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风袭夜_明月五十【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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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吧,这药挺一会就好,没危险”

  chuáng上的人动了动,坐起身来却没离开,面对面看住袭夜的眼睛

  “封袭夜,我自愿的”

  袭夜一愣,挑高嘴角

  “报恩?”

  灿烂的眼睛里立刻痛苦弥漫,然后cháo水般退去,清澈见底

  “不是,我……我自愿的”袭夜,如果你不是因为中了chūn药,恐怕会和jì女,村姑上chuáng也不会看一看我,而我,卓天然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想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

  微眯的龙目,看住眼前痛苦的人,没有说‘我喜欢你’,代表毫无束缚的意思?不让人感到沉重,也不祈求等同的回报。帅气的脸混杂着绝望和希翼,颀长的身躯因紧张而紧绷。何必呢?脑袋里闪现出第一次见到卓天然,火光里温柔地说:我救你出去。袭夜张了张口,到底没有直接吐出拒绝的话。

  感觉到袭夜微动有离去的意向,卓天然下意识的按住他,轻轻的吻着紧闭的红唇

  “袭夜,夜……”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死灰复燃,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疯狂与温柔的纠缠,卓天然沉溺,终于离他很近了,感觉到他的体温,听得见他的喘息,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激烈而小心的放纵。少年的炙热在身体里撕磨,握刀的修长手指在象牙白的身体上四处纵火。卓天然喘息着看着那头泛着蓝光的长发从袭夜蜜色的肩膀上,滑落,与自己的缭绕纠缠。伸手挡住那双在午后金色阳光中仍旧清冷如水的龙目,将少年的头拉低抱在怀里。泪从璀璨的星眸滑落,无妨,即使疯狂和温柔都不属于我,无妨。

  翕动的薄唇随着身体的震动声声轻唤:“夜……夜……夜……”

  夜,我喜欢你。袭夜,我很喜欢你。封袭夜,我……爱你。

  朋友

  夕阳穿过竹林,染红jīng雕细刻的绮窗。清风阵阵透过绿窗沙,拂动rǔ白色的蚊帐,半透明的玉铃在chuáng沿轻轻摇动。

  鼻腔里充满了淡淡药味和皂角的清香。袭夜垂目看了看怀中的人。侧头趴在自己身上,淡然满足。

  究竟还是卷进来了,终究躲不过的纠缠。qíng?爱?轻轻叹息,不确定,太仓促。

  只是,看着纵qíng之后,卓天然默然离去的背影,太过凄凉绝望让人满心苦涩,终是开口

  “卓天然,让我抱抱你。”

  细细长的手指抚上挺俊的鼻梁,凝视着缓缓睁开的清澈双眼,慢慢……走着看吧

  “……疼吗?”想想,还是问出口

  卓天然眼睛闪了闪,慢慢的脸红了。袭夜无语,看来问了句废话,常识好不?而且药也是自己给上的……还问个屁!!调qíng吗?@#$@#$%&!!尴尬地咳了两声

  “凌兄怎么样了?”

  “还是发呆”卓天然皱了眉 ,叹了口气

  看着他苦恼的样子,袭夜淡淡地微笑,伸手顺了顺卓天然的乌发。做都做了,再要逃避什么岂不是可笑。

  感觉到袭夜温柔的动作,卓天然抬头,看见那双清冷龙目中诧异的自己,没有……没有温度,那双眼睛,还是没有温度……,随即微笑,太贪心了吧?得陇望蜀,已经比预计好多了不是吗?

  “我们晚上去看看?”袭夜询问

  “好”卓天然慡快地笑笑,怎么能患得患失的,像个女人。

  凌墨雪静静的坐着,漂亮的丹凤眼迷茫没有焦距,在梨木雕花的躺椅中,白色的身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娃娃。昨夜那男人的布满qíngyù的脸,不停的在眼前晃。划过身体的带着恶心汗水的大手,浑身被舔噬,令人作呕的口水,充满shòuyù的喘息。粗bào的猥亵,玩弄。心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道道开裂,ròu绽血流的声音震动着耳膜。凌墨雪呆呆地想,好难过,为什么我还活着?我还……怎么能活下去?

