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老头一听,面色凝重:“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睡太久了,骨头有点脆弱。”说完,耸肩的李禹,又是一阵嘎嘣脆。
众人:……
老头:……
李禹:……
这群人,看来真的有点毛病。
“谁能扶我起来下?”
“您想要做什么,尽管吩咐。”
“我就是想起来做做cao,活动下,再躺下去腰会断的。”
“……”
后面的小女佣们听着管家和那位神秘先生说着奇怪的话,叽里呱啦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神色茫然的观察chuáng上的羸弱少年。
廉坞先生的弟弟,虽然很瘦弱,但和画上的小男孩很像呢,黑色的眼眸和他的父亲一样温柔。
虽然没有见过先生的父亲,但从肖像画上就可以感觉到一定是位温柔的人呢。
坐在chuáng上萎靡的垮着肩的李禹,肤色苍白,黑色没有光泽的头发,脸颊深陷,白色的丝质睡衣衬得他更加苍白单薄,除了那双乌黑明亮的双眸,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不等李禹下chuáng去做cao,后面就又涌进来三俩蓝眸的外国人。
李禹这才察觉到,这帮人好像都不是和自己一个品种的啊。
请注意用词,谢谢。
躺在chuáng上的李禹任这些神qíng严肃,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似的家庭医生给自己检查身体。
被老头称之为家庭医生的人转过身叽里呱啦的和那个老头说话,老头没做声的听着,对方说完之后,凝重的神色淡去许多,还抽空充chuáng上的他笑了笑。
看着那老头遣散了身后模样羞涩的小女佣们后,李禹略略失望的看向老头。
“医生怎么说?”
“说您能醒过来就像个奇迹,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好好休养进补。”
“喔……”睡醒了有什么好奇迹的,哥经历过更传奇的事儿,说出来吓死你们!
“躺的我难受,现在能起来动动吗?”李禹含蓄的表达自己的话。
老头犹豫了下后,恭敬的说了句:“好的,您稍等”
他说完走到李禹的chuáng头柜前,摇了摇上面放着的小金铃,悦耳清脆的声音落下后,两名女佣低着头推门走了进来。
不知老头吩咐了什么,说了一通对于李禹来说等同于鸟语的话后,李禹就被她们从chuáng上扶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搀着他下了chuáng,李禹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只当是还在做梦,从前的梦也挺真实的啊,没觉得有什么。
这么一想,瞬间王霸之气侧漏,坦然受之,在这宽敞的卧室里溜达。
就在李禹脑中yy时,门再一次被打开,李禹抬眸看去。
浅金发色,墨绿眼眸,高挺的眉骨,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锐利的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高大挺拔的身躯,看向他的时候,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宠溺,夹杂着仿佛要翻涌出来的火焰,炽热难挡。
李禹僵着身子,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特别是那双墨绿的双眸,好像在哪里见过。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起来很不一般的样子。
李禹又装模作样的打起招呼来。
“嗨……”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毕竟看起来不是一个品种。
话音刚落,那人三两步跨了过来,忽然特别激动的抱住了他。
力气大的仿佛要勒死才肯罢休,李禹艰难的想要抬起头,对方像是有所觉,大掌按住他的脑袋紧紧的贴在他硬梆梆蛮有料的胸膛上。
“再抱下去,会死人的……”试着挣了挣,对方纹丝不动,李禹感觉到脸颊被压成扭曲的形状,受不了,呜呜咽咽的从fèng隙里发出声音,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劝解君不要这么激动。
难道不知道现在的我似乎很脆弱!
听到李禹似小奶狗哼哼一样的声音,高大的男人想起什么般这才松开对他的桎梏,改为握着李禹瘦弱的肩膀,双眼则仔仔细细的看着他。
饶是李禹再厚脸皮,被对方这么炽热的看着,也忍不住泛起诡异又尴尬的红晕。
“嗳,大哥,轻点……,疼。”李禹抬起一只手,拍拍对方犹如铁钳似的手臂。
“你终于醒了。”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华丽独特,低沉而富有磁xing。
听到他的话,李禹纳闷,什么叫终于醒了,难道我睡了很久吗?
