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邪冥玉妃面目狰狞的看着杏林郎,“还有什么?尽管讲啊!”
“老人家不讲了……我看你是要吐血的样子。”杏林郎皱起了脸,“不过我是有句话还要讲啦,你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在那个地方见他的时候,他抱着殊明妙华的尸体,已经就是个痴呆疯子了,你确定我们再找他,把他治好,真的有用吗?”
你还不是讲了!
邪冥玉妃听他废话终于讲到重点,硬生生忍下了快要冲到喉咙的那口血,忍不住掐住了跳的厉害的眉心,说道:“我当然知道情况危急,不然我是傻了来找你讲疯话!反正现在殊明妙华死了,我哥他最后的归处也只有血海了……要不就你把他治好,顺便给殊明妙华的尸体下蛊把他弄成傀儡给我哥好了。”
“最毒妇人心……”杏林郎不可置信的看着邪冥玉妃,道:“我说小妹啦,你想过没有做这件事的人,下场会很惨啦。说不定会被你哥杀了死完再翘,翘完再死诶。再说我没胆挑战万佛崖啦,那边现在找殊明妙华的动静真是很大,老人家这么不问世事都知道,怎样……小妹你是看老人家不顺眼吗?”
邪冥玉妃气苦道:“那你有办法就说啊。”
“我虽然作为一个邪魔歪道的大夫,但一向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所以说,像老人家这样的好人都不支持你哥接掌血海。”杏林郎肃起了面容,“是为什么,你跟我心里有数。”
“……你前半句能省下来么?”
“不能……好好听老人家说话啦玉妃小妹!”
杏林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又说了起来:“你哥醒过来,再知道一次殊明妙华已经死了,我真正是很难保他会不会煞性大发,直接劈过来,咱俩个就莫名其妙死一起了。你跟我说,老人家说的有没有道理。”
“说到底,你不就是要开条件吗?”邪冥玉妃淡淡道,“我已经决定了,之后是生是死,是我自己选择的,你只要负责把我哥医好就可以了。我拿张慕之的消息跟你换,够不够?”
杏林郎未料到她会来上这么一手,不由满脸错愕,踌躇半晌才道:“够。”
邪冥玉妃转过身去,只说道:“张慕之手上的镯子是他与他妻子的定情信物,他出来云游也是为了那个短命的女人,也是因为她,张慕之没有回过一次万华阁。你没戏了,织命魔手杏林郎,你就是再讨好他,把修罗地建成飞花坞,也改不了他心里早已经塞满一个死人的事实。”
既然被人戳到心头上,没有理由不回敬一下。
杏林郎笑了笑,手悄悄握住了石桌,只道:“玉妃小妹,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千年前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个短命鬼,你现在喜欢的男人……又无力挽留。”
邪冥玉妃冷冷一笑,抬起了脚往外走去:“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我哥,我要亲眼看着你救他。”
“好。”
杏林郎笑了起来。
第三章
鸦青潭的景色常年不变,人自然也是常年不变。
张慕之压低了斗笠,抖了抖手里的鱼竿,对身后缓缓行来的年轻男子叹道:“唉!真是生你不如生团叉烧,你老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还在想你那死掉的婆娘。世风日下哦……”
年轻男子倒也不恼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回道:“是吗?我倒是听闻那位瞻波前辈有堪夺月华之姿,难道不是爹亲心甘情愿的?还有……我并未迎娶诗静,她尚不能算您的儿媳妇。”他一边说,一边坐在张慕之身旁,将兜帽掀了下来,露出一张素雅出尘的容貌来。
张慕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屑道:“是啦是啦,那女人还没进门就把我儿子的心勾走了大半,再说她现在去见阎罗王了,我是这辈子没福气听她叫我一声爹亲啦。反正你俩感情好,我叫她一句你婆娘又怎样啦,你不要跟我说你是一个人在发痴!我立马拿剑敲破你脑袋!”
年轻男子自是连连苦笑,连道“不是”才叫张慕之消下气来,随后又听张慕之道:“我说小仔,你出门用你老子的名头好用吗?你自己的名字是有点难听啦,若虚若虚的,听着很虚的样子。都是你师父那个牛鼻子老道,乱讲什么深藏若虚,让我把你名字起这么难听。”
张若虚微微一叹,说道:“师尊所言乃是‘良贾深藏若虚,君子胜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yín志,是皆无益于子身’,出自经籍,意在指点我平日应自谦内敛,回应本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