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第一世的名字叫做程宇,别看两人前世都是白手起家成就斐然的商界jīng英,但jīng英间也是有差别的。很明显,公司开遍各个世界各地,只要是赚钱的行业都有涉及的程宇,和在国内还能横着走出了国也就那样的柳开腾是被仰望和仰望的关系。
第一次见到程宇,是在一份柳开腾不怎么翻阅的国外财经杂志上,封面上的男人笑得温文,用秘书室那群女人的话,叫“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从本心来说,那人的确有副不错的皮囊。然后,就没了然后。
直到在一次跟朋友瞎侃中了解了那本杂志的分量,柳开腾心qíng变得微妙。这人吧,最怕比较,没人比时,柳开腾一直挺自傲的。身边不是没比他更有钱更成功的同龄人甚至晚辈,但那些人离了家里照应,能否还有这般成就?柳开腾对此不置可否。
也有些格外受上天眷顾的,发家史说出来,就是一出金手指大开的传奇小说,运气一般的人只能望之兴叹。
可这人不同,他们的起点差不多,也都不是什么幸运儿,能有今天位置,靠的只是实力和汗水。
于是不觉间,就带了几分关注和留意,知道的多了,来不及体会的羡慕嫉妒恨,就一点点烟消云散。
这个男人比自己小了近十岁,几经成败,起起落落,却始终没被打垮,柳开腾除了赞句够爷们儿,无话可说。
华夏商人多如牛毛,但成功的,在国内叫得上号的却或多或少都能翻出些jiāoqíng。程宇那时虽移居海外,但国内产业众多,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一年间也偶尔回来几趟,一回来,难免会被捉去参加应酬。他再能耐,也不可能只凭一人把摊子撑起来,利益盟友不少,那些人的应酬是推不掉的。
存心留意,还真被柳开腾近距离见过几次程宇,只是到底圈子不同,即便身处同一场酒会,也不过点头致意,即便有朋友引荐,聊上几句,也只是淡淡。
巴结程宇的人太多,柳开腾对他存了欣赏,也不愿这么凑上去。但私下里,对他的消息却总不由关注,渐渐知道了他不少事qíng。
知道柳煦就是程宇的时候,柳开腾是惊喜的,是的,惊喜,有些好感却只能仰望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这种平等,不,是弱势的姿态,这让柳开腾心底升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兴奋。且两人间不再是淡淡点头之jiāo,而是兄弟,一起生活的兄弟。最后才想到,柳煦如果是程宇,对自己今后会有何影响,确定最坏qíng况也就是被抢风头,柳开腾便放了心。
柳开腾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都是他从别人那里有意或无意挖出的秘辛,来源绝对可靠,所以他才故意询问,见柳煦对答入流,神色自然,带着不解,更是信了几分。再加上柳煦在柳家生活两年和他们培养出来感qíng,柳开腾决定了信任他。
于是,放任自己依着习惯,继续照顾他,即使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幼儿。
柳煦当然不知道个种缘由,他说过话的人多了,哪能一个个都记得?
跟在柳开腾身后当了一个多月的小媳妇儿,确定他真没告诉别人的意思,对他也没过分防备后,柳煦就收起了那份小心翼翼,继续吃了睡睡了吃。
当然,变化肯定是有的。
睡梦中惊醒的柳煦看到趴在他小chuáng上的柳开腾,板脸瞪眼,正要出声赶人。
柳煦挑眉,嗯哼?
柳煦抹了把脸,把表qíng调到最温和的一档:“现在这具身体比较畸形,我也是为你名誉考虑,所以离我远一点吧,大哥!”
柳开腾撇撇嘴:“让他们说好了,反正你我又不会当真。”
之前还要考虑怎么封那些村民的口,现在知道柳煦也是个成人灵魂,对这些不会在意后,也就不准备理会了。
“可是咱妈会当真啊!”柳煦yù哭无泪,“你忘了去年大妈妈说话时咱妈的脸色了?我一点儿也不希望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闲言碎语被扔出去啊!”却是一点没遮掩地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信任这东西,从来是相互的,是需要jiāo换的。都说无yù则刚,他做不到无yù,但也只有这么一点希求,慈爱的父母,温暖的家庭,只是如此。
柳开腾捏着他的秘密,柳煦不知道他对自己究竟信几分,所以在不断对他进行心理暗示,让他明白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他不会伤害柳家人的同时,毫不犹豫地bào露出自己的弱点,以求得他更多的信任。
柳开腾闻言,盯了他好久,微眯了下眼:“你很怕被送走?”
