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可怕的吧。」我有些不信。
「哈!不怕死。你多半没有见识过风日到来时的qíng况…不会吧?」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不想继续解释,我忙问道:「那现在我们要如何做?」
「你有没有玩过群发?」
「没有。」
「看你也不像是知道的。那好,我告诉你。原来是单发,就是一对一的打,赢的人留下。群发就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参与者,规则就是想办法杀死所有拥有红巾的人,也就是最后最多只会有四个人存活下来,因为你必须得到二十个人的。」看着我,他的眼睛跟他说出的话闪出了血腥杀戮的光芒,他的表qíng已经兴奋起来。
「而你将是我的第一个目标。」
在毫无预警下,他拿着手中的矛向我刺了来,敏捷的速度,qiáng劲的力道,让我发觉突如其来的危险。反shexing地,我弓下身体,一个驴打滚躲过了。他像红了眼般拿着矛向我拚命地乱刺。慌乱中我边躲闪边叫着?「为什么,我不是要送给你了吗?」
没有回答,他依然疯狂地拿着他的矛对准我的身体毫无规律地乱刺着。
要知道我虽然会点武术,但是面对一个快发疯的人,我一时也没有办法。我只有尽力用我灵活的身法去闪躲,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拿个武器就跑进来了。
一个重刺,矛擦过了我的手,我感到手臂一阵刺痛。糟,受伤了。
机会来了,他的矛cha入了石头隙fèng间,有了片刻的停顿。我挥舞着拳头向他的肚子打去,力道很大,他的手松开了武器。我再一次挥出手臂,他躲过了,反手狠狠地抓着我的头发,使劲把我的头往下拉,我感到头皮痛得发麻,好像要被扯下来一般。后来是一阵乱打,我们厮扭在一起,我觉得手臂越来越痛,力气也渐渐消失。不行!要速战速决!
我狠狠一拳把他打在地上,随即又毫不迟疑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苦地蜷在地上。我喘着:「好了,我赢了。」
他躺在地上,脸扭曲着,眼中带着害怕和恐惧,使劲地咬着唇。
「为什么,为什么想杀我?我说过把红巾留给你的。」我拿着他的矛说。
「我不信。除非你死。」他使劲吐出了话。
一丝莫名的淡淡的悲哀涌上心头,我轻轻扯下了绑在手腕处的红巾,连同他的矛一起丢在他的身边。
他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显然对于我的行为十分不理解。但他还是警戒地站了起来,拿起地上的武器和红巾。
「好了,现在你相信我了吧。」站直了身体,他直直地看着我,嘴歪了歪:「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像你那么奇怪的人,你不怕中途我杀了你?」
「哈,我相信你不会再花力气在我这个已经没用的人身上,毕竟前面还有更多人在等着你。」我有些自信地说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担心,但只有放手一搏了。
他没再说话了,我知道我说的话起了作用。
「那现在我们走哪个dòng?」我问着。
「等一等,我要休息一下,不然一会体力会不足。看不出来,你还有些能力,能打赢我。你的武器呢?」
「没有。」我摆了摆手。
「天啊!真是疯子!不知是你太弱还是太qiáng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随手从他腰间拿出一把小刀丢给我。
拿着小刀,我摆弄着开玩笑说:「那么相信我,给我不怕我把你给gān掉。」
冷笑了两声,他轻轻吐出:「我依然不相信你,不过在这种qíng况下我们必须联手,不然你我两人都无法在这场游戏中活下来,外面有一百八十个人等着我们。」
他看我的眼神是那样地谨慎防备,我苦笑了两声:「我已经没有红巾了,他们不会找我的,我还要去北方。」
他迅速地靠近我,用矛抵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墙上,狠狠地看着我:「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红巾,只要进入这会场,只有两个结果:生或是死。要知道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你,因为你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时杀了我,拿到我的红巾,所以我有可能也会杀了你。不要抱着你没有红巾,就没有人杀你的想法。还有你说你不参加比赛,要去北方,没有人会相信的,不会有人这个时候还想进入森林,因为那只是寻死。所以我劝你,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没有命什么也做不成。」
他抵得我的脖子有些出不了气。我使劲甩开了他,深深吸气:心里暗自思量他说的话,也许我不应该有这个时候去北方的念头。
「好了,我想说的也说完了,现在你走我前面,走最左边的路。」他拿着矛说。
