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坚本来以为自己这次算是玩完了,还没见到沈微棠就要上西天了。没想到这群凶神恶煞的人不是姓戴的派来的,这下总算是松了大半口气。他也没打听沈微棠什么时候混得这么风声水起,那些事qíng不归他管,少知道为妙。
他以前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了,才会惹上大麻烦。现在他的原则就是,不听不看不问,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沈微棠确实有些话想要问他,他把罗坚请来,不是为了请他喝茶的。他看着罗坚把那杯茶喝下去后,才淡淡道:“罗坚,你跟陈彬当年关系不错吧?”
罗坚拿杯子的手抖了抖,勉qiáng将杯子放回了原位,讪笑道:“也,也算不上太熟,就是还可以。”
“是吗?我却知道他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最好的朋友。你们以前一起熬夜剪新闻片,到处跑新闻,都是很有gān劲很有理想的年轻人。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我……”罗坚有些心虚地把脸别开了,过了片刻后,才长叹一声道,“沈主播,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比如说,陈彬是不是戴向东派人杀的?”那个戴向东,就是资料里说的那个姓戴的高官。章云卿目前查到的资料是说,这人虽然还在省里当官,但却已经麻烦缠身。跟他的政坛对手闹得不可开jiāo,两人谁都想找对方的麻烦。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那份记录着他和NBS高层收贿受贿证据的材料,就显得尤为重要。可以想象,这东西一旦落入对方之手,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果。他的下半生,说不定从此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罗坚仔细思量着这个问题,想不好要不要回答。沈微棠不由微微一笑,又给他倒了杯茶:“说不说由你,救不救你由我,你慢慢想,我耐心挺好的。”
罗坚再蠢也听得出这是威胁,立马竹筒倒豆子地全都jiāo代了:“是是,就是他派人杀的。他派了当时新安帮的马哥去做的这个事qíng,好像还带了两个手一起去的。具体的qíng况我也不太清楚,马哥他没跟我细说。”
“你怎么知道是谁杀的陈彬?你是陈彬的好朋友,难道是他托梦给你的?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杀的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事到如今,罗坚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什么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走出这家的大门,分分钟都会让人砍成十块八块的。他虽然不清楚沈微棠的底细,但他既然敢惹戴向东,那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看这家里上下这么多保镖,指不定能跟戴向东拼一把。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老实的话,沈微棠很可能直接让人做了自己。于是权衡再三后,他只得和盘托出:“其实,当年阿彬的死,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我跟那个马哥原本就认识,跑新闻嘛,总要认识三教九流的人。那天他找我吃饭,跟我聊了一通,我本来也没在意。吃饭的时候他有问起阿彬的事qíng,我还以为阿彬跑新闻也找他通路子,就跟他聊了一些阿彬的qíng况。还跟他说在哪里可以找到阿彬。我当时真没想到,他是要去杀阿彬,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说这么多的。”
沈微棠一直靠在躺椅上,眼睛微微眯着,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大腿。他听到这些事qíng的时候,心qíng还是有些起伏,需要克制一下才能忍住不跳起来当场发作。原来他当年的死,和他最好的朋友有关。这还真是讽刺,有时候,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才会伤你最深。
“那后来呢,据说那个马哥让人给灭口了,是这样吗?”
“嗯嗯,阿彬死了没多久,马哥就失踪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头,所以赶紧从电视台辞了职,暂时避避风头。后来传出马哥死了的消息,我更加觉得这事qíng太诡异,从此再也不敢提阿彬半个字。杂志社里那些人,都不知道我跟阿彬的关系。好在阿彬也不红,没人知道他,死了也不会有人出来闹。”
“是啊,他不红,所以不会有人闹。不过就算他真的红了,挡了别人的道,还是一样会有人要他死。”沈微棠转过头来盯着罗坚,眼神里满是晦暗不明的神qíng,“我在想,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戴向东既然要了马哥的命,没理由会放过你。”
“他,他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马哥估计也没跟他说,他杀了马哥后,肯定没想到再去找当初给马哥消息的那个人。要不然,我哪有命活到今天。”
“所以,你一直保存着那份材料,是想有一天能派上用场,还是觉得对不起阿彬?”
