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繁殖期吗?
那么邱海飞会因为身体本能的关系和别人纠缠在一起?
一股说不出的烦闷从徐莫应的心底涌出。
不行,他不能让这些qíng绪来gān扰他的判断。握紧拳头,捏在手心的军徽边角刺入了掌心,不算尖利的疼痛终于让徐莫应冷静下来。
他了解邱海飞。那个人虽然没节cao,但是却有底线,最讨厌的就是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qíng——完全的本位主义者。
如果他做了违背自己意愿的事qíng,那么一定会有后续目的。
“还能找到海妖的方向吗?”屏幕上投she的爪痕纵横jiāo错,仿佛纯粹是控制不住qíng绪的bào力作品。虽然可以直观地了解到海妖们的力量,但对于追踪却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可以。”设定完生物追踪,林赛看了一眼徐莫应。除了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乱了一阵气息,这个男人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他这到底是沉稳还是不在意?
或者是……全然的信任?
海妖发qíng的讯息比起在珊瑚土石中查找踪迹要好追踪得多。徐莫应他们原本就追得紧,于是赶在海水稀释完所有痕迹前,人类踏上了人鱼曾经停留的小岛。
这是一座很小的海岛,其实只是海脊突出在海面的部分。岛上的泥土含盐度很高,基本长不出什么植物,只够海鸟们临时落脚。
踩踏过鸟粪堆积的土地,徐莫应在小岛上慢慢地走着。他在岛上发现了邱海飞的活动痕迹,那种将鱼鳍作翻桨一般运动的行走方式至今还没见过第二个。
徐莫应绕着岛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仅有的几棵可怜巴巴的小树前。
爱让人去挂东南枝也是邱海飞的习惯。以前在军校的时候,谁输了谁去挂东南枝几乎被搞成了传统,后山那片东南坡简直就是围观圣地。
一个树皮编的“D”字被稳稳地挂在小树细而易折的枝头上,方向……当然不是东南。
将这根树枝定位为东南,然后左转45°找北,这个方向才是邱海飞真正的位置。
核对了一下定位仪,徐莫应走回停泊潜艇的海湾。跳上潜艇顶部打开舱盖进到舱内,蹭掉鞋底的鸟粪后向林赛说道:“正西方向。”
从这个位置向西,那是一片在内陆地带山水极美的地方。但在沿海,那也是山水极恶的地方。那里靠近南海却又不到海妖的聚集地,岛礁遍布,在海流湍急的地带更是遍布漩涡,随时都会有因为漩涡对撞而激起的漫天水làng。
那里,就是邱海飞选择的决战地点。
106、关
106、关 …
这是东面海域中最大的珊瑚礁岛群,用帝国的卫星从外太空看下来,这个面积约为103平方公里的岛群宛如一只jīng美的钩状饰物装饰在700万平方公里的海域上。由海流带来的各色藻类点缀得它华美无比。
但就是这么美丽的岛群外却是shòu人星球上最危险的地方。
这片被称为“伊哈莫”的岛群由12个主岛及几百个小岛和礁群组成。海底密布的暗礁和海面密布的海藻使得这片无风的海域在美丽之外更如同一个巨大的陷阱,没有任何船只和大型海生物会靠近这里。
现在,邱海飞就在岛群中最大的那个岛屿上。丰富的物产让他并不担心缺乏食物,但是被迫张开的耳鳍所接收到的混乱电磁共振波却让他每天必须花费大半jīng力在调整jīng神状况上。
“魔方”的8个坐标贴片被放置在邱海飞依靠的礁石周围,借由空间磁能的细微频率,方圆10米内暂时形成一个“空”的区域,让邱海飞敏感的耳鳍终于可以舒缓下来。
人毕竟不是神,身后追来的海妖们bī迫着他只能改变既定目的地,转向了这片燕歌觉得最危险同时也是最安全的海域。
那个银色海妖……
每一天,那个银色海妖都带着一身伤痕回来,jīng致的脸上带着胜利的骄傲和疲惫。他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受伤,反而更在意自己对他的态度。
邱海飞并不习惯将自己泡在水里,于是经常趴在礁石上看着好像透明的水面、水底游动的鱼和倒映出来的湛蓝天空。
这时,美丽的海妖就会甩着他泛着七彩虹光的银色鱼尾将半身探出水面对着他唱歌。
这似乎是海妖在这片海域中的自保方式,那发出美妙韵律的声波完全隔绝了空中杂乱的电磁波让人只能看着他,然后……被迷惑。
是的,邱海飞发觉自己确实被迷惑了。
自那次后,银色海妖并没有再向他要求jiāo尾。或许是那次经历有些吓到他,也或许是被身后的同类追得想不到其他。来到这里后,更是每日游出岛礁争斗,然后带着厚厚的一层海藻回来,无力也无心再做别的什么。
但他会对着他唱歌,如果某日没有带伤回来还会很高兴地拖着他下水。在透明的海水中,银色的鱼鳍张扬,手臂舒展着舞动出专属胜者的骄傲。
这种时候,穿透海面的阳光笼罩着这个瑰丽到极致的海妖,让人目眩神迷。
邱海飞发觉自己的意志在动摇,这么美丽而直接的生物真的适合戴上枷锁吗?
