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坏笑着抬了一只眉毛,毫不愧疚地说道,“估计还在睡觉呢!”他能说为了报一个大包的仇,他把还在卫生间洗澡的苏泛,摸了他的那串钥匙把人彻底锁在房间里头了么?还把苏泛唯一一套换洗的衣服和换下来的睡衣给揉吧揉吧丢到楼下去,而自己的那间房间是第一次住,衣帽间里是空空如也。叫你仗着有钥匙乱开老子的门……某个小心眼的二少心想道。
“这小子,要造反了么!连跟父母一起吃早饭的规矩都没了,这都几点了还蒙头睡觉,去,小邵,去房里把大少给我拖起来!”苏正刚扭头命令道。
“好了,哪有你这么当爹的,阿泛一向准时早起,说不定今天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小邵你去问问,要是大少有个头疼脑热的,赶紧打电话请医生。”还是作为母亲比较细心的钟意映道。
苏湛充耳不闻,沐浴在一片晨光和葱绿鲜亮的植物中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他得意洋洋之际,苏泛却是意想不到地穿着简单得体的衣服出现了,并且看起来jīng神奕奕,风度翩翩,得体又亲密地和爹妈问了好,顺道解释了下自己迟到的原因,是缅甸来了通电话,只不过是军营里头的小事但也要细致地jiāo待了一番。顿时苏大少的形象又成了为苏家兢兢业业奋斗的主梁柱,轻飘飘的几句引得老妈是直说心疼,这一大早就这么忙,连个觉都睡不好,并且还自作主张地就认定苏泛这几日来来回回地跑,好不容易这段安稳日子养出来的那些ròu又掉了,要多补补。
苏湛恨不得朝着自家哥哥一副乖巧懂事的小样儿嗤之以鼻,谁瘦得能一只手箍着他就能动弹不,装相!他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下苏泛。苏泛坐了下来,qíng不自禁地就想伸手摸摸苏湛的脑袋瓜子,这头发已经长了出来,是个愣头青的寸头样子,显得稚气青涩,可怜可爱。
苏二少眼疾动作快的一甩手,哼道,“爹妈在呢,爹妈作证,再摸我脑袋,我就翻脸了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跟你哥哥还翻脸,苏泛疼你都白疼了!”钟意映佯怒道。
苏泛似有深意地看了弟弟一眼,笑着道,“早上我和阿湛闹腾,不小心让阿湛掉下了chuáng,阿湛,没事儿了吧?”
“哪里是你和阿湛闹腾,阿湛不许闹腾你哥哥,阿泛难得休息不容易……”钟意映还不待苏湛开口伸冤,放下杯子就把他给唠叨了一顿,在苏泛的衬托下,这个小儿子简直就成了娇生惯养养成好动症的代表人物,又被苏泛宠得任xing妄为,小时候的那点脾气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好在还算懂事。
早就知晓苏泛是个蔫儿坏的苏湛不耐地问道,“老妈,怎么每次都是我不对!再说了,我有那么什么闹腾么?”苏泛说着伸手又打算给自己的牛奶加糖,却是被苏泛给拦了下来,念叨他吃多了不好。苏湛虽然一脸不屑的样子嘀咕自己哥哥事儿妈,却也还是把爪子给老老实实伸了回去……钟意映看着俩兄弟亲亲热热的样子笑着道,“你小子可是有前科的,小时候那次落了水,一直守在旁边的丫鬟可是告诉我明明是你这小子想去摘莲蓬,阿泛拦着不让你去,你还推他,结果自己还落了水。然后呢,上来就问你哥哥的罪,害阿泛被你爸打了一顿,你还记不记得。对了老苏,你说你,怎么拦着你都不信……”
苏正刚正吃得正欢,乍听到妻子提到自己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错事,梗着脖子呐呐地反驳道,“这不,这不当时被吓昏了头么,都什么时候的破事儿了,你还在孩子们面前提呢……”
苏湛和苏泛看着老父亲和母亲斗嘴的样子相视一笑,觉得苏将军一生戎马生涯说一不二又冲动的xing格,幸好有个柔得像水的母亲以柔克刚,这才能家和万事兴。只不过俩人是心有灵犀地瞬间在对方眼里都读出了另外一层意味――现在的苏家,这样很好,他们的事qíng绝不能影响父母和这个家。
“哎对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qíng跟苏泛说么,赶紧的。”苏正刚想起妻子这几天忙活的重要事qíng连忙提醒道。
“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记了,可真是重要的事qíng。”钟意映拍了下手笑着道。
这下引得苏湛和苏泛都很好奇,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事?”