“两者都有吧。”说到这里,罗坚像是有些动了qíng,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我知道阿彬死得冤枉,虽然我没有办法替他报仇,却总想着有朝一日,能用这份材料把那个杀人凶手给扳倒。沈主播,我现在把它给了你,你能帮阿彬报仇吗?”
沈微棠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也和罗坚一样望着远方,沉默半晌道:“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那份材料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放在不同的人手里,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但现在他却不知道,应该把它jiāo给谁。
章云卿说了,这件事qíngjiāo给他来处理,让他不用再理会。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把伤养好,然后回片场把最后的那几场戏给拍了。
说起来制片方那边已经急得快上吊了。这部戏因为沈微棠的受伤,足足多拖了三四个月,虽然他们已经提前在做后期制作,但因为有几场关键的戏没拍,这部戏一直没办法杀青。
这些关键的戏里,有一场至关重要的戏,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拍的。那是一场chuáng戏,一场沈微棠和严诺的chuáng戏。
章云卿每每想到这场戏,就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当初写这个剧本的时候,他也是一时恶趣味起,而且他那时只想着把沈微棠拐进剧组来好好调戏一番,还没料到自己对他的感qíng会深到这个地步。
现在他想要砍掉这出戏,制片方却不gān了。这戏本来的卖点就是这出戏和另一场吻戏。那场吻戏让章云卿一搅和,直接变成了半成品,光有投影没有实际影像,除了能听到两人亲吻时发出的喘息声,其他什么也没有。
到时候观众们一定看得心痒难耐。这要是把那出chuáng戏也删了,那整部戏也就没啥看头了。所以投资方说了,这出戏一定要保留,哪怕沈微棠再养三个月的病,也一定要等到他伤愈归来补拍。
章云卿前一段时间一直在那里处理熊杰和罗坚的事qíng,没顾得上这出戏。一直到制片方来人疯狂催促,他才想起来要把这戏给拍完。
他有些为难地跟沈微棠打听口风,看他对这出戏是个什么态度。他当时想的是,如果沈微棠很反感的话,那么拼着赔一大笔钱,他也一定会把这出戏给删了。
没想到沈微棠听了之后,一合手里的书,满意地点头道:“挺好的,赶紧拍吧,我一直盼着呢。”
气得章云卿当晚就shòuxing大发,差点没把沈微棠直接给gān死在chuáng上。
57、亲自上阵 …
chuáng戏开拍的那一天,章云卿的脸黑得跟那锅底有一拼。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暗黑气息,吓得工作人员们没一个敢惹他,见着他直接绕道走,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个透明人,谁都看不到才好。
章云卿压着一肚子的邪火,到正式开拍的时候,三两下的就把所有工作人员全都赶了出去。他们当时是在一间临时搭建成房间的布景里拍这一幕戏,除了两个演员外,就只有他和摄影师在。
他本来想把摄影师也赶出去的,无奈他拍摄技术不怎么样,实在没办法亲自上阵。只能用警告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摄影师,看得那可怜的摄影师眼睛鼻涕一把把的,只差在那里指天誓日了:“我保证,一会儿拍的时候,我一定不睁眼。”
严诺和沈微棠这两个当事人倒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迟早要拍的,晚死不如早死,拍完拉倒。
他们两人进棚之后,脱得光光的,下身的重点部位还用与皮肤一样颜色的胶布遮挡了起来,看着有那么点怪怪的感觉。他们从彼此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写这幕戏的人,真是太他妈坑爹了。
那个坑爹的人现在也是满心后悔,他站在那里默默地抽烟,突然猛地将烟头往地下一扔,用力碾了几下。然后转过身来,大步走了出去。沈微棠当时愣了一下,拿起件浴袍披在了身上,想要追出去却又不好意思,生怕让人看到自己现在这模样。
好在没多久后,章云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匹淡灰色绸布,一下子扔到了严诺身上,吩咐道:“一会儿拍的时候,记得披身上。”
严诺看了看那块绸布,又看了看章云卿的样子,咬牙道:“行了,不如你来拍得了,我也省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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