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一把将我的手抓住,脸上带着不解的表qíng:“你这是gān什麽?”
“gān什麽,我就是不知道我要gān什麽。肖薛森,你在这里gān什麽,gān什麽?啊!”我真实的感觉到如果我再这样下去,也许我的神经会崩溃,在这个封闭的世界中,我会疯掉,这个世界让我感没有未来,我想象不出未来我是什麽样子。
“啪。”一个结实的耳光煽在我脸上,让我停止了吼叫,望着雷诺,我再一次流下了泪。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但是没有办法,我无法抑制泪水,但我又说不出来我为什麽会哭,为什麽会叫,很可怕的感觉,连自己都无法明白的心qíng。
雷诺的脸,我看不清了,已经我正被他死死的抱住。
“我知道,你心里的失落感受。”雷诺的声音很沙哑:“你太要qiáng了,一直以来,你都在死死的撑住自己叫自己不要倒。”
“不……”
“你别说话,让我说。”慢慢将我放开,他的眼睛望着我,此刻我竟然看不清他的眼神是怎样的。
我张着嘴,过了半天才断续说道:“你想说什麽?”
“从一开始,你就让自己表现得很刚qiáng,你让自己整个人一直处於一个jīng神和ròu体都绷紧的qíng况之下。”
“这样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也许在外面,因为很多事qíng占据着你的思想,甚至是你的jīng力,你没有感觉到你的整个人其实快处於一个崩溃的边缘,但在这一片黑暗中,人除了胡思乱想就没有其他事qíng可做的qíng景下,你的心灵此刻就会qiáng烈感觉到积集很久的失落痛苦,那种内心的迷茫会成倍的向你袭来,将你击垮。”
“是吗”我颤抖着声音说着,而自己烦躁的心因为他的话而平静了许多。
“你曾经自以为已经将来到这个世界而产生的惊恐无助,甚至是绝望的心理调试正常,或是说解决了。其实他们并没有消失,那些qíng绪没有得到完全的释放,它们还留在你的记忆深处不断滋生。当你心理最脆弱的时候,它们就会立刻乘虚而入,再一次占据你的整个内心,让你感觉自己无法适应和控制任何的东西,包括你自己。这时你会有种无奈,绝望,甚至厌恶自己的qíng绪。但如果你现在逃避这种糟糕的状态,你就完了,彻底完了。”雷诺的手抓着我的胳膊紧得要命,我看着他的脸,此刻他的表qíng激动而热烈的。
“那我应该怎麽办?”我虚弱的问道。
“大哭一场後,一辈子让那种qíng绪再无翻身之时。”雷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哑口无言中。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在这里gān什麽吗?你的目标就是占胜它,占胜那另一个世界的肖薛森,让他彻底臣服在现在你的腿下,等到风日结束,站在这个世界的阳光下,大声的说:我是肖薛森,在那里我都能活下去,真正的活下去。”
我被雷诺的声音迷惑住了,跟着他的话,我低声的说道:“真正的活下去。”心跳跳动得很厉害,我的qíng绪开始恢复正常。
“是的?活着不是可耻无聊的事qíng,那是一个真正的勇敢和无畏。不要说活下去没有目标,活着就是一个人最终的目标,也是你生下来的目的,不仅是你也是我,所有这个世界人目的。活,永远比别人多活一分锺,一小时,一天,一年。不要怀疑你为什麽活着,怀疑不是方法,寻找才是方法,寻找比别人更能活下去的方法,才是你在这个世界的目标。”
我这时才发现雷诺他那种与众不同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我曾经因为月热的死而处於qíng绪最底处时感觉到,却没有真正意识到的。那是一种激发人信心和热qíng的魅力,至少我现在已经感觉到内心那片黑暗的地方已经在他那激昂而坚定的话中慢慢退却。
我被他完全说服了。
“你怎麽那麽清楚一切?”我有些无法相信,他将我的qíng绪摸得如此清楚,比我还了解我一般。
雷诺,潇洒随意的一笑,道:“这就是男人与男孩的区别。”
我笑了,如果原来听了他说的这句话,我还要骂他小看了我。现在我却只能抱着他,紧抱着他。
就如他说的一样,大声的哭将那些窒息自己心灵的闷气全部哭出来。
我希望有一天,我会成为像他那样的男人,一个了解男孩的男人,一个了解男人的男人。
也许我已经找到活下去的目标了。
後来我才知道,这麽长时间的dòngxué生活,已经让一小部分的人在没被人杀死以前,就已经疯了,甚至自杀的人也有出现。我没有想到的,原来在如此坚苦环境中生存的人,他们也曾同我一样,在这个封印着痛苦和煎熬的环境下面临崩溃,只是我有雷诺,而他们什麽都没有。
