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二叔是痞货_九葛【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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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村口好多人都抹了泪,婆子媳妇孩子都在村口为他们送别,告诉他们,早点回家,不管怎样,都要记得回家。他们也点头应了,几个大老爷们被这样的场景弄得也红了眼睛,最后一拍手,豪qíng万丈的背着行囊离开了。褂子里头fèng着媳妇儿给的生活费,贴着心窝的,感觉特别热。

  蔡国富离家了,朱玲成为家里的劳动主力,虽然地里的收成不好,但是也是好好好种的,这是他们最后的资本了,得守着,不能丢。

  蔡爷偶尔帮忙喂喂jī,两只母jī,每天下两个蛋,朱玲每次都是收好一个,另一个用水煮了,给民qiáng吃。

  蔡爷爷也没说什么,民qiáng在上学,是得补补脑子,要是真能学出息了,也算是条出路。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上学啊!”蔡娟儿摘完菜之后,跟坐在一边晒太阳的蔡忠说。

  “哦,快了,你是不是要去接蔡民qiáng,咱俩一块去,我告诉爷一声。”蔡忠站起来拍拍屁股。

  说实话,村里的小学蔡忠还真没什么印象,现在看起来,还真跟需要希望工程资助似的,破窗户,桌子板凳上的木头感觉就是糟的,要是个头大的人坐,指不定就直接给坐散架了。黑板是那种黑漆的,有粉笔,但是没粉笔擦,教课的老师手上拿了一块抹布,那就是粉笔擦。

  蔡娟儿和蔡忠就这么站在最后一排的窗户边上,看那老师讲课。

  蔡忠点着脚看,一会儿就站累了。蔡娟儿认真的听着那老师讲课,入了神,也没再理会身边的蔡忠。

  一放学,教室里的孩子就跟蜂鸟出笼似的,窜了出去,蔡民qiáng跑在头一个,后边还跟了四五个,看来是平日子玩的好的。

  “蔡民qiáng,赶紧回家!”蔡娟儿掐着腰喊!

  蔡民qiáng一瞅,也不知从哪儿学的,啐了一口,然后用鞋狠狠的碾上去。“丫头片子,你自个儿回家吧,我们去村后头摸鱼呢。”

  敢叫她丫头片子,她可不是好打发的,“你赶紧跟我回家,妈不让你下河。”

  蔡民qiáng显然不听他的,跟他几个小伙伴一招手,走人。蔡娟儿气得跺脚,但是也没办法。

  蔡忠拉着她,“气他gān什么,跟我见走。”

  蔡忠问了人,摸到了学校老师的办公室,也算是个办公室吧,里头算是老师的住的地方,从中间拉了条布帘子,一隔,另一边放了张桌子,算是办公桌了。

  “你把我拉这儿gān啥,这里头是老师,你怎么……”蔡娟儿转身想走。

  “哎,姐,别急啊,等会,这是在办让你上学的事儿。”蔡忠拉着她的胳膊,跟那屋里的老师一喊,“老师,我们是蔡家村的。”

  那老师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就先让俩人进来了。

  “老师,我姐姐想上学。”蔡忠把她拉到面前来。

  蔡娟儿平时还算是乖巧,这么一站,老师看得出来,她能是个好学生。

  “你们谁家的?让大人来说上学的事儿。”老师和气,看着俩人都没成年,这上学的事儿谁也定不了。

  “老师,你就让我姐在教室里听课吧,我们从家自己带板凳,不影响别人的,听几年级的课都成,我姐老想上学,天天夜里哭,但是爸妈都说不成,因为家里没那么多钱。”蔡忠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跟要落泪似的。

  这老师一看把孩子为难哭了,也不忍。“可是,这……”

  “老师,我们家有只母jī,每天都能下一个蛋,我姐每天上课都用jī蛋换,成吗?”蔡忠继续说。

  老师想跟他说明,不是jī蛋不jī蛋的问题,但是看着面前这俩小人,都没他一半高,但是一张脸透着渴望上学的表qíng,他有些感触了。

  “你姐上学了,你呢?”老师摸着蔡忠的头说。

  蔡忠笑得甜蜜蜜的,“没事,等再过两年,我就长大了,就能上学了。”

  最后老师终于答应了让蔡娟在他班上上课,不过,不让她带jī蛋了。蔡忠坚持,因为他知道,要是他姐没jiāo学费就上学,旁人肯定说的,但是拿了jī蛋就不一样,至少有付出,证明有jiāo换的东西,这样就显得光明正大了。

  蔡娟儿乐得高兴,走路都一跳一跳的。“三儿,我以后可以上学了,你呢?你那么聪明,要是上学了肯定出息。”

  蔡忠用手别着裤腰,“我啊,也能上学,你等着。”

  知识是一种财富,蔡忠比谁都知道,一二十年后,那些知识,文凭会变得无比重要,成为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虽然这是个不起眼的小学校,但是他却是个通往知识康庄大道的阶梯,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一个由知识分子组成的社会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迫切地迫切的渴望着小攻的出现,乃们呢?……

  好吧,我只是在没话找话,我老实更文,ok?

