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郁老板要的‘抵押’,王爷自然也猜到了。”
“我自然也猜到了。”
苍岚摸了摸眉梢,“——我倒是很想这么说,不过大将军你信吗?”
“如果王爷这样说,下官自然也信。”
“大将军在别的事qíng上也这么好说话就好了。”不无遗憾的一声叹息,苍岚重新竖起了书卷:“可惜要抵押什么我现在还没猜好,也还不想猜。”
“难道王爷觉得不应该和郁老板做jiāo易?”沈昊哲眼讶然道。
“为什么不?某种意义上来说,打战就是互相消耗金钱,越多准备当然越好。”
“那……”
“在那之前,大将军想把能抵押来的银子花在哪里呢?该不会是还在观风的各州州牧吧。”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苍岚眼睛也没抬。
“这个我也想到,只是怕郁老板那边……迟则生变。”
“大将军可知道,商人再变也逃不过利益这一条。”
“王爷……其实和郁老板早已打过jiāo道?”
顿了片刻,沈昊哲又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人,对方配合地挤了挤眼睛:
“大将军有没有觉得,也许我就是郁大老板本人呢?”
“下官认为那也不是不可能。”
“那也劳驾你这样说服雷大当家的吧,这样我和他的生意应该会比较容易做。”
说话的人变得一脸严肃,沈昊哲却忽然觉得,如果苍岚不想说,要从这人口中的话辩明虚实谈何容易,所以他知难而退:
“……下官认为要雷大当家或者各路诸侯……听命的条件已经所差不多,只是……”
“只是什么?找不到发威的对象?”
“王爷果然早已想到。”眼睛里透出赞赏和希望,沈昊哲刀削般的脸因为这个眼神少有地显出了激动,“只有让他们看看王爷运筹决胜,这些人才会觉得有底,承认收复失土的大业非王爷莫属!”
“你不是要我去打战吧?”苍岚挑眉道,“我只说要做要做生意,可没说以复兴大晅为己任啊。”
“……王爷?!你……你想放弃大晅?!”
浑身一震,沈昊哲难以置信地瞪着苍岚,竟隐隐有丝恐惧在眼中闪烁不定。见他这般神色,苍岚倒是一愣,忍不住bào笑出声:
“开玩笑的话大将军也听不出来?看来大将军你一直在等我回来的传言是真的了,居然这么怕我随遇投机、不负责任?”
“……你!”说不清是喜还是怒,沈昊哲只觉得血往头上冲,只听苍岚又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回来吗?你不会以为我逍遥之极,顺便到永乐玩玩吧。”
代替没缓过劲的大将军,始终一头雾水的何劲终于有些恍然:
“……王爷你收到什么消息?”
苍岚微微低下头,郑重得连大将军在内都要忘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因为我想念昊哲了。”
吐字清晰。
在场的人不多,不过已经足以把熠亲王明明白白的话传出去。
不久之后,大将军和王爷之间的众所周知的事实在长州百姓口中又一次被证实,且花样百出、经久不息。
第四十一章 色迷人
下落不明的熠亲王回来的消息传到晅国各州郡,也几乎是同时传到各国,包括南晖国都阿拉卡。
寻欢作乐的地方不一定是青楼,青楼却一定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陈设豪华的宅院里,高大宽敞的屋子正中一张祭坛般豪华的大chuáng,上面是巨大厚实的彩色软垫,chuáng罩下铺满芬芳的gān花,旁边焚着伽罗。
华丽的垫子上或躺或靠不下十个漂亮少年,装饰着五光十色的珠宝,莹白光滑的皮肤透出玻璃般发亮的薄丝,涂在身上的白檀香油让他们惑人的靡迷盈在空气中。每一个无疑都是千挑万选的,这么多聚在一起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大白天的你又在这种地方鬼混,你还是右丞相吗?”