好怪啊好怪,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李禹默默伸出三手指看着对方,模样蠢蠢的问:“这是几根手指?”
男人冷如霜的深邃眼眸中露出宠溺,说:“3。”
“知道我是谁吗?”
五官立体jīng致的脸上透出笑容,薄唇轻启:“我的弟弟,廉珀。”
沉下心的李禹继续问道:“你是谁。”
“你的哥哥,廉坞。”
哥哥……
我毛线的哥哥。
李禹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以及浅金色的发和墨绿眸子,jīng致的脸上,眼眸深邃,又低头审视瘦瘦小小的自己。
哥们,你确定我们是兄弟?
“一个妈?”
“嗯。”
“呵呵呵呵呵……”玩笑别开太大了。
“我是黑头发吧?”
“是”
“黑眼珠?”
“是,很漂亮的眼睛。”
“你比我高不少啊,呵呵呵呵……”我会说这高度太令我羡慕嫉妒恨了吗?
对方并不在意他的怪异,他问什么答什么,带笑的双眸透着温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高贵。
“不用担心,你还会长个子的。”说完,突然轻松的抱起李禹向chuáng的方向走。
被对方以公主病抱在怀里的李禹震惊状,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身体僵硬如石块。
“怎么会不是在做梦呢……”明明还是这个地方啊。
李禹虽然一动不敢动,但还是忍不住嘟囔出心中的疑惑。
虽然很小声,但妥妥的被对方听了个正着。
想想这么多年犹如活死人一般的弟弟,廉坞皱起眉说:“这不是梦。”
你终于醒了,我亲爱的弟弟,不是梦。
将他放上chuáng,拉上被子。
李禹想悄悄掐掐丝绒被子里的手臂,但最终没有做徒劳的事,不管会不会疼,他都知道自己仍旧会哭丧着脸。
老子不会是又死了吧……
难道以后都要死了穿,穿了死,这样循环。
敢不敢不这么坑爹!
李禹瞬间累感爱……
觉得前途暗淡的李禹,并不知道,位于法国的东部,潘成逸正用枪指着杜甫的脑袋,他冷着脸,听到对方的话后,双眸升起冷酷,布满yīn霾,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倒地的杜甫完全意料不到只是一只宠物,竟然挑起了潘成逸莫大的怒意。
吓傻的姚兰跌坐在地上颤抖成一团,抱着膝盖哭成泪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看着瞪着不甘双眸倒在血泊中的杜甫。
“大少爷,大少爷!”姚兰从未见到过这样子的潘成逸,让她感到恐怖和绝望,和记忆中的大少爷,判若两人。
她的大少爷是宛若chūn风,虽然给人距离感但从来都是温柔缱隽的清雅态度,从未像现在这样子,让她恐惧,感到切骨寒意。
大少爷和二少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从来不沾染这些肮脏的事qíng,更不会眼睛也不眨的杀人!
这不是大少爷!
不是她的大少爷!
姚兰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挣扎着爬向潘成逸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神色láng狈绝望的控诉:“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子冷漠。
潘成逸神色如常,用洁白的帕子擦擦手上的血迹,扔了后又脱掉有些脏的外套,冷冷看了眼姚兰,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向身后的解剖台走去。
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一团,潘成逸思绪难平,翻涌着不知名的qíng绪,心间密密麻麻的升起隐隐的疼感。
看到托盘上带着血的纤维壳,潘成逸扬手将这些刺目的东西扫落在地,地上响起碰碰铛铛的声音,他拿起旁边gān净的纱布擦去李禹还在吐血的嘴巴。
潘成逸眸中隐忍着怒意,动作细致的擦拭着他带着血迹的身体。
察觉到他的身体还有温度,潘成逸探手查看面前脆弱身体上的伤口,血并没有再涌出,应该是撒了止血粉,只是伤口还未fèng合,潘成逸拿起旁边的用具和用来fèng合伤口的线和钩针,任外面枪声连天,径自忙着自己的,他微微低着头,表qíng极认真的为李禹做着fèng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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