“叭唧!”遭遇暗算,英雄倒地——轰轰烈烈的欢迎方式呀!差点见红!
事实证明探头探脑的小偷行径自古以为即为人所不喜,所以当我好不容易探清目前在我馆中忘qíng嬉闹的正是素来避我如蛇蝎的小崽子们,一团白白的影子已然破空袭来,在无束来得及挡下它之前,已然吻上我的脸!我只觉得额际一阵生冷的恶寒,就不由自主的让后脑勺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耳膜慢了好半拍的开始响起久违了的蚊蝇飞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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