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雨冷冷的盯着齐宝瞅了会儿,齐宝被他散发着的非善意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扯了扯徐寄白的袖子,踮着脚在徐寄白耳边轻声问道:“我见过他么,他怎么那样看我?”
徐寄白将齐宝护在身后,没好气儿的对徐寒雨道:“看什么看,愿意看回家看你自己家哥儿去。这个,不给看!”
徐寒雨盯着两人看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俩字,“没有。”
徐寄白被噎了一下。
徐寒雨走到齐宝身边,面无表qíng的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齐宝也学着他的样子瞪圆了眼睛看他,徐寄白扶额,这都什么毛病。
徐寒雨抬脚踢了踢齐宝,“爷们?”
齐宝挺起小胸脯,坚定地点点头,以证明:纯爷们,杠杠地。
徐寒雨木着脸,目光上下扫she了一番,点点头,屁股挺圆,“好生养。”
齐宝挺着的小胸脯瞬间瘪了下去,这人,说话真让人讨厌。
徐寄白憋着笑,掩唇微咳两声,“好了好了,都别在这儿站着了,我跟小叔叔在外面儿站了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徐寒雨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
其他三人离得远,所以也没听见徐寒雨和齐宝的对话,自然也不明白徐寄白在极力掩饰着笑意。
张润蹦跶两步跑到齐宝身边,挽起齐宝的手臂摇了摇,“小叔叔,我昨晚去找你,你都不在。今早上才知道你来这儿了,我就央着齐易带我一起来了。”
齐宝从徐寒雨身上移开视线,笑着道:“不是说你齐馨许的爷们今个儿来么,你们怎不在家等着?”
“说是来年要跟齐易他们一起上学的,舅舅让先去拜见授课恩师,还有几家薛家在京中的故友本家,都是要见的,所以晚一步过来。舅舅说叫我让你晚上回去用饭,正好见见那个薛笠。”
齐宝嘟嘟嘴,故作惆怅地抱怨道:“哎呀,看来又要包一份红包了。”
齐馨笑着道:“小叔叔还说呢,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小叔叔就是再包十个红包,也不会穷的。”
齐宝故意曲解齐馨的意思,“难道小馨儿还许了十多个人家,吓,这样可不好,我回去要好好说说哥哥和哥亲。我听说那个薛什么笠的,好像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个人,怪难得的。哎张润,你听说过没?”
张润忙不迭的点头,两人看齐馨涨红着脸,却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该反驳的,坏心眼的一起大笑起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屋子里走,徐寒雨独自一人跟在后面,只盯着齐宝发呆。突然手臂被齐馨拍了拍,“嗨,想什么呢?”
徐寒雨冷冷的扫了齐馨一眼,“胖子。”
齐馨狠狠踹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徐寒雨斜视齐馨一眼,“小叔叔。”
“好乖。”齐馨笑着拍拍徐寒雨的肩膀,“晚些带你去家里玩儿啊。”
徐寒雨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可不想去齐家被他舅舅荼毒。大约别人都已经习惯了徐寒雨这副万年不变的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万吊钱的模样,不过,这个别人可不包括他已经嫁到齐家的舅舅徐柳儿。
“雨儿,你该改改你这脾气的。”
“雨儿,你笑笑,不然哪有人家的哥儿愿意许给你的。”
“雨儿,你看这幅画,这家的哥儿……”
“雨儿,舅舅跟你说话你要回答舅舅的。”
“雨儿,你要是再敢两个字两个字的回答我,我就叫一群哥儿在你身边一直说话。”
诸如此类的,徐寒雨光是想想就觉得脑瓜仁儿疼。
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可是,”齐馨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是阿嬷叫我叫你的。阿嬷还说,若是你不去……”
“齐馨!”这语气怎么听着怎么带着那么一丝咬牙切齿的意思。“我去。”
“好乖好乖。”齐馨继续拍了拍徐寒雨的肩膀,虽然徐寒雨比自己大,但是齐馨拍的毫无压力。他最愿意看见徐寒雨明明很想拒绝,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了。
果然是恶趣味么?