  “阿雪?”卓天然轻轻地唤着呆呆的人

  袭夜没有任何表qíng,从进了栖雪阁,就一言不发的落座,喝茶。将目光埋进带着茶香的氤氲的热气。

  男人还有……女人,一个个,像狗一样,疯狂的爬到展翼身上,袭夜在隐在暗处,静静的看。

  天道集团的老总,扭曲丑陋的脸,哑着嗓子:“你想来找什么?帅气的侦探。”

  看见展翼像个布娃娃一样在地毯上被摇晃,摆弄,袭夜觉得藏着芯片的刀口钻心的疼痛。

  那一夜,袭夜犯规,杀了总裁室里除了展翼所有的活物(包括总裁的斗牛犬,其实它挺冤的,什么都没做)那些人的脸,模糊。记忆里,只有一室鲜红和……碎ròu。

  慢慢的呼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平淡如水的开口:“我记得,你说我还年轻,让我把被罗言笑欺负的事忘掉。”

  凌墨雪闻言,身子猛地一抖。

  袭夜想起5天后从公安局出来(龙煦的关系,警方对外宣称,涉嫌黑社会犯罪的天道集团血案,为拒捕击毙)在阳台上看到展翼一双风清云淡的眼睛,恍然,和记忆中的人同时开口

  “金埋无土色,玉坠无瓦声。剑折有寸利,镜破有片明。我可俘为囚,我可刃为兵。我心终不死,金石贯以诚!”

  凌墨雪豁然抬头,袭夜却转过身,走出房门。

  鼻子有点堵,心里……也有点堵,袭夜抬头,展翼那样的人,竟也死了。龙煦会堂而皇之的利用国家机器给被他出卖的我们报仇,而他,在秘密机构又要升迁了?

  冷笑。

  残酷吗?被相信的人出卖?残酷吗?!被当成兄弟的我,知而不言?!感qíng?呵呵呵,妈的,我,是唯一,一个清醒的胆小鬼,而勇敢者,都被狠狠地辜负了。

  明月有缺,清风落花。袭夜浑身漠然地站在缤纷而下的花雨中。这时是不是该流泪?可惜,潸然而下,是那些心里疑惑不甘的人的权利,像我封袭夜,清清楚楚的买卖合同,还有什么理由挥泪叹息。

  闭目。

  有时,爱说出口它却不存在。有时,爱没说出口它却存在。有时,爱说出口字字泣血存在得刻骨铭心。有时,爱出口如眼前水雾氤氲,它的存在亦会如浮光掠影,水逝风过。袭夜立身望波亭,注视着水中dàng漾的月影,水中望月,呵呵呵,昨夜,亦算是水中望月。抬手,划过筝弦。有qíng便有愁,有愁便有琴。怅然水动月,愁缠琴代歌。

  消失于一个时空,出现于另一个时空,然后,尽爱竭qíng,再承诺积极存活,不顾一切的安排好后事,疲惫的找个无可推脱的理由死掉?无聊。

  袭夜的目光粼粼而动,为何,今日频频耽于往事,嗤笑一声,看来孟婆汤还是必要的!

  寻他不到,卓天然被隐隐的琴声牵引到望波亭,那人的背影弥漫在月光水色中,黑发如瀑,蓝衣如魅。停住脚步,浸染在清高孤寂的琴声中。生怕冒冒失失的走过去,袭夜会像水中月影一样,一晃而散,仰望,却发现,皓月当空遥不可及。

  “天然”未到qíng深当断qíng

  “……”

  “凌兄可好”

  “肯吃饭说话了”

  “呵呵,那就好”袭夜皱皱眉,这曲雁落平沙,还是太悲了。停指,转身

  “天然对风过崖知道多少?”

  “风过崖?”卓天然伸手拉住袭夜的一缕长发,轻轻地卷在指上“在宣京西,南紫山上。”

  袭夜顺手扯开卓天然的头发,看如丝长发散在夜风中,温柔的月光落进了狭长的龙目

  “还有吗?”

  “风过崖在江湖上很隐秘,知道不多”卓天然失神的望着那双眼睛,原来袭夜的温柔是这样的,那种天地之间只有你的温柔“除了宫主张忘尘,所有的宫众每年只出风过崖一次。每个宫众,都被邪医童若开颅,成为只听指令的行尸走ròu,对了,那天在怡红院,那个零,耳背后有刀口红痕,好像是……,夜!!”

  袭夜面色惨白,跌坐在石凳上。衣衫被冷汗浸透,在夜风中剧烈的颤抖。脑袋里乱哄哄地响,呼吸,不能呼吸,心脏拼命地跳。流泪,我想流泪!袭夜眨眨gān涩的双眼,心脏一阵狠痛,一口猩红的血喷了出来。

  “夜!!”

  “夜!!!”

  “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要,爆掉了”袭夜艰难地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

  卓天然木然,那样艰难的笑,平生仅见。只是,为什么,那样艰难还是要笑。

  要爆掉了,袭夜觉得身体里升腾起来巨大的怒恨,绝望和令自己都发抖的戾气,bī得全身筋骨血管胀痛发麻,头脑眩晕。血,想看到血,想让冰冷的双手穿过脉动的身体。猛地推开抱着自己的卓天然,袭夜踉踉跄跄地跌进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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