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白chūn水小声说，“让你去招惹方易。”
大福吐吐蛇信，不太在意的样子。
叶寒站在大福面前拧gān衣服，水落在地上，溅起泥浆，把它本来十分漂亮的蛇身弄脏了。
“你还当它是竹叶青？竹叶青能长成这个颜色和模样？”叶寒盯着白chūn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来话长……”白chūn水一副“这事太玄妙”的神情。
“你慢慢说。”叶寒坐下来，开始拆烤架上的鱼，“我有时间。”
白chūn水于是就说了个故事。
“其实重明鸟是大福找到的。”
他和大福一路跋涉，进入曾经有报告说这里出现过疑似重明鸟的地方，但两人寻找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收获。
就在白chūn水认为应该转战下一个地方的时候，晚上大福不见了。
白chūn水入睡的时候大福都会钻进他被窝里或者盘在枕头边依着他，那天晚上白chūn水在帐篷周围找了几圈都不见大福，喊它也不见回应，心里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他循着自己对shòu灵的感应，一路找过去，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快靠近山头的时候，他看到山顶上浮起一片淡淡的金光。
白chūn水心里大惊，知道可能自己找到不得了的东西了。
普通的shòu灵发出的是银色光泽，而像常婴这一类的神shòu，它们的灵体是金色的。白chūn水又怕惊动了那不知名的神shòu，又不舍得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忙施法术将自己灵魂的气息完全封闭在身体里，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然后他就震惊了。
他找了一晚上都不见的大福正高高踞在石壁上，垂头看着低处平地上的一只鸟。
那是一只形似山jī，目带双瞳的鸟。
白chūn水立刻意识到，大福找到了重明鸟。
他又惊又喜又担心。大福这种普通的shòu灵绝对不是重明鸟这种神shòu的对手，这厮居然还站得那么高，那么拽。何况鸟和蛇是天生的宿敌，白chūn水越想越不靠谱，趴在yīn暗处飞快地思考应该怎么办。
这时那只鸟叫了几声，声音清越嘹亮，十分动听。
似是和它回应，大福嘶嘶发声。
随即两shòu一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窘状之中。
白chūn水觉得好笑：种族不同，无法jiāo流。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只鸟突然发出了清晰的人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石壁上的大福也回应了它：“我是来找你的。”
白chūn水惊在当场，顿时僵住了。
“你怎么变成一条蛇了？”重明鸟声音清脆地笑，“真是落魄啊，青龙。”
大福和重明鸟你来我往地聊天，呆在一旁的白chūn水才慢慢听明白。
自己从小养着的这条竹叶青，其实是上古神shòu青龙。它当日占据了一条竹叶青的身体四处游玩，谁知疲倦的时候被人用砍刀分成两截。本来想立刻脱离这个身体的，它却遇上了一个说要把它养成自己shòu灵的小孩。
白chūn水浑身发抖。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失败，唯有大福成功了——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大福。
它拥有神shòu青龙的神力，想要化成什么样的蛇灵都没有难度。
白chūn水瞬间伤心：自己被大福骗了很久，难道他离开老鬼的势力范围后大福失控，也是青龙故意弄出来的假象么？
那只重明鸟对青龙带着天生的畏惧，一直站在低处的地上和他说话，话语里虽然没有多少敬意，但也没有贬低。它告诉青龙，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这片山里的蛇虫也被它吃得差不多了，打算换个地方继续玩，顺带吃点不同口味的食物。
“你过段时间再走吧。”大福说，“有个人在找你，你先见一见。”
重明鸟问：“是躲在那边的，你的奴隶吗？”
白chūn水又僵了。
“不是。”大福很严肃地说，“他是我的主人。”
☆、第82章 重明鸟（3）
重明鸟嗤笑不停。它的声音很清透，虽然是嘲讽但也不让人觉得难受。大福静静在石壁上盯着它，一言不发。
笑了一会儿后重明鸟觉得不太对劲：“你不是与我开玩笑？”
“不是。他确实是我的主人。”
这下那只鸟呆了，半晌才开口：“你奉一个凡人为主？你要帮他作恶？”
白chūn水：“……”
虽在震惊之中，他此时也不得不对这只鸟的逻辑产生了困惑。他白chūn水可是一枚纯良无比的好汉子，哪里会作恶？
“他不会作恶的。”大福说，“我也不会为他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