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qíng动的顺从姿态差点让苍岚失控,伸手盖住熠岩的蓝眼,将yù望整个推入对方体内,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疯狂索取对方的冲动。熠岩出征在即,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放纵造成对方身体的不适。
这一次征讨浩轩广安,不仅是他称帝后发起的第一场战争,更是熠岩奠定政治基础的机会。苍岚虽然不愿,但他一向认为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这样即使没有他,对方也没有问题,
“熠岩,别让我会后悔没把你困在chuáng上,”低声说着,熠岩的睫毛在掌心划过,苍岚感到男人的忐忑,声音愈发的温柔,“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一夜格外的短,以至于苍岚在搂着熠岩,模模糊糊间听着对方低声说着láng裔传说,什么战士死后会化身成láng返回所爱之人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皱眉想,怎么还没睡就快天明了……
第七十八章 生辰宴
大晅历晅安四年夏,大晅新帝浩轩苍岚遇刺先后,南晖右相郝连昱牙撤兵回晅,世人皆传,其因私怨怒伤新帝,畏罪遁走。大晅遣兵追出关外,不得而退,更有晅人出入左相葛统处,形容诡秘。其后,郝连昱牙bào病不起,晖国权贵接连bào毙,皆为右相相近之人,晖国顿陷动dàng之局。
与晖王震怒、下令彻查之时,大晅朝廷昭告天下,刺杀大晅皇帝浩轩苍岚者,乃为北帝浩轩广安所使。
遂召集四方大军,设南北两座土台于京城北,誓师北伐。
皇帝浩轩苍岚斋戒三日,文武百官齐聚拜将台,分由雷貄祭山川赐弓矢,沈昊哲祭星辰赐斧钺,浩轩苍岚祭天地赐虎符宝剑,拜南夷láng裔熠岩为大将军,一军皆惊,复因皇帝重仪俱礼,莫敢不从。
暂不提甫一出师即传捷报,苍岚在熠岩离京后,他索xing住到了离宫,也就是所谓‘潜龙邸’原熠亲王府。
这进出比皇宫方便,苍岚不见人影并不奇怪,可巧的是,每一次沈昊哲来都没见到他,如此已过数日,
“臣沈昊哲求见陛下,请公公代为通传。”
向大厅站着的小太监沉声说道,沈昊哲心下拿定主意,今日非得问清苍岚的去向不可。不料那小太监却是哈着腰,谄媚地道,
“皇上一早知沈大人要来,特地吩咐小人侯着呐。”又向跟在后面的何敬也打了个千,“两位这边请。”
说着半侧着身子走在前面,从旁为二人引路。
和熠亲王府时候相较,离宫完全没有改变,虽比不上皇宫的宏大,jīng巧奢华已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廊顶上蔓藤的庇荫已经抽出长长的新枝,庭院的布局更是考究,不说那些花糙的珍稀,一路行去,多而不乱,似乎每一段院落、每一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风景。
不说何敬东张西望看得瞠目结石,沈昊哲也几乎忘记熠亲王府这般的考究,不过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心急火燎,也并未曾仔细观瞧便是。
比上次来这里要进深得多,小太监一路小心地讨着好,直行到一片竹林边上方停下来。隔着圆形的院门,忽听到里面有打斗之声,沈昊哲一惊,也不等报,一步跨了进去,见里面qíng形,又是一愣——
幽绿的竹林旁黑白两个人影纵跃起落,丛竹间隙竹叶飘下,被劲风一带,‘唰唰’轻响,竟毫无杀伐之气,无边的空灵协和。
“皇上,沈大人到了。”
小太监软着嗓子喊了一声,银发男人转头望向这边,道,
“到此为止……”
对面的人立刻闻言停住,却不防男人攻势却未止,直接往对方手肘内侧点去,也不知是来不及还是根本就没闪避,手里的木剑顿时掉落地上。
“刑夜,你怎么还这么笨?”一点也不脸红,苍岚将木剑一丢,拉起刑夜的胳膊瞧了眼,然后颇为自得地长笑道,“看来这里我身手最好,赢了他又赢了你……”
众目睽睽之下使诈赢了自己的侍卫还大言不惭的主,怕也只有他了……
众人都瞠目结舌,不敢恭维,只有何敬被那笑容晃得两眼发直,张口硬挤出一句恭维来,
“皇上好功夫,不愧是……不愧是上兵伐谋!”
苍岚更是受用,笑得更欢,走过来拍了拍何敬的肩膀,
“兵法学得不错!”
