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误事,闫亮心中后悔也来不及了,匆匆换了衣服就去了司令府,到了才知于战南已经去军队了,告诉他今天不用他,让他回去休息。
放了心,闫亮便沿走出来,路过一间厢房的时候,正巧见一个小兵端着盆水出来,心中一动,就走了进去。
看到那个一整晚都在自己心中盘旋的人儿躺在雪白的被褥里,长长的睫毛在眼光下投下一小团儿暗影,脆弱的像是个瓷娃娃。
闫亮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想到昨晚这个瓷制人儿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心中就像有千万只野shòu撕咬着心脏,疼痛难忍。
手忍不住伸向那人……终于碰到了那片美好的肌肤,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滑嫩……
闫亮的心神都仿佛涣散了,并没有注意到开门声,直到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你在gān什么?”
第8章 yù擒故纵
“你在gān什么?”
闫亮一回头,正见于战南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神qíng冰冷的看着他。
“我、我看他还热不热……”闫亮手摸上邵昕棠的额头,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才使得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撤回手,勉qiáng挤出个笑容:“还热得很,我去叫大夫来”
于战南迈着大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伸手挑起那人滚烫的下巴,脸上看不出表qíng,语气却很轻慢:“你给我找来的这个小玩意,我很满意。”
闫亮听了,jiāo叠在身前的手一抖,头低着一言不发。
屋里一片死寂,只有邵昕棠发热后有些促狭的呼吸声。半晌,于战南说:“去吧。”
闫亮才灰溜溜的走出屋子,彼时,他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军装。
他怕于战南,或者说整个司令部没有人不怕他。
不管他是笑着还是面无表qíng,这个人的威慑已经深入到身边每个人的骨髓,让人打心里有一种恐惧,尤其是跟在他身边最近的人。
闫亮还记得于战南刚掌权那会儿,一个跟他亲如手足的手下跟他的对头通信被抓住,被他命人当众挖出五官,一刀一刀的剐了,那人在前日还跟他们一起喝过酒。然而人死后,于战南只轻飘飘的用一种意犹未尽的语气说了句:“太不禁玩了,下次找个胖点的。”
于战南狠到缺少人xing,闫亮虽然忠于他,却是半分差错也不敢有,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叫完大夫,闫亮就躲在门口站着,姿态谦卑,冷汗贴着身体异常不舒服,他却无暇顾及,心中懊悔刚才的冲动,只觉是在找死。
邵昕棠后面的伤势严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却是再不能让于司令尽兴。于战南位高事忙,往这里跑了两次也就不再常来。
邵昕棠待到身上的伤好些,就义无返顾的要求回戏班子,于战南也没有横加阻拦,派了车把他送回去。
回到戏班子,邵昕棠qiáng撑着没让人扶,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去。
刚走到门口,沈班主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亲切的搀着他的胳膊,说:“可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可让老哥好想啊!来,老哥我给你换了个屋子,是这里采光最好的厢房,平日也肃静,我带你去看看喜欢不。”
邵昕棠也跟着笑,只是着笑意丝毫达不到眼底。两人一路哥俩好的走过,经过的人都朝他行礼,高兴的对他道着“恭喜”。
恭喜什么呢?恭喜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还是恭喜他福气不浅能爬上那人的chuáng呢?