  5

  5、5 蔡民qiáng?到! …

  蔡忠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那么老实过,老实的坐在两个人的长条板凳上,两只小胳膊架在桌子上,桌子上划着三八线,还有不少用小刀刻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辨别不出。桌兜里是瓜子壳、花生壳、枣胡,看来蔡民qiáng在学校的日子不错。从布包里掏出铁壳子的文具盒跟被撕了好几页的课本,摆在桌子上。

  蔡忠记得,这个铁盒子的文具盒还是蔡民qiáng给爸要的,拿去跟人显摆了好几次,说什么是铁壳子的,上下两层的,但是现在,边边角角的被磕得都凹了进去,本来两层的文具盒,中间的那个隔板不知道给扔哪去了,他蔡民qiáng就是遭败东西,蔡忠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两天前,蔡忠正诱骗huáng小胖把家里的好口粮都偷出来,给自己解解馋的时候,就被蔡民qiáng和他的一群毛头兄弟给堵了。

  蔡民qiáng把他弟按在墙上,呲着牙说,“我后天跟人说好了打仗,你帮我上课去。不许跟妈打小报告,否则我枪毙你!”蔡民qiáng拿出一个用硬纸板和胶布粘起来的手枪还是那种带扳机的,放在蔡忠头上,口中喊了一声,“噼钩儿——”

  结果就是蔡忠,乐意的,心甘qíng愿的代他去了上课,蔡娟儿知道了之后,竖起大拇指,说她弟跟那个诸葛亮似的,聪明着呢。

  “蔡民qiáng!”

  “到——”脆生生的,理直气壮的,蔡忠喊了一声。同桌的丫头片子捂着嘴趴在桌子上笑得开怀。

  二十几号的溜溜小眼睛就盯着他看。“老师,他不是蔡民qiáng!”有人举手说。

  老师看了看,谁知道他是不是蔡民qiáng,这一班二十几号人,小孩和大人不一样,不怎么容易辨别容貌特征,“你坐下,蔡民qiáng?你是蔡民qiáng么!”

  被指着,蔡忠只好站了起来,“报告老师,我是蔡民qiáng!蔡国富是我爸!”

  老师点了点头,宣布上课。下面的一箩筐小萝卜头就开始传纸条,问这人是谁啊!

  蔡家蔡三宝,替他哥哥来上学的。

  哦。

  蔡民qiáng今儿又去跟人打架。

  蔡三宝看起来比他哥老实。

  整整一节课,小纸条从蔡忠的背后传到前头,在从前头传到左边,围着他打转,但是一次都没传到他手上。

  他把胳膊并着,比其他人坐的都直,看黑板的时候比谁都聚jīng会神,听课的时候比谁都认真。这是蔡忠第一次坐在教室里,起先是新鲜,再来是躁动,再来就是平静。他汲取着浅显的知识,这是蔡忠第一次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说来可笑,长到三十岁的他,那个时候从没有一天接受学校教育的,学来的那些字,也都是这三十几年的积累,在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没文凭没学历,只有一家小超市的个体户。没人看得起,也没人看得上。

  但是他又一次重新来过,这里,他跟别人一样坐在教室里,看着别人掰着手指算算术,看着别人一笔一划的写字,他莫名的感动,他觉得他这样的选择没有错,一点都没错。

  下课了,蔡忠在一边看着一帮萝卜头玩游戏,丫头跳皮筋儿,扔沙包。小子一个个把胳膊高高扬起,一把甩过一张牌,看自家的牌能把别人的掀翻不,掀翻了,就是自个儿的。蔡忠看着他们玩着游戏,怎么都融入不进去,他没玩过这些么?他自然是玩过的。上一辈子,他可是跟蔡民qiáng同一个等级的顽劣,以前都是他跟着蔡民qiáng屁股后面跑,蔡民qiáng去跟别人打架,下河摸鱼,他也跟着去。一个猛子扎下去,结果他下去了,还是被蔡民qiáng提溜出水的。

  你能说蔡民qiáng对他没恩qíng么,就是这么算是救命的恩qíng让他不得不在蔡民qiáng半瘫之后负责他一家的生活。他埋怨过,但是那次蔡民qiáng把他从水底捞上来的时候,他是真跟揪着一块浮木一样,瞬间安全了。

  所以说,兄弟之间,或许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有时候,也是亲兄弟明算账,但是有时候却怎么算也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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