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连忙起身,冲康熙道:“皇阿玛,保成未睡下”。
康熙进门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说话之余,打量了胤礽,见没什么不妥,才没有去问。
“皇阿玛,夜深了,怎么不歇着?”胤礽歪着脑袋瓜子,额头在烛光的照耀下,泛起光圈。
“皇阿玛不放心保成啊,”康熙粗糙的大手,牵住胤礽的手,正巧是胤礽受伤的手,胤礽吃痛,但是咬牙不吭声。
“皇阿玛,保成是男子汉。”保成故意作势,抽出左臂,抬起做了个威武的姿势,可没料到,弄巧成拙,袖子滑下露出一截光滑的手臂,外带那刺眼的淤青。
“保成?这是怎么弄的?”康熙拽过胤礽手臂,轻轻抚摸着。
胤礽忙拽过手臂,将衣袖放下,笑道:“皇阿玛,一点轻伤,儿子没事的,皇阿玛别担忧”胤礽说罢,抬起小手,握住康熙的大手拍了几下。
康熙本就心疼,此时胤礽的举动,让康熙说不出的心酸。
第17章 启程衡州
时入子时,雨势并未减小,反而大涨。
“皇阿玛,保成看这雨今儿是止不了了,不如就在这里歇着吧”胤礽的住处,与康熙的行宫有段距离,在胤礽看来清朝的油伞,根本无法抵挡今夜的瓢泼大雨。
说罢,康熙竖起耳朵听着,只闻雨滴拍打在木质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于是道:“也好,皇阿玛今日就在保成这里歇着”
“皇阿玛可是乏累?”胤礽坐在软榻上,身上披着条被子,露出脑瓜注视着康熙,康熙听了后,微笑道:“皇阿玛不乏,保成有事?”
“恩,若是皇阿玛不乏,不如保成与皇阿玛对弈如何?”保成的手臂,阵阵疼痛,让他难以入睡。
“好,那就对弈”说罢,康熙撩起褂子下摆,与胤礽面对面,盘腿坐下!
弹指间,胤礽便摆好棋盘,笑道:“皇阿玛,今日若是您输了,保成想求皇阿玛一件事,希望皇阿玛能应允”
闻言,康熙顿时生了兴趣,说道:“何事?说来听听”
胤礽思忖片刻,杵着下巴,低头走下第一步棋,随后抬起眼睑,道:“保成若是赢了,请皇阿玛应允保成,日后无论保成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希望皇阿玛不要出手!”
“这是为何?”说着,康熙也走了一步棋。
“皇阿玛,保成是您的儿子”胤礽暗示着,康熙闻言,摇了摇头,随而狡黠一笑,恰巧这一笑,让胤礽敛入眼底。
胤礽知道,康熙上次对自己手下留qíng了,这次,看来没那么轻松能赢了。
对弈拉开战局,胤礽当真心浮气躁了,对于康熙的紧压,急攻,完全失了镇定,不久,遍被康熙杀了一片又一片的黑棋。
康熙走完最后一步棋,轻松的抿唇笑着,只见胤礽额头上的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
“呼……”胤礽松了口气,把手中的几枚黑棋,丢人框中,说道:“皇阿玛,保成输了”
“哈哈哈,保成啊,有皇阿玛的疼爱不好吗?”说罢,康熙就从一旁,抱过胤礽,放在腿上,哄逗着。
“皇上,大事不好了”魏珠从门外慌张道。
屋内,胤礽与康熙均是一惊,随即康熙道:“何事如此慌张?”
魏珠推门而入,一身褂子湿哒哒的,一路进来,留下一路的湿痕。
“皇上,雨势太大,正巧寿皇殿地处背面,地势比较洼,于是入了水。”魏珠颔首道。
寿皇殿,是供奉历代祖先神像的地方,前日,康熙也曾进去瞧过,没料到,今日便出现了纰漏。
“命人前去查看,勿必控制水势”说罢,康熙将胤礽放到一旁,嘱咐道:“保成,夜深了,早歇着,皇阿玛瞧瞧就来”
语毕,康熙转身便走,可却被一只小手拉住,康熙回身,见胤礽一副关切模样,才笑道:“保成不舍得皇阿玛吗?”
胤礽晃晃脑袋,道:“让奴才们去查看吧”
康熙闻言,在胤礽身边坐了下来道:“就如同保成所说一样,皇阿玛是皇帝”康熙拍了拍胤礽的手,以示安慰,才起身离去。
康熙走后,屋子里静了下来,能感觉到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就只有康熙留下的温度。
胤礽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天色大亮,外面一片晴空,胤礽趿着鞋到了窗前,推开窗子,一阵暖风迎面扑来,胤礽不自觉的闭紧双眼,呼吸着。
果真,雨过艳阳天!