进了那dòng口,看来在我们的前面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厮杀。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在墙上火把的映照下,地上绿色的液体反she着诡秘和恐怖的气氛。我开始意识到我已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杀戮之中。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让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拿在手中的小刀握得几乎要出汗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偶尔回头,可以看见他也是同样小心而警戒地看着四周。我突然发现自己脚边似乎碰触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那是一颗头,满脸的血污,凸得几乎bào出来的白色眼珠异常清晰,张大的嘴里还在流血。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恐怖而真实的qíng景,几乎是无法控制地,我停下脚步叫了出来:「啊!」
显然我的叫声使他受了惊,他迅速地跑上来,看了一眼地上,随意地说:「原来是个早死鬼,前面还有更多的。还好我们不赶在前面,我想前面的厮杀更厉害,毕竟大家都要争前五名,走得越前面死得越快。」
看他如此平静地一边看着地上的头颅,一边像是聊天气般说着生与死,一阵阵寒意从心头涌起。看出我心里的害怕,他耸了耸肩:「怕了?不会吧?你应该早习惯了,不然如何活到现在?」早习惯了?原来他们一直是如此生活的。我突然想起了亚雷诺曾经说过的话:「也许该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生活。」
我们朝前方走着,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出现的散落于地的四肢和尸体能让人知道,这里刚刚有过血腥的杀戮。为了驱散围绕在四周让人窒息的沉重气氛,我试着与他jiāo谈,才知道他叫月热,由于满了十个水风,所以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必须离开他原来待着的小孩邦。
这是规矩,为了保护现在在邦中的孩子的生存空间。一般像他这样刚出来的都会参加一些小型的邦,或是自己成立一个邦,如果能幸存下来一二个水风,再去加入大邦。因为要加入大邦,除非是大家肯定你的能力,或是你能提供大量的食粮,或是像这样在血腥的比试中夺得胜利才行。
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一出来就要参加,我问。
「因为无法保证能否在这个风日后活下来,还不如来拼一下实力和运气。不过这次也太不走运了,居然是群发,而且允许的入邦人数如此的少。」
原来他也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生存,也许他太小了。许是一时冲动,我脱口而出:「我会帮你的,也许我们能幸运地拿到四十个红巾。」说完我就后悔了,发什么大话,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了。算了!关于去北方的事,就等这次能活下来,下个水日再去。第一次,我发现我对自己的生命竟无法掌握了。
「哈,哈,你还真是奇怪,不知你是如何生存下来的,简直不像这里的人。」
我「嘿嘿」gān笑了两声,掩饰着:「不是这里的人,难道我是这里的鬼吗?」
路向前延伸着,dòng内渐渐亮了起来,不一会,我就看到了dòng口。
第八章
几乎是不由分说地,我朝着dòng口跑去。那透出的光亮仿佛能使黑暗中的一切邪恶现出原形,dòng中过于压抑的气氛,使看到光亮的我失去了警觉。
「小心!」当我听到月热的尖叫时,已经迟了。一个手拿大刀的壮汉已从dòng边向我砍来。
血从我的肩上汩汩流出,非常庆幸我的身上早已是红绿jiāo杂。
他的刀又向我砍了来,我忙用自己的小刀挡住。
已经发狂了的眼神,杀意十足的动作,浑身上下连刀上也溅满了绿色的浆水,一个已经杀疯了的人。
肩已经疼得仿佛连心脏都被砍伤了一样,我挣扎着,在他的刀下逃生。藉着灵活的身手,我用刀刺伤了他的手臂。让人觉得害怕的是,伤没有让他的动作有任何的改变。
「啊!」在我的面前,男人倒下了,月热手拿着矛站在他身后,矛上还滴着绿色的血。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死在我面前,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突然。
心开始发寒,呕吐的感觉从胃里升了上来。
没有看我,月热蹲下了身,从他身上翻出了红巾。
「哈!我们捡到便宜了。他可真厉害,这里足足有十九条,怪不得如此的疯,原来你是他的最后一条了,多半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从dòng里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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