伯飞一眼就看见中间左拥右抱的赫连昱牙。话说回来,男院在南晖本就是奢侈的销金窟,其中出类拔萃的少年更是抬到了天价,能这样大肆挥霍的也只有这个右丞相,
“王上找你议事,京国那边似乎有什么动作。”
“我现在做的事才合我的身份,被闲置的挂名右相还议什么事,让你爹一手cao办,他不是更高兴吗?”几分醺醺然,赫连昱牙晃了晃酒杯,红色的液体裹上透明的玻璃。
“他要是会打战,又怎么会还让你挂名。”
确实是实话,但赫连昱牙清楚事实不仅是这样,若不是左相家的这个不肖子极力回护,两年前再次损兵折将的处罚不会这么轻的。他们的晖王一向是重视结果的人,左相大人要趁机落井下石自然容易。算是看在这个正直得让人无力的家伙份上,赫连昱牙摩挲着怀里小倌滑嫩的腿,接道:
“京国有什么人值得我亲自去的,他应付不了再来找我吧。”言下之意,就是至少让左相大人吃点苦头再说了。
伯飞头痛地看了看笑着假意闪避的少年,又环顾满屋子的小倌,终于叹了口气,
“浩轩苍岚回来了。”
话刚落音,坐在赫连昱牙怀里的少年‘啊’的惊呼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却只敢捂着被捏痛的地方,幽怨地看着赫连昱牙:
“大人怎么了?为何突然发起火来?”
“……”赫连昱牙刚才还迷艨的红眸再不见半点醉意,一字字道:
“你说的谁回来?”
“你不是说他肯定没死吗?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说完这句话,伯飞突然觉得这些人,总有那么一两处有几分像那个人。
青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寻欢作乐的地方却不一定是青楼,不过如果是在自己的府邸中未免还是太过招摇,特别是在大将军府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偏偏有的人该做的事不做,就喜欢做一些别人觉得不合体统的事,这样的人也许不多,又无处不在,至少沈昊哲觉得苍岚就是那样的人。
“王爷,灵州牧葛洪有礼物送你。”
“嗯……”
苍岚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在舞伎盈盈的细腰上,最近来拜访、送礼的总是不少,但也仅止于此,那些jian滑的老头一个也没有实质的表示。
倒是在侧的雷貄回头看了眼大将军,又看了看苍岚,伸手往苍岚肩膀上一搭,嘿嘿笑道:
“这个妞最美的就是腰了,王爷果然很解个中真味。沈将军也别玩什么目不斜视,在边关待了这么久,一定要找机会试一下,那滋味必定叫每个爷们都消……”
“雷大人,在王爷面前请注意言辞。”
“我开个玩笑,王爷都不介意,沈将军你何必认真。”
雷貄接着笑,更加豪慡。心里却在大骂,就是你家王爷叫的姐儿,只为了把大爷我出去的理由给堵了,连光顾个窑子的权力都没了,还不许说说玩?!
苍岚也笑了笑,似乎没看到雷貄那笑到扭曲的脸:
“这次你就说错了,对我来说,大将军可比我自己要紧多了。所以就算是雷兄你也别随便调戏他。”
比较满意雷貄的手僵在肩膀上,苍岚让了让,让它滑开,随后才听到手的主人发出gān笑:
“……王爷放心,我只对女人有兴趣,您留着自己调戏好了。”
太阳xué跳了跳,沈昊哲吸了口气,只作没听到,
“……王爷!您的礼物……怎么办?”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为难?”苍岚终于回头,沈昊哲想了想,
“还是王爷您自己看吧。”
场中的人都在偷眼看那份礼物,苍岚也在看,却不似众人那般惊叹,带着点玩味。
因为那份礼物是自己走进来的。
会走的礼物。
“礼物呢?”看着两手空空走进来的人,苍岚还是示意xing地问了一句。
“糙民就是殿下的礼物。”
谁都不能否认,一个绝色的美人是一件厚礼,特别是那件礼物态度还如此坦然,即使美人是个男人,众人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用妖娆来形容一个男人虽然有点过分,但实在找不到其他更贴切的词汇。细长的凤目,流转时带出来的妩媚连雷貄都觉得,如果熠亲王的对象,像这样的男人他还可以理解。
“原来如此……难怪大将军会着紧,这份确实很合我意。”苍岚淡淡道,似笑非笑看了眼沈昊哲,后者一僵,然后雷打不动地垂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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