“相亲。”钟意映喜气洋洋地说道,放佛已经有个现成的儿媳妇就要嫁到苏家来了,“妈先给你把了关,在好几个里头挑了挑,有几个确实是不错的。咱们不娶缅甸人也不要泰国人,还是纯种的中国人好。小姑娘今年才十七,叫戴安妮,戴家是清迈的华人望族……”
苏湛听到相亲俩字的时候差点没把口里含着的一口牛奶给喷出来,而苏泛也是呛了一口,掩着嘴微微咳嗽着,对母亲后面的叙述完全没听进去,心想,这刚和阿湛表露心意呢,怎么就来了这么一遭……
然而将军夫人这次的态度是异常坚定,简直坚定到了刀剑不入的地步,苏泛以种种委婉的借口推辞着,然而苏夫人早有对策一一将苏泛的借口给反驳了回去,并且态度和立场都不容动摇。苏湛则幸灾乐祸地瞧着苏泛都要冒热汗地各种解释着,他当然知道苏泛即便去相亲也不会看上谁,故而一副高枕无忧悠然自得的样子,“阿泛,去看看呗,说不定是个大美人呢!”
瞧在苏泛眼里,却是自家弟弟一脸吃定了自己的样子,然而因为事实如此,所以苏泛对于苏湛在母亲面前的“见死不救”颇为无奈,心下却是不动声色地想着,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晚应该要更狠得教训一顿,至于怎么教训,要好好想想……
苏正刚听着老婆儿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相当不耐烦地一拍桌子道,“你妈替你张罗了好几天呢,你小子去是去,不去还是要去!别以为老子腿折了就不能教训你了,给我收拾齐整点,中午滚出去相亲!”
苏将军都发话了,苏泛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只好点头答应道,“好的,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我带上阿湛可以吧。”
苏湛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苏泛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块面包,堵了个严严实实。
钟意映只当自己这个大儿子是面皮薄的,又从小只跟丘八打jiāo道,连家里的丫鬟都说不上几句话,简直无法想象他要怎么和女孩子jiāo流,有个苏湛在也许会好点,故而立即同意道,“好,让阿湛也帮你参考参考。”不过当下警告自己不靠谱的小儿子道,“不许给你哥哥捣乱,不然饶不了你这小子。”
这不是坑人么这是!苏湛恨恨地瞪了一眼苏泛心想道。
出发前苏湛还是借着机会将某人狠狠嘲笑了一顿,因为老妈果然按照她的喜好将苏泛打扮成了西装革履的摩登青年,全然不是苏泛平日里白色衬衫的朴素模样。而苏泛则突然将人推倒在衣柜里,暗无天日般地吻了一气,吻得苏湛是头皮要炸开来的心惊胆战,因为母亲去了隔壁房间接了个女方家庭的电话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苏湛想要伸手推,却是怎么也推不动。只一个晚上就熟悉的唇舌与自己的纠缠到一起,是富有技巧xing的挑逗,一下一下地舔舐着,如鱼得水般地用力吮吸。他和苏泛纠缠在狭窄的空间里,俩人时重时轻的喘息甚至都变得奇大无比。苏泛掌控着时间终于放开了他,视线被遮挡住的衣柜里,他的眼睛看起来却是明亮如星,带着暧昧的黯哑凑近被吻得呼吸不过来的苏湛道,“再嘲笑你哥哥,信不信我把你吻得出不了这个门?嗯?”说罢却是相当qíng色带着暗示xing地抚上苏湛某个蠢蠢yù动的地方。
苏湛只觉得自己又被某人按着qiáng吻,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瞪着亮晶晶的桃花眼骂道,“妈的,禽shòu!”
苏泛笑着站了起来,相当平静无耻地回道,“还好,只对你禽shòu。对了,我是禽shòu,你就是禽shòu的弟弟,大家彼此彼此。”
作为禽shòu的弟弟,苏湛相当不耐烦地陪着禽shòu哥哥去相亲。相亲的地点是约在清迈一家相当有名的中餐馆里,同时,这家餐馆就是今天相亲对象戴安妮小姐的家族产业之一。
戴安妮小姐自诩作为接受西式教育的现代女xing,对于相亲和包办婚姻的事qíng是相当不耻和不屑的,只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应该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任由人来安排。故而她并不希望在双方家长陪同的qíng况下来进行这场让她不得不先屈服一下的相亲活动,她早就在肚子里打了许多腹稿,想了许多口号,决定要义正言辞地将对方说得无地自容知难而退。因为在她得到的仅有的消息里,对苏家大少爷的印象是――躲在缅北原始森林里的带兵头子一个,简直和土匪无异,而在她的想象中,土匪的形象是可怖可怕,和英俊潇洒搭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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