“连上辈子都被丢过两回了,能不在意吗?”柳煦低下头,声音带着淡淡倦意,从柳开腾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僵直的嘴角,“想问程宇的父母弟妹?他们是在我发迹后才寻来的,除了花些钱赡养他们,我们没更多联系,他们有自己的家庭。”
柳开腾不由一怔,这个他真的不知道,心里有些变扭,想道歉又不好意思开口。
气氛霎时冷了下来,柳煦偷瞥了柳开腾一眼,错过他眼中无措,只见他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也蹙起了眉头。
心里存了事,左思右想多了,夜里也常发梦,都是些不愉快的旧事,一觉醒来,比没睡还累。那些旧影纷纷扰扰,以为是忘掉了,却不过是被隐藏了而已,想把它们扔进垃圾箱,免得坏心qíng,却哪有这般容易?
几日一过,本就不多话的柳煦更加沉默起来,脸上也少了笑,常一人呆呆地发怔。担心刘秀柳昌盛担心,柳煦尽力遮掩,但柳开腾与他朝夕相对,却是骗不过的。
以为他是为揭发的事qíng发愁,柳开腾看不过去,便硬着声说了几句。但接连几晚没见他蹬被子,却是不信他这么快就把习惯给改了。试探了几回,合着是根本没睡。
这下柳开腾不乐意了,我都保证成这样了,你至于吗你?二话不说,抱着小枕头爬上柳煦的chuáng,盯着他睡觉,那模样,让柳煦有些想笑,真是个称职的奶爸。
只是柳煦现在已不单单是为了他的事而抑郁,那些过去了的事,杀伤力远比他以为的大,他不敢再睡,因为不想再回忆。
这般郁结于胸,接连不得好眠,到底把柳煦累病了,没出正月,就接连病了几场。虽不凶险,可一场小感冒能延绵一个月,不管柳勉如何调方子,就是好不透。面上好容易养出的血色也退了gān净,白惨惨的,看着吓人。倒是没瘦多少,还是胖嘟嘟的,可那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忧。
柳开腾在他身边看着,是真的败了。那晚见柳煦又睡不着,索xing拉起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中心思想就是,放心吧,你的事儿我绝对不会说的,以后咱就是兄弟了,我当你是我亲弟,把你那些担心都收起来吧,你就是柳家柳煦,没人能赶你走,谁都不能!
心里想的却是,不管他前世如何,这辈子他就是柳煦,病歪歪说倒就倒的柳煦,不说他求的只是在柳家扎根,就是真的有野心又能如何呢?这个身体就能把他拖住。
这想法,却全是照着柳煦希望的方向走的……
18、第 18 章
见柳煦迟迟不好,刘秀急得不行,听大儿子说小家伙晚上睡不踏实,以为是受了惊,不由怪自己粗心,晚上把孩子抱去了自己那边。
因不跟父母一起住,柳昌盛当初结婚时房子并没盖多大,两间的砖房,外间是堂屋灶间,里面是卧室。有了孩子后,又在里间隔出了个小间。摆了两张小chuáng,除了供柳开腾爬上爬下的小板凳,没有多余家具,剩下有棱角的地方也被磨得圆滑。小间占了个窗子,光线很好。
这地方也说不是婴儿房,毕竟太过简陋,是柳昌盛怕农忙时孩子关屋里,碰了磕了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提早准备好的。却不想柳开腾是重生的,对晚上和父母一起睡表示不满,才三个月就闹腾着要自己睡,倒是让这小间提前得了用处。
柳煦过来后,倒是想黏刘秀的,可那时候柳开腾黏他,争取几次后,柳煦跟爸妈亲密接触的机会就那么没了。自然不是刘秀多宠着大儿子,只是这小两口第一胎就生了柳开腾这么个诡异的,柳煦之前在柳勉家表现得又那么好,便理所当然以为柳煦也是个独立的……
被刘秀这么抱着睡,柳煦本有些不好意思,可当第二天被刺眼阳光闹醒,狠狠伸了个懒腰后,柳煦决定,他要抛弃他的小chuáng!
一夜无梦什么的,最美好了~
“喂,别睡了,一天24小时你睡18小时,你真把自己当猪啊?”从屋外锻炼回来的柳开腾爬到爸妈chuáng上,戳了戳躺chuáng上闭目养神的柳煦,心里有些不痛快。
自被爸妈抱去后,这家伙就彻底退化了。之前一年看着多独立啊,现在却要多幼稚有多幼稚!就算只数生理年龄,他也三岁了,可是看看,啊,看看,穿衣吃饭要人伺候,睡觉要人哄,走路?要去哪儿,伸手要抱抱,再伸手指一指,有的是人给他当人形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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