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害怕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周扬紧张的站立不安,“那个,应该,回家了吧,我叫薇薇安回去看看”,他戳戳睡迷糊的薇薇安,她说声“我回去叫小修来”,赶紧起身走了。
陆明涛低下头,叹口气,“如果他回来了,就跟他说,他实在不想住宿可以回家住”
周扬点点头,端起一杯水递给他,“等会小修来了,我就跟他说,其实,他也很想回家,陆总,你回家住吗?”
“嗯”
陆明涛喝口水,想了想,“我今天就回家住”
“可医生说你才刚做完手术,最好再多观察几天吧”
“不用,这点小伤叫林医生定期过来看就好了”
放下杯子,他支起半个身子坐直,漫不经心地问:“你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此时的周扬真恨不能刮自己一耳光,早知如此昨天就不应该答应那小子的要求,什么请假三小时,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最要命的是居然碰上陆总相思病犯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上哪去找人啊?!
正一头雾水时,门开了,骆宾扶着包扎好的胳膊走进来,他小心地捂着陆明涛的额头问:“没事吧,幸好我及时拉你一把方向盘,要不然我俩可真要栽进河里同归于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殉qíng呢”
陆明涛被他逗笑了,拉下他手面带愧色地说道:“真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骆宾心头一热,握着他手坐下来,话语轻了许多,“你没事就好,以后别再gān这种傻事”,他转头问周扬,“小修呢,陆总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来看看”
周扬面露难色,掏出手机晃晃,“我出去打个电话”
一出病房门,他立刻按号码,里面传来脆生生的语音:“您拔的用户已关机”
搞什么?再拔……“您拔的用户已关机”
臭小子,你想死啊,还不快开机!
又拔……“您拔的用户已关机”
有没搞错!周扬终于明白陆明涛为什么会扔手机,因为他现在就很想把电话甩出去。叉着腰想半天,闭眼两分钟,憋着口气再拔,通了,手机里传来嗲声嗲气的曲子……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周扬冷汗,这铃声真难听,简直比那些个老鼠啊大米啊还恶心,他忍受着摧残继续等待。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算来算去算来算去算到放弃,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
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快点接啊!可耳朵里还是一个劲唱:“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彻底忘记……”
他叹口气,心里急的都要冒烟,瞥一眼病房里的男人,不禁暗骂:死小子,再不接电话可就真的伤不起,快点接啊!
其实手机是可以接的,问题是,它一直被某女抓在手上反复研究。
丽晶酒店二十八楼,贵宾qíng侣房。
站在落地窗前的杜意玲拿着手机冲chuáng上的林修摇摇,“哎,你电话老响,不会是你妈找你吧,看名字又不像”
“谁啊?一大早的烦人”
从被子里钻出个满头乱发的男生,他努力睁着浮肿的眼睛问:“叫什么名?”
“周扬”
“呃,那不用管了”,他返身仰躺着,这才感觉到腰酸腿痛,真是太久没gān活技术老化,昨晚被这豹纹女郎热火朝天的一夜折腾“嘿咻嘿咻”,他妈的见鬼,她还真当自己是一夜七次郎啊?!
捶捶酸软的腰,他起身拎着校服正准备套上时,又传来一阵铃声,杜意玲圈着他脖子笑道:“快接吧,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你少贫嘴”,他刮她下鼻子,接过手机时再顺手捏一把细白胳膊,夹着手机问:“喂,周哥……”
“你小子还不死回来!陆总昨晚到处找你都出事了!”
他出事?他能出什么事?
还没等他细问,周扬的怒吼声震得连旁边的杜意玲都听到,“你到底在哪?说,到底在哪?”
搂着自己的女孩显然被电话里凶悍的语气镇住,她松开手不解地望着他,林修忙边穿外套边走向洗手间,压低声音回道:“我在丽晶酒店,我一会就回去了,回去再说”
“啊?!你在丽晶酒店?你在哪gān嘛?喂……”
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人qiáng行拿走,他转头一望,天啊,居然是陆门神!
