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柏道:“过年当然要到城里来过啦!”
老掌柜松了一口气,讪讪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得了这么个实信儿,他就忙活开了。联络了老管家,把范姜家的宅子倒饬一新,又抢了四个好厨子预备着,就为了过年的宴席办得好看。
姚妮带着徒弟,携儿带女地进城,分配一下住处,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这满桌子的好料!号称正在减肥塑体的姚妮:=囗=!
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也管不住自己的手,天知道,她在伴山居这几个月吃得相当地无味,东西都是好东西,就是啥调料也不搁,顶天了放一撮盐。眼下看着这个,真是口水往下流,筷子往上伸。范姜柏扶额,低声对她道:“你就吃吧,咱们雇了rǔ娘是做什么的?这一俩月她们还不能顶上么?”
姚妮个骑墙派左右晃了晃,果断伸出了筷子,觉得自己之前有点作。
范姜老爷子才不管孙媳妇作不作呢,作也认了!四世同堂,还白饶上一个曾孙女给他,他特别开心,一个劝劲儿地说:“好!好!好!”酒盅里的酒下得特别快,弄得范姜柏都不得劝他:“阿公,您且慢些喝,明早要带着大哥大姐给您磕头讨红包,您还得起来呢。”
老爷子一摆手:“我这么大年纪了,多喝酒又如何?早些睡就是了,忘了什么,我也忘不了给曾孙发红包的!一人一百个钱,我都数好了的!”
范姜娘那边儿已经跟姚妮娘儿俩划上拳了,听了这话,一转头:“爹,您不守岁了?”
老爷子道:“不守了不守了,我小时候听说,不守岁的人来年不长岁数,不长就不长,我还盼着它长吗?”
女王大人淡定地道:“哦,那您喝,明天我叫人喊您起chuáng,还要拜年呢。”转头又跟姚妮划上了拳。金罗看一看他师傅,再看一看师傅的婆婆,给范姜柏点了根蜡。又看看小新,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需要给自己点根蜡。不对!不能放任小新再这么受熏陶下去了,得尽快把人定下来啊!不然的话,以后再想追,难度系数会增加。金罗摸着下巴,琢磨着灯节真是个约会的好时节。街上人挨人的,那就可以以“不要走失了”为由,拉拉小手。
正在吃饭的范姜一家人并不知道,金罗已经在给他们编剧本儿了。金编剧的想法是这样的:撺掇着大家都去逛灯节,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在家里看宝宝。老爷子估计就不会出去了,其他的人,比如他师傅两口子,那就是可以撺掇的。尤其是范姜柏,单独跟老婆约会什么的,大家懂的。至于大BOSS,金罗有点吃不准,不论他出不出门吧,都对他没什么影响。他自己,当然是要接手两个姑娘,陪她们逛街,好给师傅两口子留够空间过二人世界。
金罗瞬间打定了主意,笑容真诚了许多,惹得对面被rǔ母抱着的两个宝宝有点不安地看了过来。小孩子的第六感,还真是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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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年夜饭,金罗也很有耐xing地等过了大年初一拜年拿红包、大年初二出嫁女儿回家,以及接下来的风俗活动。直到初八日上,他才瞅着了个空儿,如此这般跟范姜柏一说:“好有一年了,总也不见你们闲着。我看师傅是有些不安呢,整日里嫌她自己胖什么的。怕她多想呢,不如灯节的时候你们俩一道出去逛个街什么的,把话说开了。”
范姜柏不由莞尔:“她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她留话儿不是头一回了,那一年,阿行在雪地里拣到她,她冻病了,就说自己要死了,什么都jiāo待了,还把随身的东西都分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去年又来这么一出,她就是会多想。没事儿,这事儿jiāo给我了。”
金罗道:“别哄她,她又不笨。”
范姜柏道:“放心。”[忽然有种错觉是肿么一回事?这货是我老婆的徒弟吧?怎么跟她师傅似的?]范姜柏同qíng地看了金罗一眼,滚去跟爹妈汇报去了。
范姜爹最近觉得挺烦,正那儿盼着啥时回伴山居躲清闲,冷不相地听范姜柏说:“灯节里想带着娘子去看花灯,家里的事儿,请问爹娘如何安排。”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比独自一人闯江湖时的自在了呢。
范姜爹抬抬眼皮,看了一眼老婆:“走吧,去问阿爹,咱们也去看花灯。”范姜娘睁大了眼睛,饶是女王也觉得惊讶。范姜爹咳嗽一声:“来都来了,凭什么不看啊?”范姜娘一撇嘴:“那我得找根绳儿去!”范姜柏秒懂!他也得去找根绳儿,把老婆拴手上防走失。
两对夫妻一齐去跟老爷子汇报,老爷子一摆手:“都去都去!年轻人都去!我在家里看孩子。”正好,没人抢。他老人家平常也不常见到曾孙,这一过年,一看四世同堂,忽然就升起了那么一股qiáng烈的跟后辈相处的想法来了。
有老爷子发话,金罗顺理成章地就把香附和小新都塞进了出行名单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在他的计划里,可以请老周中途将香附带回——小朋友必须早睡觉,而老周必然是很关心两个宝宝,希望能够早点回来的。
一切,都按照金罗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姚妮知道了他的全部计划,必然对他高山仰止。遗憾的是,她一点也不知道。灯节这天,她亲了亲自家儿女,在老爷子:“院里都是灯,不用你们担心,我带他们也玩灯。”的催促下,被范姜柏领出了家门,在门口被范姜柏拿根红绳儿把右手给绑到范姜柏的左手上了。两人走得比较急,并不知道五分钟后,范姜爹也如法pào制,捆了老婆去逛街。
父子俩肯定不会走同一个方向,范姜柏是早向他爹汇报过了的,倒不担心会跟他爹撞车。牵着老婆的手,范姜柏舒了一口气:“可算有功夫能缓缓啦,这都多久了,咱们都没有两个人好好处一处,都是两个小兔崽子闹的。”
姚妮自打出门儿就忍不住地笑,嘴角上扬,想压都压不下。听了这一句,扭头去看他。范姜柏道:“你笑什么呢?”说着,他也笑了起来。姚妮趴在他耳朵上说:“就是想,爹娘现在在说什么?是不是也说一样的话?嗯?”范姜柏也转过脸儿来,好险没在她脸上啃一上一口!