很快,邱海飞就再也没时间去动摇了,迫在眉睫的鱼尾变色问题让他已经不再考虑是否重新选择一条海妖捕获。
他的繁殖期似乎到了。
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鱼尾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幻化出绚丽的色泽。先是支撑鱼尾和鱼鳍的鲸骨,然后是鱼鳞,一点一点从内部渗出金色来。
与变色同时而来的是遍布全身的骨骼疼痛,仿佛有一只手在慢慢地捏碎他的骨头然后进行重塑一样。这样的疼痛会整日整夜地折磨着他,有时甚至疼到他整天只能维持一个动作。
直到有一天邱海飞因为浑身僵硬从礁石上跌入海中,海水轻柔的抚慰缓解了那种疼痛。从那之后,海妖离开后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将自己浸在水里。
这种变化一直在蔓延,很慢却很坚定。渐渐的,软骨已经通体变成了金色,鱼鳞镶上了一条金边,甚至在他的头发里都能找到完全变成金色的发丝。
让邱海飞担心的yù望翻腾并没有出现,反而隐隐开始觉得那个总在面前晃的银色海妖碍眼,总想将自己慢慢变长的指甲cha到对方身体里去。
很……躁动。
燕歌并不是没有发现雌xing的反常,很多时候凭本xing做事的海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邱海飞的反常。
但他很年轻,年轻到并不清楚雌xing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只是克制着自己想要驱逐对方的本能努力陪伴在邱海飞身边。
他喜欢这个雌xing,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哪怕痛苦地克制本能也想看到对方。雌xing总是喜欢趴在礁石上,不长却漂亮的鱼尾半垂在空中轻轻晃动好像最温柔的夜色。
燕歌会对着雌xing唱歌,但不会再将对方拖下水,唯恐自己一时克制不住会将对方弄伤。
他很担心这种变化,担心到甚至不想再游出去面对那几个不死心的同类。
海妖们的攻势就好像海làng一样没有停歇,燕歌即使再qiáng也有些力不从心。这几天的伤势更是没有一点起色,让他想要带着雌xing换个地方。
“跟我走。”燕歌伸手抓住邱海飞垂下的鱼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条鱼尾的长度好像长了不少。与蓝色相杂的金色璀璨耀眼,让燕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克制住想要一尾巴拍开对方的想法,邱海飞顺着拉力滑入水中,金蓝相间的长发漂浮在水里,与湛蓝的天色相混仿佛只剩下了金色。
“去哪?”张开耳鳍,邱海飞振动出声波。他在这段时间内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怎么在水里“说话”。
“换个地方。”僵硬地搂住“雌xing”,燕歌的声波有些不稳。当真正抱住邱海飞时,他就知道对方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这个“雌xing”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雌xing了。
虽然燕歌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身体的本能抗拒让他还是清楚了这变化的本源。
身体在叫嚣着拒绝,心却只想要亲近,这种灵ròu分离的痛苦让年轻的海妖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底下的肌肤温度因为肌ròu震颤而显得偏高,真实抱在怀里才发现对方虚弱得连尾鳍都展不开。
身体大面积和海妖接触让邱海飞的肌ròu不由自主地弹起,已经变得尖利的指甲深深抓入对方的胳膊。鲜血从指甲刺入的地方飘起,淡淡的腥甜味让眼瞳中的金色变得更为明亮。
这样的小伤并不算什么,燕歌紧紧抱着邱海飞在海流中穿梭。礁石间隔不大的地方,海流变得湍急,带起的漩涡群撕扯着所有进入的生物。扭动、转圈、贴着漩涡边缘如游鱼一般灵活地改变自己的方向。直到闯出这一片漩涡群,才敢稍稍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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