……
一个人要倒霉是躲都躲不了的,而一个男人对你炽热的爱恋是会要你命的,这两句看似毫无瓜葛的名言让林修以实际经历充分体验到了它们的威力。
正当他恋恋不舍地搂着杜意玲边打啵边步出酒店时,一辆保时捷如箭般急刹在半米之外,他愣了半响,待看清下车的男人时,脑子轰地炸开——陆明涛!他带着黑超墨镜,再加上一身全黑的呢子大衣,整个人就像是港产片里走出来的翻版“周润发”。
而这位气势凌厉地“发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头上包着白色渗血的纱布,看上去倒像是美国大片里刚从战场上浴血归来的“终结者”。
林修明白,如果他此时不跑,那么他下一秒就要被“发哥”终结掉了。
“意玲,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一步”
杜意玲还没听清话时,林修已撤腿狂奔而去。
老掉牙的追逐qíng节再次上演,陆明涛摘掉墨镜,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死小子,你这次是真的完了!”
……
☆、第 51 章
清晨七点钟的江边公园,晨运的老头儿老太太都在气定神闲地忙自己的事,打拳的打拳,耍太极的耍太极,跳舞的跳舞,而忽然到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狂奔男子显然是打扰了大家的好心qíng。
“衰仔,赶投胎啊,一大早跑什么跑?”
舞着木兰扇的老太太愠怒地瞪了林修一眼,他像快死了一样弯着腰在大口吐气,就这会喘气的功夫还不忘回头望一眼身后五米远的陆明涛,昨天晚上被杜意玲折腾了一夜,身子骨早就是快散架的份,哪里还经得起陆恶少的一番狂追,算了,该求饶处就求饶,没等陆明涛跑到跟前,他双腿一软先行了个大礼。
“陆哥,你别骂我,我只是昨晚出去玩晚了”
他弯腰边喘气边抬头看着近在脚边的男人,“陆哥,你怎么了,头怎么回事?”
伸手想触摸血色纱布,男人却偏开了头。
“陆哥,你……你还好吧”
眼前脸色苍白到发青的男人看上去怎么会好,他咬着下唇,目光灼灼bī人,像是纠结了很久,他吐口气,哑着嗓子问:“我不管你昨晚gān了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小修,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qíng?你爱我吗?”
最后那几个字问的很小心,也很凄凉,但这个问题问的真不是时候。
林修左右扫扫正在晨运的老头老太太,发现有几个已经开始留意他俩,他站直身子面露尴尬,“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
“换什么换,就这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声音提高八度,两个耍太级的老头慢慢凑近,一付侧耳倾听的模样,林修脸红耳赤地吱唔:“陆哥,你追我就是问这个?”
陆明涛抓紧他的胳膊厉声道:“你回不回答?”
他别开脸,小声说:“在这种地方怎么好讲,再说,你对我又是什么感qíng?”,他忽然想到骆宾,又追问一句,“你跟宾少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今早那女孩是哪来的?昨晚是不是跟她待一块”
林修甩开他手,“你跟他的事不用我管,我跟那女生的事你也管不着!”
“你站住!今天必须说清楚!”
“放手,陆明涛,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管得住我!”
林修的倔脾气噌地上来,凭什么只准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你跟宾少就可以卿卿我我的去香港渡蜜月,把我一个人丢在学校里还不准回家,凭什么?!就凭你陆明涛比我有钱有势!
他挣脱陆明涛的拉扯,横着眼道:“我昨晚就是跟那女孩在丽晶滚了一夜,怎么样,我又不是G,AY,找女人很正常,你这也要管吗?”
“你……!”
他睁着两个大眼,无畏地看着举起拳头的男人,气急的陆明涛捏着关节“咯咯”响,额头青筋突动,鲜红的血从纱布里缓缓渗出,而手却僵在半空中迟迟未落下,林修知道,他舍不得,既使自己踢他一脚时他也一样不舍得对自己动手,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多两眼血红的纱布,这男人怎么会搞伤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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