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直接痛快的柳煦这会儿真痛快不起来了,嗫嚅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直言我不结婚是因为不想生孩子吗,“我是觉得……哥哥和女人结婚,对柳家后嗣更好……”
“论才能相貌品xing,哪个女人配得上你哥?”好吧虽然刘秀一直偏袒小儿子,但对外,她也是极护短的,这王婆卖乖的架势摆出,让紧张了半天的柳煦忽然有些想笑,“至于你,咱先不说能耐如何,就这长相气质要不是那秦家寻了过来千真万确是你亲爹妈,我和你爸真得以为你是天上落下的。上回不过是陪我出席个慈善晚会,全场没一个不盯着你看的,那一个个什么少爷小姐的,魂儿飞哪去了也就他们自己知道。若不是知道你是柳家人,我估计你安然出会场都难。之后多少人跟我打听你知道吗?那几天下面把名单虑了一遍又一遍,我照样电话接到手酸,要不是后来被大毛知道直接公开了你俩关系,你以为你能这么清静地过日子?听妈的话,别闹别扭,啊,大毛虽问题不少吧,可他对你是真好,真心实意的,也能护着你,你们什么时候把这婚结了,落个印盖个章,我们才能放心。”
“妈,可是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啊……”想到那天的事儿柳煦就胃疼,原本他和柳开腾的事儿也就柳家人隐约知道些,外面更是把传闻当猎奇听,结果那次柳开腾站出来承认后,不说那些人私底下如何反应,起码表面上都各种祝福赞美。
于是之前传闻两人要于柳煦18岁生日那天结婚的消息也被他们当了真,后面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
“至于孩子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除了你和大毛的,我都不认!”刘秀没理会柳煦的抗议,继续道。
这也是当时怕柳开腾哪天一个糊涂在外面折腾出人命,让柳煦受委屈特意定的规矩。感动呢肯定是有的,但更多是无力,这和他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让他如何实施啊!
“可是,可是……那会儿让我要孩子不就是为了清寒毒吗,可这两年大爷爷调理得好,我觉得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孩子也就没必要了吧。那孩子都不需要了,结婚就更没必要了,我觉得吧,我和哥哥还是当兄弟更好,真的!”眼瞅着委婉无用,柳煦也就豁开脸面了,死就死吧——丢脸死的。
“妈,煦煦这是在说气话呢,你别当真。”嘭的一声将门推开,把里面两人吓了一跳,黑着脸的柳开腾扯出一个笑容,没等柳煦反驳,就把人抱起出了门。
“这是……”看到柳昌盛一点不惊讶的神色,刘秀明白了,丈夫通风报信来着,笑瞪了眼板着脸的柳昌盛,刘秀不再说话。
“你不去看看?别等会儿出什么事儿。”柳昌盛装模作样地泡完茶,抬头对妻子道。
“出就出吧,反正两个都不小了。也是我们之前管得太宽,大毛又能忍,不然哪儿能让二毛说出做回兄弟的话。”喝着茶的刘秀一点不紧张,“也该让他明白,这夫妻啊和兄弟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这可不就是最好的临门一脚?
“能行吗?”相较之下,倒是柳爸更保守些。
“没事儿,反正下月就要订婚了,要真有消息了,就直接结婚呗。”摆了摆手,回答得颇为光棍。
反正这俩落花有意,流水有qíng,能促成桩好姻缘,当恶人就当恶人呗。
“柳开腾,放手!”被突然杀回的柳开腾抱出爸妈房间后,那人却并未将他放开,他挣扎得越厉害,他的力道就越重。动手不行,眼瞅第N个帮佣眼观鼻鼻观心却以正常速度两倍掠过他们,柳煦终于忍无可忍了。
一路被抱回自己院子,他明天可以不用见人了啊魂淡!
柳开腾并未依言放手,带火的眸子扫过途中帮佣,于是那些人退散的速度又快了一倍……
“你抽的什么风啊……嗷!”被摔到chuáng上的柳煦捂着腰,瞬间从萌娃向恶虎切换,“有事儿说话,板着张脸脸吓唬谁呢!”
柳开腾依旧没回话,而是把所有帮佣都清出了屋,按着柳煦的腰开始扒衣服。
“!”明白了对方意思却各种不敢相信的柳煦抓着自己衣服,一脸惊吓,“你,你,你,你gān嘛!”
