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只有遵从!」煈皇帝不让自己的儿子有什麽退路,再继续说重话。「不遵从的後果只有一个,你知道的!」
炫炘恨恨的看著自己的父王,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该有的。
他低头,冷硬的说道∶「炘儿明白,炘儿想先行离去。」
「准。」煈皇帝也是冷冷的。
炫炘甩一下衣袖,转身大踏步离去,每一步都是那样的用力,好像想踏穿议事厅的地一样。
42
「……安安,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好,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新学期已经开始了,但也没有跟不上的问题,因为表哥很好人,用了一整个暑假来教导我,让我重新学习课程。而且,幸好,笙笙的学校是一间中文学校,在语言上和学习上不是有太大的问题。」
「嗯,听你那样说,我就放心了,你……很习惯那边的生活了吧!还……有没想过回来这边?」
「回去……那边始终是我的世界,这里才是你习惯了你的世界,你回来这边,不是你的希望麽?」
「我……安安,我喜欢炫炘,你记得吗?」
「……记得。」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不清不楚的程度。明知道他喜欢的人,就是你,但还要喜欢上他,真的是……」
「安安,现在我们终於两qíng双悦了,而且……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了。」
「那麽……笙笙,你是不想回来了?」
「我想看你的决定,安安。」
「……笙笙,你这样,不是在为难我吗?」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笙笙。」
「给我时间想想,要永远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人物,不是一下间就可以决定好的。」
「明白,我明白的,安安。」
「笙笙,炫炘……他很喜欢你?」
「对,喜欢,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但是……」
「怎麽了?」
「他要成亲了,和尹监定的女儿成亲,在他生辰那那天。」
「成亲……那是一定的事,不能改变。但是……那你怎麽了?一样留在那边吗?那不是……不要这样,笙笙,你即使多麽喜欢炫炘都好,他不可能只属於你一个人的,你还是要执意留在他的身边,你只有伤心吧!回来吧!」
「我知道,我很明白的,但我现在不能离开他,安安,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苦的只有你一个,你这样做,又何必呢?」
「没有苦不苦的,因为爱qíng这回事,本就没有人说过一定甘甜美好的,苦乐参半已经很好了。我只是较可怜,爱上一个较不该爱的人吧了!」
「那……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麽事,但我只想你活得快乐吧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安安。」
「那你有什麽决定,一定要告诉我。」
「萌妃娘娘驾到。」
宏亮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清清楚楚的传到被炫炘硬是bī著留在chuáng上的安陶笙耳里,吓得他立即起身,拖著还有点疲累的身体起来,一手拿过外衣和他放在chuáng边的太监服,一手拿起鞋子,七手八脚的穿起来。
在他穿好太监的衣服,扣上最後一颗钮子时,萌妃娘娘就推开三王子寝室的门,缓缓踩著细碎的脚步而来。
她不屑的看了眼衣衫有点凌乱的小安子,她又两眼张望,好像在找寻些什麽一样。
她看了一会儿,才走到室内的圆桌处,让奴才们拉开椅子,斯文轻缓的坐在椅子上。她一挥手,撤走了所有奴才,只留下安陶笙一个在寝室里。
「恕奴才失礼,不及远迎,请萌妃娘娘原谅。」安陶笙曲身,向萌妃请罪。
「小安子公公都知道自己是奴才,是失礼了的吗?」萌妃用著她柔美的声音,说著有点恶意的话。
「奴才当然知道自己的本份,是奴才就是奴才,不会越规失礼。请萌妃娘娘原谅小安子的过失。」头垂得更低,更加的卑躬屈膝。
