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傻了,心中急的冒火,偏偏不敢冲上去将皇帝拉回来,他们的皇上可不比别国的君王,在水月,把水月寒比做神只能算正确,比做魔神才更加贴切,胆敢冒犯君威质疑君策?小心全家死光光。
“辰儿怎么不说话?”没有坐御辇,水月寒慢悠悠的踱步向前,脸上笑意盈盈,完全看不出刚刚殿上的凛凛威压。
“父皇可是心中有了决策?”手指紧紧扣着水月寒的手掌舍不得放开,莫漓辰很是好奇的问。
他不相信父皇会说出没有把握的话来,区区谣言罢了,还达不到bī得父皇背水一战的地步。
“嗯。”点头,他当然不会傻的主动将自己推在风口làng尖上。
“是什么决策?”
问话的不止是莫漓辰,还有追上来的莫漓枫等人,五张或飘逸或儒雅或俊朗或不羁的少年脸庞齐齐凑过来,让水月寒好笑的挨个在他们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子。
“父皇说十日后有雨,就必定会有雨,你们信不信?”歪着头,水月寒笑的风姿灼灼,迷了好几双眼睛。
莫漓辰小腹一紧,暗叹着禁yù的时间太长果然不好。
莫漓枫口舌发gān,无措的垂下目光。
莫漓淳舔了舔嘴唇,心中记较着看来自己要再加快点脚步了,别像太子似的,被心上人bī着订亲的滋味可好受不到哪里去。
莫漓轩莫漓辕最直白,大概因为心中坦dàngdàng的关系吧?眼睛直勾勾看着水月寒,一脸的赞叹,父皇太迷人了~~
不过……
十日后有雨?父皇是在哪看出来的?雾沙沙的眨巴眼睛,接着又自豪的挺起了胸膛,看看他们的父皇多厉害?什么都懂。
水月寒无语,儿子们闪亮的目光太炽热了,让他有些受不了。
其实他能知道十日后有雨当然还要归功于重生。
重生之前的那回,水月因为大旱而死了不少人,说是哀鸿遍野赤地千里绝不为过,那时的他才刚刚由失子之痛中走出来,碰上这么大的旱灾劳心又劳力结果就病倒了,接着谣言四起,说他失德的声làng随着灾民人数的增加而甚嚣尘上,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杀的人太多有伤天和,上天才一连降下这么多的祸事来?
先是太子没了,后是二儿子断腿郁郁而终,接着宠妃和人偷qíng,临死与jian/夫抱在一起大叫‘我们才是相爱的’,再加上百年不遇的旱灾,这一桩桩一件件,未尝不是老天在惩罚他。
这么一想,病的越发狠了,昏昏沉沉一睡就是一整天。
想到此水月寒不由得喟然长叹。
那些日子过的太糊涂,等他脑子清明些的时候,莫漓淳的风头已经谁也压不住了。
抬手捏住莫漓淳的鼻子,使劲扭了扭,直扭的莫漓淳泪眼汪汪了才愤愤的放过他。
当年他醒过来之后大雨正倾盆而下,听了下人回报才知道,原来这雨,是莫漓淳跪了三天请下来的。
他还听说,就在他病重昏迷之后,莫漓淳担心他的身体更心痛万民的痛苦,竟主动跪于烈日之下向上天请命。
他说他愿以所有去换上天的仁慈,让上天能体谅百姓的疾苦快些降雨,也让上天能体恤他一片孝心使父皇安康一世。
这一跪莫漓淳就跪了整整三天,然后天降大雨,至此炎热的气温降了,北地的旱灾也得救了。
从那之后,‘莫漓淳才是上天认命的水月之皇’的呼声,生生压了水月寒这位‘失德’君王一头,更兼莫漓淳还是皇后嫡子,早日登基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qíng。
牙痒痒,事qíng真的是这样吗?那时的自己不知道原委,只以为莫漓淳是个有孝心的,反正自己也累了,他当皇帝就当吧,总比将水月jiāo给看不顺眼的莫漓澈qiáng。
可今日再回想……他又有了‘nüè待’莫漓淳的冲动了。
这世上有一种奇人,他可以观天色知晴雨,算出三天之后有雨并不难,而身后站着海狂儒这个yīn谋家的莫漓淳,他跪地请雨自然不是为了黎民百姓,而是为了给自己的登基铺路。
至于为什么要跪三天?这就更好解释了,容易得手的都不是好东西,跪的越久收获才越丰不是吗?