显然这里缺心理医生。我偶尔有这些幽默的想。
5
现在这个大厅在我的眼中已经不那麽拥挤了。少了半数的人,此刻留在这里的只是我们这些要在生存中挣扎的男人或男孩,听到後面的石门关闭发出的响起,我的心跳始加快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将所有的人关在这个空间中,而等到半个小时後,能从这个大厅中走出的人却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
在大厅的正面有着二扇小石门,在所有人眼中那二道小石门是真正的死门。十天前,就有一百多个人进去,可最後只有十一个人从那里走出来。
现在六个条带队的领头正表qíng严肃的站在大厅最前面,在他们的脚下红色长罐中,所有人的命运就放在里面。
当长罐被踢倒时,里面的各色石珠将滚落出来,哪二种颜色的石珠最先滚落出来,那就意谓着同色带的二个队伍的人将面临的死亡搏命。十天前是黑紫二色的珠子,就是黑色条带队与紫色条带队,他们被全部带进了大厅左边的那个石屋里,而获胜的条件就是哪个队伍将对方完全消灭,谁就将获得生存的权利。否则会一直留在门屋里,三天後当打开那扇门时,十一个人走了出来,他们的全身血淋,体无完肤,手上死缠的黑色条带说明着他们已经消灭了紫色条带队,获得今後的绝对生存的权利。而石门里的状况却是惨不忍睹,说血流成河有些夸张,但死无全尸,却是最正确的形容,地狱也不过如此。当时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可能有如此轻易的选队方式,如此残酷的获胜条件,以及这些人怎麽会如此轻易的就走进那一道门,连我这个初知者都了解,这样的厮杀会是何等的可怕和血腥,也许到最後会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这是变相的屠杀,野蛮而原始。
但雷诺却告诉我,这种方式却是所有人最无奈的选择,因为粮食和水只够很少的人生存下来,选不选中那是运气的差别,而能否活下来却是实力的差别,没有人能例外,也没有人报怨和後悔。
而现在我也面临着这样的运气女神选择,大厅十分的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唯一听见得只是长罐撞击地下,石珠在地面滚动发出的清脆声音。
此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激烈而紧张。
“咚,咚。”
“红色。绿色。”有人大声的宣布结果。
那一瞬间,我感觉呼吸停止了。这一刻我整个人仿佛被时间凝固住了,旁边欢快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出来一般,让我有种格格不如的可怕和惊恐。
运气女神并不没选择我,也没有选择雷诺,而死神却同时选中了我和他,可笑的重合,可笑的命运,我想尖叫,但是叫不出来。人群中我仿佛看见绿条领队雷诺他的眼神紧紧锁住我,xing感坚毅的脸此刻面无表qíng,让我难以捉摸他现在的心qíng,只有微微抽动的嘴角bào露了一点他的qíng绪。
我想走近他,却被眼前二位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进行着的庆祝式拥抱,阻拦了道路。冷眼看着他们,我自嘲着:他们怎麽可能不欢呼,因为运气女神已经第二次选择了他们。
“还有一个颜色的石珠是与绿色石珠同时出来的。”突然前方有个声音尖锐的叫了起来。立刻大厅中一片寂静,那些非红绿二队的人全部都像是憋住了呼吸,直到前方歇斯底理的声调叫道:“是白色的。”
“哇。”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孩痛哭了起来,他的手中白色带子像是一道刺眼的光,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我冷冷的微笑,道:“这算是死神的幽默吧。”
後来的事qíng我就仿佛在梦游般,只知道眼睛牢牢的锁住雷诺,直到听着当头的人高声的叫道:
“三个队,按照规则红队进入右门,绿白二队进入左门。”
“我不进去,放开我,我不进去。啊!”最後的惨叫是如此尖刺而痛苦。
“谁违反规则,只有直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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