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丫还是你的呢!!你他妈的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不断攀升的痛苦阻止了袭夜的咒骂,有步骤地接受痛楚需要极大的控制力,一放松,惨叫就会冲口而出,恐怕世界上所有摇尾乞怜,告饶求降的语言都会被毫不犹豫的说出口。那样,倒不如死。
咬住轻颤的嘴唇,顶开微启的牙关,纠缠有些僵硬的舌,骨节分明的长指剥开青色的衣襟,划过光滑的胸膛,捏住殷红的樱桃,付熙炎慢慢放开袭夜微肿的唇,故意挂出的一缕银丝在烛光下闪动着yín迷的微光,对上袭夜冰封的双眼:“来,泷儿,叫一声给哥哥听听。”一丝冰冷的杀意,在袭夜的眼中一闪而过,好像厚厚冰层下闪电般划过的银鱼。
付熙炎鄙夷的一笑,长腿顶进袭夜双腿之间,微微轻顶着敏感的分身,狠狠扭捏指中的樱桃:“付熙泷,你搞清楚状况,你不过是无权无势的皇子,身在皇家,你想和我斗?”一把扯开凌乱的衣襟,狠狠咬上蜜色的胸膛“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从小到大,没有我付熙炎得不到的东西,没有敢和我付熙炎对抗的人!”感到袭夜身上四溢的杀气,付熙炎傲慢的一笑:“掌中玩物,最好乖一点,才不吃苦。”
“秉太子!到了!!”
放开袭夜,伸手抽出两枚金针,付熙炎慢条斯理的打理衣冠,凉凉的开口:“把自己整理一下,虽然你不在皇宫长大,见父皇也不能太失礼。”转身,下车。
麻木的身体,剧痛的余波还一阵阵隐隐传来。袭夜慢慢撑起身体,稍稍整理。一语不发的走出车厢。
绷紧脸,目光森寒的凝视了一会儿半尺下的青砖地面。袭夜沉气,迈步。刚刚接触地面,膝盖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太子府冷眼旁观的下人在马车旁轻轻的哧笑了一声,袭夜撑住地面,要控制我?闭了闭眼睛,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他妈的封袭夜!!!你怎么就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你是……怎么,让自己,落在,这种,不!进!不!退!的狗屁境地!!!
“哥哥?!”huáng莺出谷,焦急,心疼溢于言表。
袭夜迷茫的抬头,对上了一双被刻意深深沉埋遗忘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背后,大片大片的红海棠怒放在星空之下,像血!……展翼晕散在清澈溪水中的血,穆桐粉身碎骨时飞散的血……那夜烛光下玉朗风汩汩而出仿佛无穷无尽的鲜血,袭夜瞳孔骤缩,……青丝飞扬,意气风发的墨雪在月光下化成一摊血水,呼吸困难,袭夜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视野里在夜风中摇曳的红海棠,失神的轻轻抚住盛开的花树,落红如雨。
结痂的伤深深的缓慢扯开,触摸不到的伤口,无法呵护,淋漓的心,在胸膛里拼命挣扎,脖颈上的大动脉阵阵涨痛,袭夜勾开嘴角,弯起的龙目暗红光焰闪烁,渴望温暖的,流动的,带着刺目的色泽,闪着生命的光华的鲜血,包裹身体,遮住双眼,没过头顶。
凭借无尽的鲜血,慢慢的沉入黑暗,焚烧残破的灵魂,疼到极限,然后,带着所有的伤痛灰飞烟灭……
繁星点点,花香阵阵,大宣三皇子付熙泷站在花雨中,一身昭彰的冲天血气,黑炎滔天,弯弯的龙目透出耀眼的血光。
一双相似的眼睛,dòng开了不同的时空,血修罗,夜,再次出现在星空之下,众人之前。
清风入怀
穆qíng追着脸色突变的卓天然到宫门,眼前的qíng形已经不是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众人的表qíng……就像见到了鬼,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一舜不舜的,像被定住了,那样子,仿佛伸手一拍谁,那人就会立时化成一堆粉末。
公主付熙若直直地站着,嘴巴张开,好像在发‘哥’这个音的时候,魂魄突然不见了,只剩下躯壳僵化在原地。穆qíng顺着公主睁得大大的眼睛向前看去,竟然对上了一片血光,深不见底的恨,凝聚成一片红光璀璨,从两只狭长的龙目里释放出来,深沉,不喧嚣,极好地镶嵌在浓浓的黑暗中,这不是……人的气息。
饶是穆qíng面对过千军万马的杀气压迫,一时间竟也身体僵直,发不出声音。而卓天然的感觉,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夜”卓天然慢慢走向花树下的人“夜,你怎么了?”