“太子殿下,皇上命您到行宫去”
胤礽闻言,伸手关了窗子,方道:“好,这就过去”胤礽换了亵衣,又着了套比较淡雅的褂子,才出了门。
到了康熙行宫,只见,明珠、索额图、纳兰容若几人都在,外加胤禔。
胤礽迈过门槛,方见正对着的康熙,胤礽一惊,康熙此时脸色甚差,嘴唇泛着白皙,jīng神也不是很好。
“皇阿玛,您这是病了?”胤礽口吻颇重,说话间,纳兰容若来到身旁,垂首道:“太子殿下,皇上昨日染了寒气,今日正是回宫之日”
“不行”胤礽一时qíng急,开口制止,众人闻言均是震惊,胤礽惶然,于是道:“皇阿玛病着,恐不堪路上劳累,依保成而言,皇阿玛不如在此休养生息,待病qíng好转,在摆驾回宫”
方才一时qíng急,便乱了阵脚,在胤礽看来,这是万万不该的,关心则乱!
“保成过来”康熙语气疲惫,声音暗哑。
胤礽走过去,伸手握住康熙的手,才觉着温度高的惊人。
“皇上龙体要紧,依臣所言,衡州事宜jiāo给彰泰处理便可”索额图从人臣队伍中,走出,垂首而言。
衡州?胤礽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
“皇上,索大人所言极是”纳兰容若一旁觐言,暗地里却被明珠睨了一眼,看来,纳兰容若这个儿子,当真在明珠心中没什么分量。
“都别说了,朕意已决,即日分二队,一对护送保成、胤禔回宫,另一对随朕去往衡州,朕到要看看,这垂死的蚂蚱,能蹦跶到何时”康熙右拳紧握,语气颇为威严,眼神中迸she出戾气。
胤礽一旁不语,心中盘算,不如自己代康熙走上一遭如何?
盘算间,胤礽走到正中间,撩袍跪下道:“皇阿玛,保成愿替皇阿玛走上一遭,保成自知年幼,可保成身为太子,有责任替皇阿玛分忧”说罢,胤礽便重重磕了个响头。
胤礽一言,顿时哗然。
康熙位居上座,注视着胤礽,胤礽头贴在地面上,久久不曾起身。
“皇上,请听臣一言,臣认为太子虽年幼,可志气可嘉,不如就让太子勘察衡州战况,一来皇上可以安心静养,二来也可以让太子历练历练”替胤礽求qíng的,便是纳兰容若,胤礽跪在地上,听着纳兰容若的言辞,心中甚是感激。
胤礽见康熙不语,心知康熙犹豫,便趁热打铁,起身道:“皇阿玛,保成心意已决,请皇阿玛应允”
保成啊保成,为何一定要离开朕的视线?康熙袖下握紧拳头。
“好,既是如此,朕就派太子前往衡州,已查战况”康熙语气冰冷,但又少了几分气势,说透了略带酸意,康熙沉默半晌,又道:“纳兰容若,朕派你一同前往,保护太子安危”
“臣定当不负皇意,保护太子周全”说罢,纳兰容若跪在胤礽身边,一同领旨。
夜里,胤礽收好行囊,便jīng神抖擞,做好一切准备,出发。
行宫中……
“皇上,该用药了”魏珠端来汤药,散发阵阵苦涩味道。
康熙接过药碗,方yù喝,又停了下来道:“魏珠,太子那边可有动静?”
“回皇上,听奴才们奏报,太子已经收拾好行囊,看样子很是期待前往衡州”康熙听言,没有出声,端起药喝了进去。
朕的小时候,也如此倔qiáng吗?
翌日清晨……景山脚下……
“皇阿玛,保成定当早去早回,请皇阿玛放心”胤礽跪下,给康熙重重磕了个响头。
康熙很想过去扶起胤礽,将胤礽抱在怀中,好好看看,在胤礽出生以来,曾几何时离开过自个儿?
可是他不能……
“去吧,早去早回”康熙背过后,抬头望着天空,不去瞧胤礽一眼,或许一眼,都会让康熙收回那个决定。
“是”胤礽口吻霸气,好似要出征的铁骨硬汉一般。
胤礽此番前往衡州,并未坐进马车,而是亲自骑马,胤礽一身白色褂子,蹬而上马,随即一撩下摆,有那么一瞬间,让康熙忍不住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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