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们还剩多少人,你们觉得谁还能继续下去,你吗,还是我?我们之中没有一个懂得机关术,而这里的机关层出不穷,唯一略知一二的那位……”邵华池微微一笑,不言而喻,他没想到这座荒城还有一座这样的地下dòngxué,自然没带相关的人过来。
其他人一听,知道说的是王大吧。
难道王大根本没事?见瑞王一脸平静,讳莫如深的模样,他们也没有人敢问。
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过了两处栈道,就看到了因为伤势过重留在原地的老润,他正在昏迷中,身上的铠甲早就不翼而飞了,应该就是被之前的铠甲人给拿走了。
再一次回到那个寺庙里的小屋,邵华池淡声下命令,“让祝良朋送抚恤金的时候顺便去一趟皋州,把那家人带出来,无论他找什么借口都要把他们带走,就说西北现在不太平,我给他们安排了新的住处,而且听到我的名号,也不一定会不愿意。”
祝良朋就是之前经常去看傅辰家人的人,和傅辰也是极熟的。
这五年来,邵华池时不时会去看看他们,傅家人对七皇子越来越亲近,傅辰不在的日子里,他趁机将自己的形象刷得越来越好。
“是,殿下。”小牧对邵华池暗中照顾西北某户人家,也是略有所闻。
“另外,通知我的所有在西北的暗线,我要他们找一个人。”当我发动所有的能量,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有心算无心,这次你还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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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邵华池整整三天都没出现,就是原本觉得他只是找借口的扉卿都认为对方的确是在外头,并且很有可能打算里应外合,把他和大皇子邵慕戬困在里头,猎人反倒成了猎物,实在是始料未及。加上如果有三天的时间邵华池完全有能力把羊暮城外面的军队给调派过来,他似乎太轻忽大意了。
在邵华池刚出来的前一天,扉卿就和邵慕戬一起离开了,当然作为“被害者”的邵华池,自然也没打算为难他们,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兵不刃血地将这两尊瘟神给请走了。
对扉卿来说,这几天过的也是不踏实,主公那儿传来了新的消息,他派来的接替沈骁职位的李遇已经到羊暮城了,他必须要亲自去见上一见,这李遇他早有所耳闻,不但短短时间得到了主公以及亲信团的信任,本身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比沈家兄弟还要高一些。五年前他曾经也将其设为“七杀”的嫌疑人之一,由星象来看,主公身边有七杀出没,而主公身边的新人只有那么一个,而且还格外受宠,将之列为怀疑对象无可厚非。
但五年了,这个李遇没有任何出格的作为,比之当年沈骁做的更好,为此李皇还设置了更多的陷阱,但李遇依旧完成的非常完美,无论从哪点来看都没什么嫌疑。
对于这位能接替沈骁的人,扉卿还是期待的,现在的他们,比之五年前更qiáng大。
因为这是集合了李皇几乎所剩jīng英的最完美阵容。
骑在骆驼上的邵慕戬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扉卿,想吐血的心qíng都有了,他们来到荒城那么久,他还损失了这么多将领,本来以为可以一举灭了老七,最后却只是在里头白白等了三天,连老七的影子都没碰到。
“国师,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在邵慕戬眼里,他已经和国师站在统一战线了。
语气中透着不甘,这是必然的,他准备了那么多,怎么愿意就这样回去。
“您觉得瑞王爷在羊暮城外的兵力如何?”
“这自然比我们多。”按照他现在的兵力,也不过是邵华池总兵的四分之一罢了,但在荒城的邵华池却只有那么点兵,本来以为过了流沙区,就会有新的转机,谁会想到白白làng费了三日。但他现在又不是要和羊暮城外的兵团去拼,再说那里还有父皇专门给邵华池准备的兵,他疯了才去找茬。他只是想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解决掉邵华池罢了。
“那您觉得瑞王爷失踪这三天,真的只是去绞杀流匪吗?”
“难道不是!?”