“夜?”沉淀着血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卓天然脚步不停
穆qíng张了张嘴,蚊子一样细若声音艰难出口:“危险……”
“夜”无视袭夜微动手尖上的一点寒芒“夜,回来,你要沉下去了。”
温柔的星眸,没有一丝犹豫,正面对视着袭夜的双眼:“夜,回来,我是天然,我带你回来。”
穆qíng冷汗划过鼻尖,心里一片冰凉,卓天然离得太近了,那双血光dàng漾的龙目没有一丝波澜,好像跟本没认出来人,卓天然死定了!
卓天然缓缓出伸手,星光下寒光一闪,数点鲜血混同鲜红的海棠纷飞。
“卓!天……”穆qíng惊,
刀口偏了,血从卓天然象牙色的脖颈蜿蜒而下,而卓天然好像毫无感觉的继续伸出手,温柔的将袭夜纳入怀中,再轻轻吐了口气,安下心来,掩上袭夜的眼睛:“夜,没事了,回来,没事了,我会陪着你,我会保护你。”
“不要想了,忘了,忘掉……”喃喃的温柔男声,像三月带着chūn日温暖味道的chūn风,轻轻的chuī散浓浓血雾。
头埋在卓天然颈窝,被他温柔的牢牢的抱在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青糙香,耳边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心灵上皮ròu翻卷的伤,真的,累了,袭夜在卓天然的怀中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你们在gān什么?!”半天等不见人的付熙炎折返回来,转过花丛就看见袭夜安安静静被抱在卓天然怀里,不悦。
“付熙泷!!父皇召见!!!你……”瞟了两眼两人,怒火中烧。
“太子,轩王身体不适,不宜召见。”卓天然冷冷开口
“哦?你的意思,轩王要抗旨?!”碍眼!!
“太子……轩王他,现在确实不易见驾。”穆qíng皱眉
付熙炎诧异地挑眉看了看穆qíng,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再看卓天然,一股怒火翻腾上来,冷冷的瞟了一眼袭夜:“不是还没死吗?”混蛋!!你是我的东西!!敢躺在别人怀里?!!
“你!!!”向来好修养的卓天然,难得的感到自己身上的冰冷杀气。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气氛,再次紧张,穆qíng咽了咽口水,这是怎么了,啊?这样松松紧紧地会变老的。刚想开口,却听到袭夜平静的声音:“天然,抱我过去。”
“什么意思?”太子冷哼“今天召见的只是皇子。”
袭夜转过脸,盯住太子:“我走不动,难道太子要抱我过去吗?”
付熙炎愣住,袭夜一脸的青白透着深到骨子里的疲倦,几乎有些死气,好像一身的生机都被bī进那双熠熠生辉,咄咄bī人的狭长的龙目中去。
只一眼,两人失魂。
卓天然没理睬杵在原地发呆的什么太子、大将军。手臂一横,将袭夜打横抱起,径自向御书房走去。
付熙炎愣了半晌,脑袋里蹦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惊了自己一跳。
待穆qíng回过神来,偌大的宫门前,就只剩下自己和宫门守卫,愣愣的走到袭夜抚过的海棠树,慢慢抚摸。冷静,聪明,剔透,灵气,绝望,危险,伶俐,qiáng悍……这个付熙泷,像一枚红宝石,每一面都折she着惊人的华光,qiáng烈的吸引着别人的视线,抬头,满目殷红,穆qíng无声的叹了口气:“也qiáng烈吸引着别人的yù望。”
付清泓看了看面前的袭夜,忍不住皱皱眉:“宣御医。”
“不必了”清冷的声音从没有血色的双唇中吐出,在烛光摇曳的书房内有些瘆人“旧病犯了,已经没有大碍。”顿了顿“儿臣劳父皇久等,请父皇治罪。”
儿臣?父皇?付清泓意外的挑了挑眉。
付熙录见付清泓半天没说话,咬牙:“父皇,泷皇兄身体欠佳……”你就别罚他了。
付熙纬见状上前,太子付熙炎亦无奈的准备求qíng。
抬手止住众人,付清泓开口“算了,泷儿,若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府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袭夜二话没说,跪地,磕头,起身,后退,转身,出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眼神追随着袭夜的背影,付清泓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心,这个说走就走的孩子,细长的身体在浓浓的夜色里孤寂清冷,像一缕随时要飘散在黑暗里的孤魂。闭上眼,稳了稳心神,现在局势紧迫,没时间考虑自家家事,先放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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