忽然,范姜柏就顿了一顿,姚妮直觉得不对劲儿,一转头,好么,贺泉!想了一想用眼神问范姜柏,溜不?范姜柏严肃地点点头,扯起老婆,三下两下,就闪到另一条街上了。这一回是姚妮顿了一顿,范姜柏与她jiāo换了个眼色,姚妮挑了挑下巴,范姜柏再一看,得,朱盟主!只得再扯起老婆,闪进一间茶楼里,然后就看到临街的座儿上坐着俩半生不熟的熟人——陆明、郑瑾!
今天是所有熟人商量好了到这大街上开会吗?!小qíng侣逛街神马的,让被奶娃缠身好不容易喘口气的人忌妒一下就算了,黑社会两大龙头一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这又是要闹哪样?
第151章深切忏悔姚鬼母
150楼:【楼主一晚上没赏看多少灯,尽看到些黑帮头子了,真是见了鬼了!#这不科学#真是十分担心,这些黑社会份子突然跑到京城里来,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了,难道下海淘金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吗?这是要到京城斗殴,还是要开武林大会?楼主怀疑是前者,毕竟,如果是武林大会的话,楼主觉得自己应该能收到张旁观票的。
事实证明,楼主真是太甜了,这伙人根本不是来斗殴的,更不是来开会的,特么是来掺沙子的。楼主深深地觉得,真是对不起本朝人民。为着这一份愧疚,楼主当时居然没有注意到金罗和小新的事qíng,等他们告诉楼主的时候,楼主都该给他们准备婚礼了=囗=!楼主不是反对啦,可是事后想想,金罗这货手脚也太快了!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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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姚妮和范姜柏难得抽了个空,在幕后推后金罗的“帮助”下,暂时脱离了苦bī的育儿状态,在灯节的时候来一次两人约会,回顾一下以往的甜蜜。没想到还没玩多久,就无意间看到了白衣教主贺泉,为躲贺泉,又看到新任武林盟主。夫妻两个都觉得奇怪,江湖人,天南海北,如果不是有意发帖相聚,是很难碰到一起的,尤其是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二位。
虽然现在黑白两道关系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时期,这并不代表相互之间就认可了的。再者,哪怕是江湖人,大过年的,只要不出什么“XX前辈秘宝,来晚了就没有了”的大状况,大帮大派还是要在自己的根据地里聚一聚,开个年终总结会的。巧的是,白衣教和天一宫,根据地都不在京城,离京城都好几百里地呢。灯节还在正月里,往宽了出,还没出年节呢,怎么他们就来到京城了呢?
四目相对的刹那,范姜家夫妇二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范姜柏想的就多,觉得是有什么事qíng要“争夺”,姚妮只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不论是哪一种qíng况吧,两人都觉得,这个街不好再逛下去了,万一当街火拼起来,殃及池鱼就不妙了。姚妮道:“咱们回吧,再想办法找金罗他们,回家看好门。看看街上有没有认识的六扇门巡街的,告诉他们一声儿,也好预防着点儿。再跟那边儿坐的俩说一声。”
范姜柏一看,那是陆明和郑瑾,点点头,牵着姚妮的手走了过去,只觉得姚妮手心里湿漉漉的都是汗。姚妮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直觉得如果江湖人火拼,会不好。就起身的功夫,姚妮又惊呆了,她居然看到了南宫乾他爹!这频率未免太高了点吧?!
到了跟前儿,陆明正指着楼下不知道跟郑瑾说什么呢,逗得郑瑾掩口而笑,小声音脆得像铃铛。陆明毕竟是军中打拼过来的,警觉xing比较高,范姜柏和姚妮离他们还有几步的时候,他已经猛地转过头来了,一看是他们俩,不由惊讶道:“好巧!”
范姜柏带着姚妮大步走了上去:“来不及寒暄了,你们早早回家吧。我们在街上看了几个奇怪的人。”
由于带着郑瑾,还是婚前偷偷带出来的,陆明相当负责地问:“怎么说?有危险?”
范姜柏道:“一个是白衣教主,一个是天一宫主,还看到南宫家的老家主。这只是刚才巧了,一眼扫到的。不知道这街上,还有没有旁的人,也一样来看鳌山。”
陆明听了,反而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一比划:“二位请坐,要说这事儿,我倒知道一点风声,只是不能细说。两位放心,当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哪条律法说江湖人不能进京、不能来看灯的。”
姚妮听说江湖人进京不是报复社会来的,先松一口气,坐下了才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范姜柏一面给她解红绳儿,一面听陆明说:“还是为着他们都在做的那项来钱快的生意呗。”说着,还偷眼看了一下那红绳儿,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这二位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心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等会儿出去再看灯,也要这么捆法儿,还能拉拉小手。由于脑补的内容略那啥,他的笑容更显得jian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