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qíng是应当的,战场上本就下手不容qíng,何况我们已经……”青岭略微顿了一下,“被打败的人没资格说什么旧qíng。”
“确实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赢回来……”眸光闪动,商羽笑着拍了下青岭,还想说什么,却见前去探路的士兵心急火燎地跑过了来。
“报仁王殿下、军师大人,南方三十里左右发现绿……绿洲……”那士兵结结巴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上报,“还……还有敌军……”
“敌军?”青岭和商羽对望了一眼,“是晅国还是南晖的?”
“看……看起来像是晖军……”
“有多少人?”
“太远了……看不真切,”见两人态度沉稳,来报的兵士总算是定下心来:“只能远远看见几队骑兵,像是运送粮糙的车队。”
“粮糙?只是路过吗?……为什么会经过这里?”是车队的话,那应该不是为了拦截他们的,青岭说着,心下稍松之时忽又闪过一个念头:“你们探路怎么去到南面那么远?”
“这个……在半路碰到牧民,听说那边有绿洲……”兵士说着只见青岭的脸色变幻不定,看了看商羽却没再出声。
“我去看看。”商羽沉吟片刻道,见青岭yù言又止,又道:“再没有水源和粮糙,我们也很难回去京国。”
要了热水胡乱冲洗完回来,郝连昱牙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睡进去,”披着单衣,苍岚提脚推了推好像大虾一样弓在chuáng上的郝连昱牙。对方动了一下,仍是摆明了不会合作,
“你不是很怕我完事就走人吗?特地回来陪你,不表示下感动?”
“给我滚远点!”
一听就知道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苍岚显然是毫不在意,悠然道:
“这是我房间。”
“你……”郝连昱牙终于转回来头,一脸狠戾;“你信不信我还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动手?”
“你还有那力气的话。”
说完就着郝连昱牙身前空出的位置,苍岚翻身睡了下来,也不管身后人咬牙瞪眼,半晌,才听一声冷笑道:
“堂堂的熠亲王被人烙上所有物的标记,倒也别有一番风qíng。”
这种毋庸置疑想狠踩自己痛处的口气倒让苍岚有些想笑,所以他没吭声,只是勾了下嘴角表示听到,
“要不要我帮你把它消除了,把后背的皮肤整个切下来。”
苍岚挑了下眉毛,郝连昱牙又道,
“或者再用一个更大的印记盖住它,比如说我的奴隶烙印怎么样?”
“你想给我烙印?”
gān脆闭上眼睛,苍岚漫不经心随口应道,任郝连昱牙的手在背后的烙痕上游移。
“不这样的话,你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标记。”
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郝连昱牙目光已经不知不觉地牢牢锁在那个伤痕上。他很清楚苍岚虽然不是特别反感身上有什么痕迹,但也不会喜欢被人为所yù为,不过他现在却有把挑衅的话变成现实的冲动,那个烙印他真的看着很碍眼:
“怎么样?至少我的烙印可以说明你是我的私有物,比这个人人都可以使唤的标志好多了。”
闷笑了两声,苍岚翻了个身,似笑非笑地半撑起身体,被子滑到腰际,
“好啊,你想烙在哪里都行”微分双腿,连最隐私的部位都若隐若现的诱惑姿势,“只要你有这个机会。”
一瞬间郝连昱牙男xing的本能就又有了反应,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某人用更恶劣的挑衅来回应他,但他偏偏还是会中招。
“这是个陷阱,让他们后队作前,立刻后撤。”
一字字从容有力,说话的人金色的头发根根扬起,整个人如同一头雄狮,正是商羽。
听到京国的号角响起的时候,青岭也发现商羽的后路已经被两队骑兵切断——敌人分明是早有准备!
