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自己醉的站也站不稳,还记得,他是古泽手下的兵,得听他的命令,扶着已经醉倒的古泽回chuáng上。双手抖着解开他的风纪扣。
外面的起哄声被阻隔在木质的门外。
“方宏!300个俯卧撑,你能做到吗!”古泽大声命令。
“能!”双脚并拢,挺直腰板,他朗声喊道。
“好,那你给这些兵蛋子瞧瞧,瞧瞧真正的军人是什么样的,得达到什么样的标准!现在开始计时,开始!”古泽大手一挥,方宏就开始做。
这是古泽训练新兵的时候,拿方宏做示范。要是普通人做100个俯卧撑都算不错了。看着他们露出鄙夷嘲笑的表qíng,古泽的眼神沉了沉,要想在他手下达到合格就得有比别人努力一倍的觉悟。
方宏越做越缓慢,数量慢慢叠加,一些新兵开始变了表qíng,一脸的不可置信,先是一个人小声数着个数,慢慢的大家开始附和,一个又一个,连成了一片。
“二百九十八,二百九十九……”
“三百——”
“方宏,还能不能做!”古泽站在他面前道。
他喘着粗气,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因为激烈的运动烧得快要冒烟,“能!”伴随着汗水,热度,和别人敬佩的视线。那次方宏做了五百三十个。
为此,他在chuáng上躺了一天。宿舍里的人全骂他笨蛋,呆傻子。
方宏忍下了,为了争一口气。部队里出来的人没有孬种,能没有软蛋。能让那帮新兵明白这点,他算是值了。
古泽的打算和意图他知道,他也明白,古泽就是这么过来的,他用他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方宏觉得荣幸。
摇了摇脑袋,方宏看着眼前这个朦胧的影子,伸手想抓住,随意的一挥。古泽本能的抓住那只朝他挥动的手臂,反手一扣,将方宏压在身下,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你想gān什么!”
方宏脸颊上沾了土,他想gān什么,他不知道,总是追逐这那个人的背影,想从另一个角度看看他。看看他除了冷凝严肃的表qíng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表qíng没有。
只有对着小少爷和小姐,他才会表qíng柔和。方宏大概知道了,那才是古泽重视的两个人。
古泽每次从古老爷子的书房出来的时候,方宏的身体都是紧绷的,那个人冷到冰点的表qíng代表着,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古泽一直在部队,没有离开,他也一样,从一个新兵,到现在,他还是古泽手下的一名士兵。每个人都说他活该,不知道争先进,抢功劳。什么荣誉都让出去。
“啊——”方宏感觉到古泽松开了他的手,却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那重量都快把他给压吐了!
“方宏!”
“到!”
“方宏!”
“到!”
一个本能的命令,一个本能的回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一答。
几十年养成的习惯。
方宏还记得,古泽把小少爷jiāo给他,让他守在小少爷的门口,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小小的卑微的喜悦。
他知道小少爷看到除了古泽之外的人的脸会哭,所以都是让自己的身高维持在婴儿chuáng下面的。
到了晚上,古泽会照例询问他小少爷的事qíng。他一一汇报。
他开始由军营生活转到驻扎古宅。
方宏觉得有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滑动,那种粗糙的老茧磨得他的皮肤有点疼。可是他忍耐住了,没有发出声音。
粗重的喘息声,他听了至少千百次,那么多年。古泽每次去执行任务或者军事演习的时候受伤,都是这样的喘息。粗粗重重,带着隐忍。
风纪扣被挣开,扔在地上的军装肩膀上的肩章磨得他脸生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做什么?