“全是大将军教导有方。”
沈昊哲没出声,若是平时他少不得要教训下顺杆爬的何敬,不过眼下他反而留心探察着苍岚的神色。
“这可真是青出于蓝,大将军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就好了。”
苍岚笑容不改,回视过来时全无异色,一如从前。仅此而已,沈昊哲近日一直悬着的心却陡地放了下来,终于有心qíng回应,一语双关地道,
“臣不敢居功。”
何敬现在这么厚脸皮,某人的功劳才是最大。
苍岚哪能听不出,看了沈昊哲一眼,微笑不语,拿过小太监奉上来的手巾,他自己极难出汗,遂递给刑夜用,转而让众人进到林中的凉亭坐下,这才道,
“大将军连日找我,可是有急事?”
说这话时,已是议讨国事的口气,沈昊哲一愣,忽又觉出苍岚的反应有了几分保持距离的意味。
……本该如此,对方是万乘之尊,切不可因为一时玩笑而忘乎所以,自苍岚归来他就已反复告诫自己,做足了准备……
“臣确是有要事……”
沈昊哲下意识地回避堵得他胸口发闷的缘由,收敛心神拣了当务之急的事,正要向苍岚细说,却发现站在竹林边上的人在哪里见过,不由停了一停。
“他是我最近收来的侍卫。”
本是垂目掀着茶杯的盖子,沈昊哲语音一顿,苍岚随即淡淡道,也不看对方惊疑的神qíng,又道,
“不用管他,说你的便是。”
苍岚新收的侍卫不会是别人,只有刚能起身的冷昼,他脸色仍是极差,刚才苍岚非要他下场比划时,根本就招招就下杀手。他重伤未愈就来当值,哪里是对手,好几次差点就命断当场,反观苍岚和刑夜动手,简直就是笑闹逗趣而已。
从小刑夜在父母面前受宠冷昼是明白缘由,但对皇帝来说,自己身手可一点不比刑夜差,再加之手里的冷家势力,到底哪一点不比刑夜有用?
想到这,他的面上又难看了几分,察觉到沈昊哲的审视,知对方认出了自己,更怫然不悦。
心道,横竖已做了皇帝的侍卫,还怕人翻旧账不成,自是毫不客气的斜睨回去。
此刻已经认出冷昼正是日前拦截马车的刺客,沈昊哲对其中缘由并不是清楚,但冷昼一副目中无人、狐假虎威的样子,他眉头还是打了个结,又自觉苍岚有意疏远自己,不便再行劝说,只能道,
“晖王遣使来京,请求派兵助其攻打京国……”
“最近向我借兵的人可真不少,还有借兵出征的。”似乎完全没察觉沈昊哲有些走神,苍岚理也不理两人眉目jiāo锋,道,“晅国的使者是谁?”
“……回陛下,是曾为郝连右相帐下副统帅的邹舟,此来也是令其向陛下请罪,”
说到关键处,沈昊哲终于收回目光,考虑如何措辞,
“据说此人曾向晖王进言,称郝连右相……”
“说我和郝连?”闻弦歌而知雅意,苍岚冷笑两声道,“很好,那我就杀了他吧。”
沈昊哲一惊,忙专心回想所议之事,思索着道,
“陛下,郝连右相将其在长州斩杀我大晅将军一事jiāo给晖王处置,但晖王言其误听谗言以至行事失当,只斩了邹舟左右副将。”
“在长州夺兵权本就是为了策应晖国的进攻,晖王自然舍不得杀他。”
苍岚话刚落音,沈昊哲已道,
“臣愚见,陛下若真杀了此人,借兵的事恐不好再推脱。”
“这是拿邹舟的人头换得借兵?”一直在旁悄声听着的何敬这时忽然啧啧叹道,“晖王真舍得,就算是我大晅真的出兵,也不见得就会全力助他啊。”
“为社稷舍了臣下的人头本是应该,”
完全恢复了雍容稳健的大将军气度,沈昊哲的话字字分明,
“晖王怕是听说我们已与京国议和,借兵不过要大晅表明亲近哪方而已。”
“……我倒是听说晖国最近很乱,”静了片刻,苍岚开口,已是完全转了方向,“晖王真的还有余裕攻打京国吗?”
“陛下是说……晖王意在试探?”
沈昊哲目光一闪,忽地有些了然,何敬却挠着后脑嘀咕,
“小的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晖王这是想试探啥?若他们不开战,我们自然也不用出兵,邹舟岂非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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