邵昕棠嘴角翘起,谦逊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嘲讽。
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力猛然冲到自己的怀里,一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
邵昕棠低头,看是清死死抱着自己,才及自己腰间的小健安。
小健安满脸的泪痕,本就营养不良而显得头比寻常的孩子大,此时小脸上那点ròu也不见了,非常可怜见的。
“gān爹,你去哪儿了,他们说你不要我了。”
小孩儿睁着漆黑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邵昕棠。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蹲下身把小孩儿抱在怀里,真的有了一种为人父的感觉,一种责任油然上升的心里。
或许,这里唯一真正关心他的人,就是这个孩子了吧。
“去,狗蛋,你爹身子不好,别缠着他。”
众人还是叫习惯叫狗蛋,对邵昕棠给他取的文邹邹的名字很不以为然。
小健安听了沈班主的呵斥,更加往邵昕棠的怀里缩,死死的搂着他。
邵昕棠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睛里的宠溺之色大家都看得分明:“乖,gān爹不会不要你的,gān爹只是出去办事儿了。”
其实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班子里的人曾经因为原来的邵昕棠对小健安不好,也都常常nüè待他。如今他来了,是绝对不允许这种qíng况发生的,他要好好待这个孩子。
话说我们的于司令,白日里忙事业,晚上就跟富商巨贾吃吃喝喝的玩乐,每天纸醉金迷,过得那叫一个糜烂奢华的生活。一日坐在灯红酒绿的舞厅包间里,中间当红的歌女正常着离愁别绪的qíng歌,怀里搂着个异常漂亮妖娆的小男孩儿,于战南却在这时突然想起了那个看着贵气,在chuáng上却令他感受极致快感的小戏子。
丝绸般的肌肤,手指上仿佛还记着那滑腻温凉的质感,隐忍销魂的呻吟求饶声,让于战南刚一想起就下身一热,还有那紧致粉嫩的小xué……
屋里烟气缭绕,几个富商驾着烟枪躺在软榻上,旁边伺候着如娇似玉的美人们。于战南一向不喜欢大烟,当年他父亲就是吸这个吸得魔障了,最后还猝死,所以他很是忌讳,但都说大烟能给人极致的快乐,他也信,要不然谁能yù罢不能的恨不得倾家dàng产的抽呢。一向是别人抽别人的,他是一点不沾也就罢了。不知为何此刻心qíng烦躁,异常受不了这浊闷的空气。推开身边的男孩儿,走出屋子,吩咐守在门外的闫亮:“去把那个小戏子给我接来。”
站在外面抽了个手下递上来的雪茄,chuī了一阵子凉风,猜想着那个小戏子现在会是什么表qíng呢,肯定很有趣。
心qíng不知不觉好了不少,听到一声恭敬地“司令”。于战南回过头看独自站在那里的闫亮,粗黑的眉毛一挑:“人呢?”
闫亮战战兢兢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邵先生说他身子还未好,伺候不好您,就……就……说先不来了。”
走廊上两排士兵站得笔直,闫亮感觉冷汗从发迹淌下,歌女柔婉的歌声从屋子里传出来,他却觉得走廊里死寂死寂的。半晌,他才听他们从没被人拒绝过的司令大人一笑,说:“那就先好好养着吧,等他全好了你再去接。”
于战南说完,大步回到屋中,没有理会众人极度惊诧的面孔。
第9章 二哥
邵昕棠足足在沈班主新给他安置的鼎好的房间猫了小二十天,有时在院子里喝喝茶,逗逗趣,教聂健安一些知识。
但他心里远没有表面上这么淡定。虽然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他翻遍了邵昕棠以前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都没找到一分钱,手里唯有的五块大洋还是沈财田那日给他唱戏的赏钱。
邵昕棠孤家寡人一个,听说是个孤儿,以前赎身的钱到哪儿去了呢?赎身的钱到底是多少呢,怎么开口问沈财田呢?于战南那边该怎么办呢?惹不起躲不开的家伙……
这几日司令府已经派人来请他两次,都被他委婉的推拒了,如果再来人请,邵昕棠自己也知道,怕是躲不过了。
盛夏的日头正好,邵昕棠新搬来的院子却有一棵古老的榕树,长得郁郁葱葱格外茂密,他就让人在树下摆了一张小桌,两把椅子吗,在这里教聂健安写字。
小孩儿写得认真,邵昕棠却躺在摇椅上有些昏昏yù睡。正是半梦不醒间,一个跑堂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邵昕棠以为是司令府的人来了,心中一沉,顿时清醒了大半,却见小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邵先生,您的信。”
邵昕棠非常诧异,把送信的少年乐呵呵的打发走了,抽出信。
信纸是颜色有些暗淡的宣纸,一整张纸上只写了几个歪歪扭扭并不好看的字。
“午后二时,清道茶庄,不见不散。——二哥”
信的右下角没有人名,只有“二哥”两个字。
二哥?邵昕棠心中琢磨着,难道这个身体还有亲人?一时间他心中出现很多种可能。如果有亲人就好了,说不定能帮自己脱离眼下前有láng后有虎的困境。但如何不被人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邵昕棠了呢……
邵昕棠兴奋了一会儿,有冷静下来。既然这个人连署名都不敢写,弄得神神秘秘的,想必未必是个见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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