带着男xing掠夺本xing的唇舌bī近他的嘴里。狠狠的,像是在啃咬猎物。鼻子撞在一起,他屈膝想顶开身上的人。可是刚抬起就被他发现,用膝盖压住,动弹不得。
他们不清醒,他们都不清醒。借此逃避着禁忌的亲密接触而带来的负罪感。
深埋在心里的感qíng,为什么会变质?方宏不去想,别想了。会把自己bī到无法再想前走的地步。如果真的想清楚了,那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从一个军人到老百姓,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没有训练、军事演习,不用整理内务,不用去战场为了那崇高的荣誉感而奋斗。那种空虚的没有目标只为了生存的生活。
方宏觉得自己有挣扎的,至少在他进入他的时候,他感觉到疼痛了,那种几乎让人麻木的疼痛。野shòu在他身上发泄着所有的感qíng。古老爷子给他的压力,对亲人的担忧和不甘心。
阿英离开了,小年也离开了,空旷的古宅里,没有一个人。
古家的荣誉,古家的荣誉,他一辈子也得为此而活。他挺直了腰板,每次都是和士兵们一起冲锋陷阵。他被人叫为钢铁雄狮。钢铁一般的意志,雄狮一般的勇猛。
一个人的战场,他该怎样战斗。
所有的心事似乎随着他的动作给发泄了出去,听到身下的人闷声的呻吟,他停住了,心qíng平复了许多。却没想到自己轻柔的动作,反而让那人奋力的一推,人重重的跌倒在chuáng下,尾椎骨一阵疼痛。
“该死!”古泽想也不想便用武力去镇压那么胆敢把他踢下chuáng的人。
少了发泄的yù望,多了征服的想法。啃咬着锁骨,把身下的人吻得将近窒息。怀里抱着一个人的美好像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噗噗的冒出一根小苗,摇摆扭动着长大。
古泽寻到了刚才进入过的仙境,重新cha入,刚才she入的白液成了润滑剂,清晰的水声伴着心跳声笼罩着彼此。温热的身体,亲密接触的充实感。古泽觉得自己像找到了一个新的意义,向前进的意义。
不会只是训练,不会只是指挥战事,不会只是那个如同父亲手下的扯线木偶。他可以自己动着手脚,向前走。
揉开短碎的头发,一个个吻落在那人的脸上。这个人是谁,给予他安心的感觉。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永远不会背叛他,永远站在他所在的一方。
爱?
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字给古泽重新激烈的动作给撞得支离破碎,再也分不出心神去研究这个字为何此刻突然破土生出来。
没有爱,只是一场宣泄。
果然,就像梦醒了一般,他颤抖着不敢去看身边的真相。真想跳过这段回忆,痛苦的要把他扔进深渊的回忆。
如果没有这段回忆,方宏会一样继续自己单调的军旅生涯,就这么一个人走下去。
深夜,方宏抱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像是被锥子扎进心里一样,他痛苦的哀嚎,像一只痛失亲友,孤身一只的láng。没有泪,只有哀嚎。
没有了这双腿,他的军旅生涯结束了,就这么告诉他,你碰触了禁忌,必须离开。可是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离开。他想堂堂正正的背过身去都不能做到。
“没事,没关系。”他这样告诉别人,也这样告诉自己。
他躲避着那个人怜悯的眼神,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个人的同qíng。他可以接受忽视,可是接受不了他的同qíng和怜悯。他是个军人,也有军人的骨气。他想让自己最坚持最勇敢的模样印在那个人的心里。
所以,不要再看那双已经废掉的腿,别在看那腿上狰狞的疤痕。不要再看他脆弱的一张脸。
轮椅是个便于出行的东西,他努力让自己适应,掌心被磨出了水泡,他缠着布条继续练习,他必须让自己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他不想接受别人的帮助。他军人和男人的自尊不允许。
蔡娟是个好女人,可是面对她说,真不成就两个人过的话,他没有心动,反而有一种害怕,他真的要接受一个女人,陪着自己一辈子?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敢去揣测蔡娟儿跟他站在一起亲近的时候古泽的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他怕自己误会,gān脆就把自己丢进一个永远没有希望的深坑里。
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绝望了。
知道自己能够有机会站起来的时候,方宏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敢奢望,奢望这两条腿能够站立,他已经习惯了,用轮椅让自己去各个地方,每天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比平常人都低的高度,他有了不一样的心境。
看到那个叫白露的女人向他展示她古宅女主人的姿态的时候,方宏没有说什么感觉,就像他说的,他已经把自己丢倒那个深坑里,不会有希望,也就不会痛苦。
古泽结婚又离婚了。
而他方宏失去了双腿又能重新站立了。
那一天,古泽告诉他,小少爷和蔡忠在一起,他没觉得奇怪,小少爷对蔡忠的执着他是能看到的,两个人能在一起只能说,会很幸福吧。有了蔡宝宝,这两个人的压力会小一些。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葛 年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