“gān你!”气极的柳开腾终于开了金口。
“……滚!”从没听过如此粗言的柳煦被气红了眼,抓着什么就往柳开腾身上砸,但柳煦讨厌chuáng上有非睡眠用品,chuáng上能有的也不过就是枕头被子,这些软软的东西能有什么威力?反倒是激起了柳开腾的凶xing。
如刘秀所料,柳开腾对柳煦一直都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重话都没舍得说过一句的,可柳开腾这些年在外打拼,明里的雅顿也就罢了,暗里和那些黑道头子雇佣兵军火商打jiāo道,怎么可能还是这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且他前世本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是知道柳煦讨厌粗俗言语,从不在他面前表现罢了。
这会儿被柳煦轻描淡写的“还是当兄弟更好”气伤了,火一上来,本xing就有些藏不住,动作也有些没轻没重。
说玩谋略算计人,柳开腾不是柳煦的对手,可拼力气十个柳煦也不是柳开腾的对手。虽说这些年调理得当,柳煦已脱了早夭命运,可不论体质还是力量终究弱于常人,更遑论柳开腾这种枪林弹雨都敢闯的?
不过几息功夫,柳煦已被彻底制住,眼瞅着身上衣服一件件被扯开,竟是除了着急别无他法。不论是一开始的拼力反抗还是始终起伏剧烈的qíng绪,都耗费了他太多心神,待到后来,已彻底无力挣扎。
但最让他害怕的,是这时候,他羞愤,气恼,紧张,恐惧,却,并没有恨……
原来他对柳开腾的心思,真的谁都看得比他明白。
叹息一声,或许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罢了。
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爱qíng,他只知道,他不反感柳开腾的亲近,只是不敢接受。
是的,不敢,因为他不明白柳开腾为什么会喜欢他,他怕接受了习惯了,可突然有一天柳开腾就不喜欢他了,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拥有,可他又那么自私,不舍得放手这些柳开腾对他的好,所以他选择装傻。坚信他们之间只是兄弟,待在弟弟的位置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qíng人间才有的温柔体贴,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太多的夫妻走不到永远,可兄弟,哪怕有争执有矛盾,却是一辈子的。
窗户纸捅破后,他知道自己该严词拒绝,可他不舍得,舍不得。鄙夷着自己贪心不足,却忍不住希翼,或许他们会走下去?
就算,就算最后分开了,只要没打破那条底线,他们还是可以做回兄弟的。少年时的偶尔冲动,在时间的冲刷下,谁又会在意?
有父母,有哥哥,有嫂子还有侄子侄女,或许遗憾,但终究不是一个人了,不会孤单。
但心底却明白,不一样的,从他放弃拒绝那一刻起,他和柳开腾的关系就只有两种结局,一直走下去,或成为关系疏远的兄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对丈夫的前任真正友善,就算他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别人又怎么会不在意?
对感qíng,他永远是悲观的,所以从默认那一刻起,他就在为他和柳开腾的关系倒计时。他不愿结婚,更不愿意生孩子,不仅仅是怕痛,更怕这么辛苦得来的孩子得不到该有的幸福。
白墨和艾达的孩子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可人类与动物是不同的,孩子需要的不只物质,还有家庭和爱,但后两者,如果和柳开腾分开,他真的没有信心给予。
太多太多的犹豫让他无所适从,所以在所有人都明白的qíng况下,他又一次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催眠自己欺骗自己,胆小怯弱地不敢正视事实,只听自己想听的,只看自己想看的。
想着只要不承认,他们就还是兄弟。
“对不起……”身下之人的柔顺抚平了柳开腾心中bào躁的猛shòu,回复理智后再看自己方才言行,柳开腾只恨不能抽死自己。
柳煦身上只剩一件衬衣和底裤,luo露在外的手臂和腿上腰上满是红色青色的痕迹,想到对方自小被娇养着,便是被蚊虫叮下就有成堆的珍药送上,哪受过这种罪?心疼之下,俯身抱着人一个劲儿地道歉。
柳煦咬着唇,不敢回答,他怕一开口,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后悔了,一时贪心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一场空,或许就是他的结局。
“我知道我错了,如果你还是不解气,就要咬这里,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见柳煦迟迟没有反应,柳开腾心底焦急,看他死死咬着的唇已经见血,再不敢放任,伸手就想捏开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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