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一骨碌溜下床,骂他一声无赖,去了净室。齐瑄瘫在床上, 咂着嘴回忆昨晚的滋味,厚颜无耻地笑了。
两人打点好行装出门的时候,斜对门的大将军府门外,父亲母亲已经等了半刻钟了。
“哥哥!”九岁的宋汐原本和娘亲在马车内避风,这会儿恰好掀开帘子看见了宋淮,立刻跳下马车,拎着她新得的小鞭子跑了过来。
“你们太慢了。” 宋汐噘着嘴,十分不满。
宋淮磨了磨牙,笑着对宋汐道:“都怪你嫂嫂,他赖床。”
宋汐瞪大了眼睛看向齐瑄,齐瑄笑得暧昧,“嗯,我赖床。”
宋汐眨眨眼,直觉此事并不简单,为何“赖床”的嫂嫂理直气壮,哥哥却红了脸?
难道是……哥哥赖床!
“汐儿!”不远处宋骁喊她,“该出发了。”
宋汐应了一声,正要跑回去,齐瑄按住她的肩,“带你哥哥去坐马车。”
宋淮:“我骑马!”
“我也要骑马!”宋汐立刻对宋淮伸出胳膊要抱。
齐瑄弯腰在宋汐耳边低声道:“你哥哥昨晚没睡好,带他去坐马车,回头我教你骑马。”
宋汐:“成交!”
宋汐前两日开始学骑马,摔了一跤,爱女心切的宋骁便不准她再学了。
这一点连宋淮都暗暗嫉妒,他当年摔了只会被骂蠢笨。
谁让妹妹是掌中宝?
宋汐缠着宋淮陪她坐上马车,一行人终于出发。
昌平三年春天,几个摩擦不断的北狄部落终于暂时达成和解协议,为以防万一,宋骁再次离京,驻守北疆。不同的是,这回他请旨带走了柳眉山和小女儿。
昌平七年,齐珩年满十五,亲理政务。
齐瑄卸下辅政之职,和宋淮去了北疆,负责管理马场和铁矿场,以及和北狄部落的交易。
昌平十年冬,齐珩传旨,喊齐瑄他们回京过年。
这十年间,大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宋家其余两房也先后卸下了兵权。
原本宋骁想从宋淮的堂兄弟中过继一个儿子,承袭镇国公府的爵位,几兄弟却纷纷表示,爵位他们自己挣。
倒不是不肯给堂叔做儿子,而是堂叔如果过继了儿子,改了族谱,阿淮就真的成了嫁出去的“女儿”,来日堂叔和堂婶过世,抬棺的是过继子,轮不到阿淮。
他们不愿意顶阿淮的位置。将来,还是让阿淮和王爷给堂叔堂婶尽孝。往后阿淮若是愿意,他们倒是可以过继自己的儿子给阿淮养老尽孝。
于是宋淇携妻儿老小回了京城,作为武将之子下场考科举,还考了个状元,如今在吏部任职,让那些自称书香门第、文豪世家出身的子弟分外没脸。
而宋浩、宋治两兄弟脑筋转得快,跑去江南从商,把自个爷爷宋岚和父亲宋骆气得倒仰,赶紧抓着家里最小的那个小子习武,让他将来考个武状元。
季州军、梁州军由朝廷派遣武将接管,但依旧统一听从北卫大将军的指挥。
即便如此,前段时日也有大臣对齐珩进言,称宣王在北疆势力过大,若是与北卫大将军联合,将是一大威胁。
齐珩责他们挑拨离间,将他们狠狠训斥了一顿。
三年未见,齐瑄不知道齐珩变没变,此次召他回京,又有无深意。
可看着这几年来往的信件,齐瑄不愿意过度揣测他。这小子,十七八的人,还会在信里和宋淮撒娇抱怨!
齐瑄相信他没变。
他不会有子嗣,夺了那个位置也传不下去,宋淮也不会有子嗣,他们两个活着,就一定会守住北疆,他俩百年之后,北疆的兵权自然也会交回齐珩手中。
齐瑄相信齐珩明白其中的道理,不会杞人忧天。
齐瑄一行在十二月中抵达京城,一块进宫,齐瑄几个去了御书房见齐珩,柳眉山则带着宋汐去拜见太后娘娘。
齐珩已经十八岁了,比齐瑄上辈子死的时候还要高一些,眉眼也长开了,俊朗不凡,举手投足间有了少年帝王的威仪。
可等齐瑄几人行完礼,齐珩立刻让宫人退了出去,苦着脸跑下御座:“皇嫂救我,我快被那些大臣烦死了!”
齐珩想去拉宋淮的手,被齐瑄拦住,无奈地瘪嘴,想起宋骁还在一旁,立刻收敛了神色,凑上去道:“国公爷,他们逼朕选妃。”
宋骁挑了挑眉毛,“陛下的确该立后了。”
齐珩认真道:“朕要娶汐儿的。”
宋骁拱了拱手:“小女年幼,有负陛下厚爱。”
“所以如今才不能选!”齐珩理所当然道:“朕等汐儿长大。”
不等宋骁答话,齐珩就转头对齐瑄道:“母后设宴为大皇兄接风,大皇兄快随我过去吧。”说着便走在了前头。
宋骁气得胡子一抖,大的拐走了他儿子,小的又觊觎他女儿,他上辈子定是和他们齐家有不解之仇!
齐瑄和宋淮笑而不语,跟着去了太后那。
齐珩一见到一身窄袖收腰的利落衣裙、腰间还系着鞭子的小宋汐就笑了,从袖子里变出一个会展翅的小木鸟给她做见面礼。
宋汐觉得惊奇,爱不释手,听齐珩的哄,立刻改口喊他皇帝哥哥,开席的时候,也被齐珩留在身边坐下。
宋骁坐在下首,气得胡子一抖一抖,见女儿高兴,又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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