今时不同往日,海狂儒能为了莫漓淳的上位而造势,自己为什么不能将这势头造到辰儿这边来?
你奇人再奇也最多能算出三五七天的晴雨,老子比你们厉害多了,十日之后必有雨,圣口一开连老天都不敢违背,你们服是不服?
想那海狂儒若是还想利用这招搞点什么东西出来,必会气到吐血吧?
“父皇,你再揑,四哥的鼻子就要掉下来了。”闷笑着,莫漓轩很‘好心’的提醒着自家走神走的很严重的父皇大人,四哥泪眼汪汪的样子太好看了,我见犹怜啊~
嗯?愣了下低头,嗳???淳儿这哀怨的眼神,杀伤力好惊人。
“父皇……”苦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不是他想哭,生理本/能这东西又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突然起了‘nüè待’他的兴趣?
“呃……枫儿明天要起程了,东西都准备好没有?各地屯粮的方位还有运送粮糙的人力部署可有什么不懂的?来,和父皇好好说说。”一本正经的拉着莫漓枫往前走,水月寒淡定的撇下了正等着他解释的莫漓淳,解释什么解释?无聊。
“父皇……”可怜巴巴的看着光明正大逃走的心上人,莫漓淳内伤了。
和着自己平白无故又是被揪又是被揑的红肿了整个鼻子都是活该?拜托问句痛不痛可不可以啊?
☆、共浴
皇上要携太子祭天请雨,若不成则一个退位一个不再是储君,如此震撼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水月飞向了各大qiáng国。
听此说法的人们反应不一,有的认为水月寒疯了,哪有赌上帝位只为一场雨的人?还有人说水月寒太猖狂,他以为他是谁?神吗?说降雨就降雨?不降还退位?吓唬谁呢?看他这回怎么收场,更有那可怜莫漓辰的,碰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父皇,白当了十几年太子了。
当然其中也有崇拜水月寒到了盲目地步的人,比如说水月的子民,还有水月寒的儿子们。
子民有半数在坚信,毕竟水月寒创造的奇迹太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个,还有剩下的半数在半信半疑。
一方面他们固然想让皇上成功,这样他们才能有脱离水深火热生活的机会,另一方面又怕信了之后更加绝望,连皇上都救不了他们,他们还能指望谁?
于是犹犹豫豫、议论纷纷,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水月国,连试图主导这件事qíng的海狂儒,也惊愕的停下了手中的算计,眉峰皱的死紧。
十几年的观察,十几年的分析,海狂儒可以拍着胸脯说,这天底下再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水月寒。
水月寒从不是冲动莽撞的人,当年在金耀,他能以稚龄之年与玉无殇联手掀起涛天风雨,其手段和心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与冲动和莽撞更加沾不上边。
就是因为此他才越发想不通,主动把自己放在风口làng尖上,水月寒为的是什么?
他不信水月寒有通天的本领能够知道十日后的晴雨,连自己手下的能人奇士都推算不出来的东西,水月寒又不是神,怎么会高明到这种地步?
那么往回想,若祈雨不成会如何?似乎除了招来八方嘲讽和被迫退位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出路了。
难道水月寒有其它办法扭转局面?还是说他突然来了倔脾气,就是想和老天赌一赌?
摇头,不会,水月寒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qíng。
可这事qíng怎么想怎么是个死局,怎么看怎么都是傻子才会做出来的事qíng,偏偏水月寒不傻,虽然自己衷心的希望水月寒是个天底下最笨的傻子。
“主上,水月来信说那边都布置好了。”一袭粉色纱裙的女子走到海狂儒身后,轻轻跪倒低声禀报,那张绝美到能让任何男人都痴迷的俏脸,因为看到了心爱的男人而dàng起了一丝□人的绯红,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布置好了?gān的不错。”笑了,笑意柔和了眉眼间的凌霸之气,剑眉飞扬,海狂儒直垂至腰间的墨发随着狂放不羁的笑声而摆动,本就俊美迷人的男人更是平添了一种夺目的神采。
海狂儒,土荣国当今的帝王,因为一枚珍贵的药引与水月寒成为了不死不修的仇敌,也可以说,有生以来狂傲的谁都没放在眼里的海狂儒,唯独败在了水月寒的手里,当时的水月寒不过十一岁,这份耻rǔ和羞愤才是海狂儒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根本原因。
他当然也知道,那枚药引于水月寒来说和他一样都是誓在必得的,他们之间无关于谁对谁错,自己要救母后,水月寒要救他的父皇,而药引只有一个,各凭本事,谁拿到就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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