「是吗?小安子公公说了,就要记住。」萌妃淡淡的说,扬起微笑,轻声问道∶「爱儿炘儿去了哪?为什麽不带著贴身的太监小安子公公一起去?炘儿不是去哪都会带著小安子公公一起去的吗?」
萌妃句句带刺的话,安陶笙皱著眉,有点不快,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道∶「主子今早到了议事厅论政,还没有回来。主子到议事厅,为奴才的,不便跟从。」
「对,炘儿日理万机,即使只是王子,但也要为皇上分担,也要到议政厅议事。」萌妃骄傲的说著,她真的以生了炫炘这个儿子为荣。
她双目微转,缓缓的,慢慢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安子一眼,她还不想让他起身,而且,她还有话要说。
「那小安子公公为娘娘转告爱儿,不用他烦心和靳儿的婚事,为母的会替他准备一切,只要他吃好穿好,俊俏豪气的出席婚礼就够了。」
「……是,小安子明白,一定会原原本本的转告主子。」顿了下,忍下心痛,安陶笙装著平和的说。
「小安子公公,请记著,不要多说话,不要做些什麽事宜,只管做好身为奴才该做的事宜就够了。炘儿他和靳儿的亲事是国人乐见的,男俊女美,根本就是一件美事。要不是炘儿非小安子公公不可,为母的不会让身为奴才的你留在他身边。」萌妃半眯起眼,缓缓说出惊人的事∶「上次,被关进禁牢时,被人骂打严拷,也可以没事,娘娘真是小看了公公的魅力,连二王子都给公公迷住了,再一次让公公有机会回到炘儿的身边,简直枉费了娘娘想变好炘儿的想法。」
安陶笙全身僵直,睁大了眼,他不敢相信萌妃的话。是他想太多了吧?为什麽他会觉得萌妃就是那个令人打他,简直想要了他命的人?不会的!他……和萌妃一点过节也没有,不是吗?根本没理由被打被骂的……
「恕……恕奴才不才,奴才不明白娘娘所言有何目的。」他想知道萌妃想要的是什麽,再猜再想的话,他会很累。
萌妃轻轻挑眉,淡淡的笑著,有点刺耳,有点讽刺。「小安子公公,聪慧又善解人意,绝对不会不明白娘娘所言。」
萌妃伸出柔荑,拍拍小安子的脸,轻缓得好像耳语一样,在小安子面前说∶「公公只管做好奴才该做的事,否则,再一次收进禁牢的话,不会再那样抽打责骂了,会更乾脆一点,毒酒一杯,立即毙命。娘娘有的是下人,要用计谋杀一个人,不用娘娘动手的,多的是人。」
安陶笙只感到一阵冷,汗湿了背,身子好像摇摇yù坠一样,好不稳定。
为什麽所有王子的妈都要讨厌他?他不是很讨人厌的吧?但为什麽会这样?
手握紧了,他心很痛,虽然过了很久,但他还是不能释怀。他是想不到那样想自己死的人,居然是炫炘的亲娘,萌妃娘娘!
那麽……他还可以坚持自己,留在这里的心吗?
他乱了,为了去还是留,为了自己和炫炘的将来。
炫炘,你快一点回来!我需要你!
安陶笙一直一直的跪著,连萌妃已经离开了也没有发觉,他还是跪在原地不动。
他的脑中一直绕著萌妃的话而转,想著念著,他就有一种qiáng烈的感觉,自己那颗原本就不太坚qiáng的心,正正慢慢的变得脆弱。
他决定了的事,还是不会变,但他明显的感到犹豫和qiáng烈的不安感,是对这场感qíng的不安。
不是说他不喜欢炫炘,反而是很喜欢,很爱炫炘,这是无容置疑的,但就是因为这种qiáng烈的感qíng,才会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恋上炫炘的那微少的温柔,那淡淡的笑意,还有对他的好,不论是以小安的身份又好,不论是安陶笙这种份也好。
因为爱上,才会变得软弱,才会变得犹豫不决。他就在这种境况里,走不得又跑不掉。
他只是感到很累,为了这样子不该有的恋qíng。他可以付出的都付出了,但他还是有点难过。那不是炫炘不爱他,反而是……周围的人所给的压力。
有谁说过,爱qíng不是两个人的事,反而是所有人的事、人物都是有关的。此刻的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笙笙?你怎麽跪在地上了?有谁来过?」
是熟悉的,又低沈而带著急切的声音,又来了一阵脚步声,忽地一只大手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巧的拉过他的手臂和身子,将他拉到椅子上,皱著眉头,担心的看著他,却小心的抓著他的手不放。
「我母后来过了?是不是?」炫炘不用多想,就知道有谁来过。他怕那个口里说为自己好的母亲会对安陶笙乱说了什麽,他怕,怕自己的力量不够,连在自己的殿里也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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