“仁王殿下!是军师的撤军暗号!我们……”
“等等,和约好的不一样,他被截住了。”
就在青岭和属下将领说话这片刻,两军已经短兵相接。
晖国的骑兵轮流冲击着京军的两侧,从远处只能看见两支骑兵划出一个又一个弧线,夕阳拉出的黑影中,闪烁的刀光带起的也分不清是残肢还是人头,随着战斗的呐喊渐渐变成挣扎的嘶号,京军的骑兵队越战越少,很快被围在中央。
“仁王殿下……我们……”
“传令全军前进,前去接应商军师。”青岭命令出口的瞬间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隐隐发颤,那是战场余生的烙印——恐惧,对死亡更是对失败的恐惧。
面前的士兵一个个被屠戮,在绝望中被死亡bī迫追赶,那样的记忆他连想都不愿意再想起!……即使如此!即使明知前面有埋伏,明知会搭上半数甚至是全部士兵的xing命,他还是得去救商羽。
就同商家需要仁王这颗棋子,商羽这一张牌他也输不起,哪怕xing命相搏……他不能让自己被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抛离得更远。
队伍很容易就合拢一处,但晖军不断出现的阵列黑压压一片,看起来早已超出一万。
混乱中,商羽已经来到跟前,座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头脸上满是斑驳的血迹,看了青岭一会,纵声笑道:“如果能活着回去,这次救援之qíng商羽绝不会忘记。”
“这种话突出重围再说也不迟。”青岭也是笑了,却是无半分笑意,紧张和恐惧已经僵硬了他的神经。
“说的也是,过来容易出去难,”商羽又是一笑,昂首道,“不过大丈夫岂可畏首畏尾,放手一搏就是!”
“……商军师没做将军真是可惜。”
四面楚歌的关头还能谈笑自如的人恐怕没几个,青岭有些佩服商羽的气魄的同时,却是想起也是这般临危不惧的银发男人。
“那就看看我不能不能像个武将一样杀出去吧。”没察觉到青岭怅然出神,商羽闻言,取下背上的弓箭抛了过去,“仁王殿下你可别跟丢了,死在这里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两军的人数本就悬殊,京军早已疲惫至极,冲在前面的士兵几乎是成片的倒下,一点点撕开的突破口很快又被晖军围拢,战马踏起的泥沙被染成了铁锈的颜色,不断有飞溅的血ròu,打在身上、脸上,刺鼻的血腥味呛得人呼吸都困难。商羽左劈右砍,不知不觉冲在了队伍最前,紧跟其后的青岭已经可以感到敌军的阻力在逐渐增加。从空隙中she出的箭刚刚让敌人倒下,立刻就有更多的填补那个位置,越来越暗的天色更是让他难以瞄准。
连自己也不知道she了多少箭,青岭反手在箭筒里摸了个空,这才发现手上已经被弓弦割得鲜血淋漓。
就在他稍一闪神的时候,一个晖军的骑兵已经砍倒身侧的士兵冲到近前,青岭根本来不及拔出佩剑,握住手里的长弓就劈了过去,只觉得手上一弹一轻,随后雪亮的刀光已经进在眼前。勾住鞍镫往马侧一倒,青岭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嘶,奔跑中的坐骑突然小山一般翻倒过来!
顿时,怒涛般的敌军压来,呐喊声,马蹄声,号角声,……青岭只觉得阵阵声响都透骨而入,像要淹没他一般在头顶翻腾。战马的尸体为他挡住了不少伤害,但却牢牢压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压住他的马匹忽然被劈开两半,挣扎着还没站起来已被人拖上马背,青岭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赫然发觉身后的骑兵是南晖装扮——
“我是来带你逃走的!”对方也察觉青岭企图动手,立刻低声喝道,一边用披风将他兜头罩住。
心下惊疑不已,青岭极力向后看去,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就在他迟疑之时,战马顺着晖军前进的方向穿行,已悄然脱离最前端的战线。
“你是谁……?”昏暗的夜色中,杀声震耳的战场越来越模糊,青岭嘶哑的声音总算能听得清。对方却还是恍若未闻,径自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突然放缓了速度将缰绳jiāo到青岭手中,道:
“往前一直走,前面就有你们的军队。”
“你到底……?!”没想到这晖军打扮的人不待他说话就翻下坐骑,青岭转回头,只见到那人落地前在马臀上一挥,战马已经撒开四蹄狂奔不止,忙踩上马镫想勒马停下,却不防腿上一阵剧痛,立刻摔下马来。
“你到底是谁?!”青岭喊声也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力竭几乎都没传开去,四周更是一片死寂,入目尽是茫茫的荒野,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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