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昕棠让于一博回去拿跟胡萝卜cha在雪人儿的脸上当鼻子,又捡了两块儿大小相当的黑色石头充当眼睛,画好了嘴巴。三个人站在雪人儿的面前端详着,都非常高兴。
“好像小一博。”聂健安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像吗?”于一博歪着小脑袋,然后把自己的围脖拿下来缠到小雪人儿的脖子上。看了一眼,又把帽子给它扣上,似乎就更像了。
邵昕棠把自己围脖和帽子赶紧给小孩儿戴上,然后看着小雪人儿,发现那副无辜的样子跟小于一博真的很神似,不禁笑起来。
在外面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几个人都冷了。高兴地跑回屋里,然后上了二楼的后窗户向外看。
“怎么就我一个,太孤单了。”
二楼的窗口处,小于一博看着他们堆的雪人儿,突然说道。
邵昕棠接过下人刚刚熬好的驱寒汤,看着两个小的都喝下去后,自己也慢慢的喝起来。听了于一博的话,漂亮的眉尾一挑,笑着说道:“可以不孤单啊,我们等会儿再出去堆个你小哥哥。”
两个孩子都非常同意,邵昕棠也起了玩乐的兴致,喝完了驱寒汤,暖好了身子,一大两小又武装好,去后花园堆于一博的小哥哥。
小于一博这回不偷懒了,用小手捧着雪积极的堆他的小哥哥。
堆完了聂健安,两个小的又要堆邵昕棠,然后小于一博又看就缺了他父亲,说什么也不gān。三个人一天的时间,冷了就进屋暖和一会儿,好了又出来堆,直到太阳西下,绚丽的红霞铺满了半边天,四个雪人才堆好。
于战南回来见几个人都不在,挑着眉问老管家。祖伯笑着回答:“在后花园堆雪人儿呢,已经玩了一天了。”
这么冷的天!
于战南皱着眉头,大衣都没脱就开门向后花园去了。
他心里想着三个人也不分轻重,这样三九的寒天里,就敢在外面玩上一整天,还不要冻坏了。寻思着一定要教训他们。然后大步的向后花园走去。还没到地方,就听到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
于一博正把他父亲之前戴过的帽子扣在最后一个雪人儿脑袋上,可是这个雪人儿要比其他三个堆得都要高,他有点儿够不到,就扣歪了。邵昕棠笑着把帽子扶正,和小孩儿说道:“你父亲可是大司令,帽子可不能戴歪了!”
于战南走近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半边天的晚霞把几个人的笑脸映衬的通红,空旷的雪地里并排立着四个雪人儿,两个高,两个矮。邵昕棠正笑得一脸温柔的给那个最高的雪人扶帽子……
这样温馨的场面,一下子就打动了于战南的心。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那三个还没发现的人在嬉笑着,心里一股qiáng烈的酸楚涌向四肢百骸,涌向他qíng感的最深处……这样简单温馨的场面,只有他们四个人……
这一刻,于战南无疑是幸福的。他静静的看着开心笑着的邵昕棠和两个小萝卜丁,感觉从没有这么幸福过……这喜悦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平常,让他的鼻子都有些发酸,眼睛微微发痒,只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能让他的幸福……地久天长……
几个雪人儿在司令府的后花园中过了年,很久才融化。
孙德全和闫亮都是从小跟着于战南的,也没什么亲人。当然是跟于战南他们在一起过年。
几个大人小孩儿围在桌子旁,闫亮和孙德全都给两个小孩儿封了厚厚的大红包。邵昕棠也不例外,图个喜庆。只是他不光给了红包,还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红绸编制的中国结,这个节不大,可以戴在小孩儿胸前,也可以挂到腰间,jīng致漂亮,是他在上海时跟于于欣雅去庙里时碰到的一个山里小姑娘卖的。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漂亮可爱,劝他买个中国结吧,能保平安还长寿。
邵昕棠倒不是迷信一个小小的红色中国结能有什么大功效,只是看着小姑娘可怜,红节也讨喜,就买了几个,想着给孩子玩儿。
孩子高高兴兴的收了,这个时候也没有chūn节晚会儿这样的节目,几个人吃完丰盛的年夜饭还要守夜,都喝了不少酒的几个人就开始打牌。
邵昕棠照样输得一塌糊涂,却很高兴。于战南就在那头闷声不声不响的赢钱,赢得闫亮和孙德全直嚷嚷说:“司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大过年的也不让我们兄弟俩多赢点儿!”