“他也许现在人就在羊暮城外的军营里,等着我们动手,他才好带上其他兵,将我们团团围住,名正言顺地反击,届时到了皇上面前,我们有理也说不清。”这大皇子,要说本身的能力、才智,还不如邵华阳,但是重点就在于好控制。
虽然现在“邵华阳”是他们的人,但是李皇的布置已经到了最后搏杀的极端,自然是希望整件事万无一失了。
邵慕戬被这样一提醒,才感觉到自己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
扉卿绝对不会危言耸听,而这样的事qíng绝对像是邵华池会做的。
他这个弟弟,还真会gān出让他们先攻击,然后“被迫”反击的事qíng,到时候什么糟糕的qíng况都是他邵慕戬的错,一想到这一点,邵慕戬通体生寒,老七真是越来越难测了,他这才朝着扉卿行了礼:“谢国师指点,某受教了。”
简短的分析中,他已经对国师心悦诚服,有这样的助力,何愁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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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在单于的带领下,一起从另一个出口出来,单乐醒来后一点也没记得是谁昏迷前攻击的自己,还一脸笑呵呵的,只是当他们到了羊暮城,准备要住店的时候,单乐那一身乞丐的模样太过醒目,根本没法进客栈。傅辰无法,只有多付了银子给掌柜,问人要了好几桶洗澡水给单乐用。
单乐大约是从被关在dòngxué里,就没有再洗澡过,一开始非常排斥,在傅辰的诱哄下,才稍稍缓解一些,傅辰尽可能温柔地给他洗澡洗发,每一桶水抬出去的时候都是黑的,甚至上面还漂浮着虫子等物。
见傅辰愿意亲自伺候单乐,原本对他格外反感的单于,倒是和颜悦色起来了,虽然是沉默着的,但是却很乐意去扔单乐洗下来的水。
谁不希望有人能对自己唯一的族人又是唯一的兄弟好呢,再说现在也没其他出路了,单于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看的很清楚,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看似好说话,其实xing格脾xing硬的很。
当换了第八桶水的时候,总算水不是那么浑浊了,青染这时候早就派了恨蝶准备了衣物过来,他们在这羊暮城中也有些铺子在经营,都是为她们平日搜集qíng报用的。
单乐并不排斥傅辰的气息,整个洗澡的过程还算乖巧,洗了一个多时辰,傅辰才让他出来,给单乐穿上了衣服,又梳了个发髻,这样一看和孪生兄弟的单于几乎一模一样了,如果不知道的人,只从外貌上根本分不出这两兄弟的差别,当然一开口或者看得时间长点,就能很明显分辨出这兄弟两。
傅辰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一旁的单于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傅辰开门后发现是从京城快马赶过来的薛睿,薛睿旁边还站着地鼠、胖虎两人,青染却不见踪影。
薛睿一下子直面傅辰那张满是麻子和坑坑洼洼的脸时,还吓了一跳,他记得这人五年前还是少年郎的时候就俊俏的不成样子,现在怎么可能一下子变了个人。他和傅辰除了在地坑院那次生死逃亡后,后面几乎都是他和夙玉以及青染等人在接头,但中间也是见过一次傅辰的,没长歪啊。
他们三人分别在晋国栾京、戟国国都、臻国皇宫中度过,这期间薛睿接到最多的是傅辰的书信,本人已经有些时候没看到过了,乍看一下,还真以为自己走错,青染那女人不会是故意说错房间了吧。
“公子?”随即就想到,这是易容了。
傅辰满意地点头,薛睿的观察力和举一反三,让他在很多时候都感到轻松,扬起薛睿最熟悉的笑容,薛睿这才放下心来。
“先进来。”让薛睿进来后,看着比五年前更加丰神俊朗的薛三公子,傅辰笑得更深了,“长高了,也结实了,这些年没荒废。”
五年前,他们一起在地坑院被那村众人猎杀和逃亡,最后在李皇划船过来接他之前,傅辰就先让薛睿他们离开,并给了栾京的地址以及青染等人的方式。
他当然不会一下子信任薛睿,这人到底是以前是一品大员之后,还为二皇子身先士卒,一下子换了主子,变成了自己这个宫里的三品太监,当然是不习惯的,不过这五年以来,薛睿出乎意料地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傅辰很满意,对于这个诡诈之才,他也是渐渐jiāo付了信任。
薛睿被傅辰一提醒,也想到五年前的自己有多弱jī,还要傅辰一路背着薛雍,然后三人一起逃亡,为了血洗这耻rǔ,他也是在这段时间没有荒废练武,“待会您要不要和我比划比划,咱们也很久没见了。”
“今天恐怕没什么时间。”
“嗯?这两是您哪儿找来的,是孪生兄弟?”薛睿也不过是说说,他知道傅辰五年没回来,现在诸多事qíng都要他来把持,而他们所有人,现在也都有了主心骨,傅辰回来了!薛睿随即看到傅辰身后的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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