齐易他们几个来,自然不是泡汤子的,主要是接齐宝回家。
只在外面住了一个晚上,虽然是住在自己信任的侄子家,齐宇还是不放心的。以齐宇的意思,齐宝就该拴在他的裤腰上,他走到哪拎到哪,他去上朝了,齐宝就得拴在徐柳儿的裤腰上。
要不是觉得自己这小弟弟没什么同龄的人一起玩儿,怕来跟着他们几个老的再闷着了,加上徐寄白是个可以信任的,齐老哥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自己宝贝弟弟外宿。
所以说,徐寄白完全辜负了齐老哥的信任。
晚上齐馨的爷们要来,齐宝作为长辈,自然是要回去的。徐寄白却也跟着马车,包袱款款的跟着一起回了齐家。
这大过年的,徐家离得又近,徐寄白却大包小裹的住进了齐家,着实让京中看徐家三爷笑话的人都擦亮了眼睛。
当年徐家三爷抛妻弃子,就为了娶个jì子,闹得徐家颜面尽失,也跟老姻亲陈家彻底的闹掰了。陈家哥儿端庄稳重,是徐家老爷子弟亲的亲侄子,徐家老爷子的兄弟两口子去的早,连个后都没留下,所以老爷子很是重视给老三娶的这个陈家哥儿。
徐家三爷年轻那阵子,在京中玩儿得很开,后来娶了陈家哥儿,少年夫夫,浓qíng蜜意的,很是收敛了一阵子。后来徐老正君生病,徐家小辈三个哥儿都在chuáng前尽孝,徐家三爷没了约束,便又故态萌生,没多久,竟然跟个青楼jì子牵扯的不清不楚。
原本男人在外面吃喝应酬,难免沾些腥儿,却不会弄到家里来,闹的家里jī犬不宁的。可是徐三爷呢,还真不是一般人,从前没娶哥儿时,玩得再厉害,却也没把人弄家里来过,现在哥儿也娶了,却还弄出了这等腌臜事儿,成心的恶心人呢。
当时陈家哥儿正chuáng前尽着孝呢,却突然晕了过去,大家手忙脚乱的扶到了chuáng上,找了大夫一看,好事儿啊,喜脉。
这边刚得了好消息,徐府上下都高兴着呢,那边徐三爷就已经把人赎了出来,直接拉回了徐府。
徐寄白他阿嬷,还没从喜悦里出来,就被当头一桶凉水浇了个透心儿凉。一时气血攻心,直接又晕了过去。本来胎气就有些不稳,这一惊一怒的,差点儿没小产了。
徐老爷子也气的够呛,将那徐老三那外家赶了出去,还把徐老三关进了祠堂。哪知道徐老三竟然还真对那外家动了真心,从祠堂偷跑出去后,直接在外面买了个小宅子,和那外家一起过起了小日子。
这一下子,整个上京都知道了徐家三爷养了个外家在外面,还买个宅子一起过上了。上京最不缺的,就是镇日无聊喜欢看别人家笑话的人,这闲话,不久就传到了江宁陈家耳朵里。
陈家也是大家族,跟徐家一样,都是底蕴沉厚的大家族。只不过当初徐家支持的是先帝爷,而陈家明则保身,这才退出了朝堂,偏安一隅消消停停的享着富贵。
陈家与徐家是世jiāo,多有姻亲往来,他们以嫡子嫁了徐家三子已经是下嫁了,却又遭遇了这样恶心人的事儿,但凡有些气xing的哪个忍得下去。
徐家立刻派了人来,言明老太君想自己这大儿子了,所以想接回去住几日。正赶上这闹心的事儿,徐老爷子自然是不愿意放人回去的,若是就这么让人回去的,到时候陈家一纸和离书来了,徐老爷子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滕了几日,陈家人绝口不提徐老三的事儿,甚至这么多日子没见着老三,也连半句问的都没有。人家不提,徐老爷子自然更不能提了,哪怕都知道彼此都明白咋回事儿,可是这话一说出去,徐家和陈家就得撕破了脸。
徐老爷子没招啊,只能从徐寄白他阿嬷身上下手。老爷子亲自来请罪,陈家哥儿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不放下脸来。徐老爷子保证,必须把这事儿处理好了,陈家哥儿才商量着陈家人回去了江宁。
徐老爷子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把徐老三揪了回去,不过徐老三忍着痛咬着牙明明白白的告诉徐老爷子了,动他行,要是敢动他那外家,他就去死。
徐三爷什么人,一向游手好闲惯了的,难得有这么爷们的时候,却是护着个jì子,还要挟自己亲爹。徐老爷子胸腔里憋着一口血,好悬没气过去。
到底是亲生儿子,徐老爷子再狠,也还是不舍得真bī死了老三,只得先将人捉回去。徐老三买的宅子,房契上写的都是人家外家的名儿,就是防着老徐家呢,徐老爷子还真不好去人家家闹去。
徐老三被关了一阵子,丝毫没有悔改的心思,哪怕听到自己的哥儿有了身子,也只愣了愣,却是连看都不提去看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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