两个小家伙儿挤在沙发里吃水果,玩于一博从上海带回来的玩的东西,甚至比他们玩牌的大人还要投入。
民国1922年的除夕,司令府一片温馨欢乐……
第60章 吃醋(上)
鞭pào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把地上的雪都炸到天空中。
司令府的下人忙了一年,上到老管家下到保镖司机,都得到了丰厚的红包。整个院子里喜气洋洋的。
鞭pào声响彻夜空,于一博站在雪地里高兴的乱跳,聂健安就在他身后捂着他的小耳朵。
等pào声一停,于战南搂着邵昕棠的腰,冲着大家说道:“困死了,都去睡觉吧!”
刚进了卧室,于战南就把邵昕棠顶在了门上,去亲他的红润的嘴唇。
“累死了!”邵昕棠伸出一只手,用力去推他,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困了吗,睡觉啊!”
“怎么他们俩都有那个红色的扣儿,我没有!”于战南咬着他细嫩的脖子,俊美邪恶的像是一只古欧洲的吸血鬼。
“什么红色的扣儿?”邵昕棠一边迷惑一边伸手想把他埋在自己胸口的毛茸茸的脑袋推开,说:“你说的是中国结?”
“就是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结!”于战南理直气壮的说。
“那是给小孩儿的。”邵昕棠无奈的说道。
“你都没送过我什么!”男人的声音蛮横中透着一丝委屈。
“啊?”邵昕棠笑出声来,说:“我送你什么?我的卖身契都在你手里,还不是整个人都是你的。”
于战南听了,终于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眸子发亮的说:“你很在意这件事儿?”
邵昕棠挑着一边秀气的眉毛,说:“怎么能不在意,你试试卖身契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
“那又怎么样!”于战南瞪着眼睛说道:“有没有卖身契你都是我的,想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邵昕棠的心头一跳,从衣服兜里又掏出个红色的中国结,甩给于战南说:“给!你不是要吗!”
于战南飞快的接过来,惊喜的说:“真的有我的!”
邵昕棠看着他一会儿像个霸道的军阀,一会儿又像个小孩儿,轻轻摇了摇头,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邵昕棠就看到于战南笔挺的绿色军装腰间露出红色的一角,飘飘忽忽,若隐若现……
过完年,于战南依然很忙。听说是从天津那头来了个大人物,还是田中和特意嘱咐要特别照顾的。于战南晚上有时候也不回来吃饭了,甚至有时回来时邵昕棠已经睡下了。他就蹑手蹑脚的到卧室外面的浴室里洗澡,把自己冲热乎了,才会上chuáng把人搂在怀里。
“怎么又这么大的酒味儿?”
一天,邵昕棠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于战南搂进了怀里,还用都是酒味儿的带着胡茬的嘴啃他的嘴唇。邵昕棠忍不住躲着,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靠!”于战南非常小声的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日本,让爷爷我陪吃陪喝还得赔笑,弄得媳妇儿都嫌弃我!等哪天一开打了,看我不先一枪轰了你们!”
邵昕棠睡眠特别浅,听见他说话,忍不住问道:“小日本?”
“你快睡!”于战南说道,自己往旁边挪挪,怕自己身上的酒味儿再熏到他。
过完年,邵昕棠的日子过得无比清闲,人也越发的懒惰了,白天有时候给两个小孩儿讲讲古文,整日也不出屋。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发霉的时候,来了一张给他的邀请函。
是秦家三少爷秦越荣的二十岁生日,秦家在老宅里举办了大型的宴会,邀请各位朋友去参加。
邵昕棠没想到秦越荣还会单独给他一张邀请函,虽然他的和于战南的是一起送到司令府的。邵昕棠也就认为是人家小少爷可能是无意间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个人,也就顺道送来了。
生日是这个月十四,还有两天。邵昕棠觉得回想秦越荣这个小孩儿,觉得还不错。(他总是想不起来自己现在比人家还小一岁!)
自己刚来这里的那会儿,几次三番的拿他出气,小少爷不仅心胸宽广的没有计较,还一直对他很友好。至少两人在遛马时巧遇的那次聊得很开心。
去参加人家的生日宴会,哪有不带礼物的。邵昕棠正寻思着买点儿什么送人,于一博正好要上街买东西。邵昕棠就跟着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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