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水见到滕英似乎有点惊讶,一是因为认识,二是因为滕英本身俊逸的一张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湫水虽然认识滕英,但他们并没什么jiāo集,而且她觉得滕英能爬上现在这个位置,也算是主子,得罪主子那是大忌。
滕云没想到薛王竟然派了湫水过来,对方很规矩的给他请安,让他坐下,为他梳头。
俩人一直没说话,湫水想找个话题讨好滕云,就笑道:“娘娘,您的头发可真好啊。”
滕云连眼皮也没抬,湫水觉得讨了没趣,又找了另一个话题来说,但滕云照样没说话,湫水碰了一鼻子灰,寻思着怎么这个背剑官变了性子了。
薛王命人在云凤宫前摆了宴席,召来了文武百官,嘴上说是因为纳的是个侯爷,不能怠慢,但其实多半来的都是瞧笑话来了。
滕云一身大红喜袍,索性没有穿女装,没有盖红色盖头,远远看来也是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只可惜细看脸上有疤,显出几分戾气,也就是滕云秉性温和,若是别人估计要显得恐怖怕人。
他静坐在屋里,就听到外面群臣推杯把盏的声音,大臣敬酒的声音,还有人劝大王少饮一杯良宵苦短的声音。
湫水站在一边一直站了一个半时辰,从huáng昏喝到天黑透了,外面仍然没有喝完,湫水也是jīng明人,心里一想就明白了,虽然这个男妃子封的高,但薛王并不想碰他。
宴席的时间太长,眼见时候不早了,大臣们都劝薛钧良不要冷落了娘娘,然后就要告退。
薛后阳本身不适合这种虚以委蛇的酒宴,他刚想告退,就有一个卫兵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把一个信封jiāo给他。
薛后阳听了脸上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抬头瞧了一眼薛钧良,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合不合时宜,这个时候说出来妥不妥当。
他思忖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趁人不注意,走过去,也和薛钧良附耳说了两句。
薛钧良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眯了眯眼睛,示意把信呈上来。
众人发现变故,一下都安静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钧良展开信笺,只看了两眼,忽然大笑起来,长身而起,劈手把酒杯砸在了脚边。
这一举动把众人都吓呆了,不知道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垂首而立,生怕殃及自己。
薛钧良扫视了一下众人,才慢慢的冷笑道:“孤王的好将军,就是派去洺水内讧的!”
他这一说,大家立时就明白了,看来是俞谌在洺水打了败仗。
薛钧良把目光盯在薛钰身上,将信笺扔给他,道:“你举荐的郎靖,说什么戴罪立功,现在呢,孤要他何用?”
薛钰连忙拿起信笺,是洺水主簿秘密派人送到京师的,上面写着俞谌在军中饮酒作乐,章洪打来不知让士兵作战,被打退二十多里。之后更是怕主帅责罚,反叛杀了主帅,还用人头祭了自己的军旗,扬言不归顺的都要砍头,现在洺水大军丢了粮草,还要提防被砍头,已经人心惶惶。
薛钰匆忙看完,他知道这是薛钧良迁怒自己,郎靖只是一个参军,主帅和偏将军有间隙,他就算智谋过人,没人肯采纳也是白搭,然而薛王不会承认自己用错了人看错了人,这火气当然要冲别人撒。
薛钰道:“郎靖虽有才识,但军中主gān不和,也只有无能为力,如今已经兵败二十里,臣弟私以为应当先想退敌之计,如果再斩将士,恐怕军心难安,也会叫章洪瞧了笑话。”
薛钧良并没有再为难他,只是凉凉的道:“那么你的计策呢。”
薛钰也是常年在外戍边的人,只顿了一下便道:“俞谌仗着自己有功绩恃宠而骄,骄躁乃兵之大忌,依臣弟之见,想要打退章洪,首先要换主帅。”
他说着顿了一下,道:“臣弟愿意请命前往,为陛下分忧。”
薛钧良看着他并不说话,薛钰被盯得有些心虚,他确实是有私心的,虽然薛钧良把他放了出来,但是兵权实权全都没有,如果自己能到洺水去,也可以重新收拢兵权,况且郎靖还在洺水。
不过他这点心思显然一下子就被薛钧良看穿了,虽然薛钧良并没有揭穿他。
薛后阳自然也听出来了,唯恐薛钧良再次放虎归山,拱手道:“臣弟
请命!”
薛钧良道:“后阳你不能去,你准备一下,这几日就赶去滕南,章洪击退了俞谌,奉国没准会趁机再次偷袭滕南,和章洪两面夹击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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