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对方在送药,他虽有些意识到怪异,但隐王找的理由也算过得去,如今算是此人彻底不打算伪装了,让傅辰无法忍受的是此人说到做到,将所有应红銮碰过的地方依依舔过,视外面的对杀声于无物。
哪怕到现在,口腔里还全是对方的味道,残留着那被硬吞下的唾液。
就是傅辰再冷静,那会儿也几乎被刺激到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记住我了。”
这是外面的争斗几乎结束了,男人为傅辰穿上衣服,似笑非笑的话,声音甚至很愉悦。
怎么可能忘记,这样一个几乎以最浓烈色彩出现的人,傅辰也许想忘都忘不掉。
也许没有应红銮的刺激,他会再换个身份悄悄接近傅辰,但现在这样做他没有后悔,对于某些人,如果想要,必须要尽快下手。
再者这次回去,那姚小明的身份也不能再用,正好隐王可以顺理成章过来。
傅辰胃里什么都没有,吐不出来,只能gān呕了几声,脸色奇差无比,闭眼似乎不愿意再开口说一句话。
“习惯了就好。”轻轻凑近傅辰的脸,柔柔地蹭了蹭。
什么事qíng,次数多了,再恶心都会慢慢习惯。
换了往常傅辰还不会如此表现出来,被男人如此对待他尚且能当做被狗咬了,过了气头也就冷静了,想办法将这个可能xing扼杀。
事qíng发生了无法改变,就要想办法解决,这是傅辰的座右铭。
但现在,此人就像能猜到他的意图般,在如此qíng境下那双抱住他的手还没老实过,此人的危险程度令傅辰不敢大意。
“……隐王,要什么人没有,何必要一个男人,还是个瞎子,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傅辰平淡的讥讽,很少与人这样亲近,上辈子不是个招人待见的,已经养成了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似乎除了做戏和伺候的必备接触,这样的亲近算是除了邵华池外的第一人,本来根本不打算理会男人,在男人越来越得寸进尺后,哪怕想要无视都很难,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开口,也许这个人能一直试探他的底线下去。
果然开口后,男人的骚扰就停下了。
“没办法,一见钟qíng。”隐王叹了一声,似乎自己也没想到,也挺懊恼的。
见傅辰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有了一丝活力,邵华池语带一丝笑意。
傅辰忽然想到当时的自己有易容,那还是李變天的恶趣味,往恶整自己的方向走的。
那样的脸,你钟qíng?
傅辰上辈子婚后遇到过类似这样的事不少,只是都是女xing。他也有一套自己的打发办法,从不吝啬一些恶劣手段,更不会把这些事qíng捅到妻儿面前,这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
只是隐王突兀的出现和一些作为,无不神秘和看不清,甚至让傅辰有一种对方对他是有了解的,了解的比他想的还要多。
他居然隐隐含着一丝不安。
第168章
松易是邵华池另一个得力属下, 在笏石沙漠的时候傅辰已经见过罗恒等人,邵华池清楚傅辰的过目不忘, 哪怕是一面之缘的人傅辰都有可能记得, 所以这次出来带上的都是傅辰没见过的。松易跟在邵华池身后,默默的看着他们从不主动碰他人兼特别难伺候的隐王主动抱着人,看着还有不想撒手的迹象。多日前隐王联系了一个地方小势力, 还眼巴巴跑过来亲自救人,人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基本处理好了据点里面的人, 当看着满面红光抱着人出来的隐王时候,都瞬间感受到那沐浴chūn风的劲, 不过很显然的,那个被他抱着的人可不怎么愿意,想来也是, 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愿意被另一个男人抱着。
他们想上去帮忙,主子睇过来一个眼神, 含义再明显不过, 这人不是他们能碰的, 这稀罕劲真是让人忍不住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们的冷面上司。
青染几人带着人焦急地在商量的汇合点等待着, 远远的看到穿梭过来的一群人,映照在身后的是影影绰绰的火光, 漫天黑烟, 红橙色的光线覆盖在他们身上。
看着jiāo叠的两个身影,那姿势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走近了才发现傅辰的一双手臂是垂着的, “主子怎么了?”
邵华池却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皮都没掀开,将还有意识的傅辰轻轻放到地上,拉着傅辰手臂,让傅辰靠在自己身上,傅辰也不抵抗,刚才更过分的此人都做过,现在只是靠着已经让傅辰失去拒绝的想法了。
“忍着点。”邵华池边说着,边轻轻一推,一道咔嚓声,脱臼的地方回归完好,傅辰疼的脸都皱着,冷汗不住往下落。
“疼吗?”邵华池轻声问道。
等缓过两只僵硬的手,傅辰犹如一个纸片人,惨白着一张俊脸。
傅辰闭着眼,并不想与这个qiáng势介入自己生活的男人多言。
邵华池好似也不需要傅辰回答,反而柔和地摸着傅辰汗湿的脸庞,犹如qíng人般缱绻,“在你失踪的日子里,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当然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受伤,我比你更疼,如果再找不到你,我会把这里全部毁了。”
傅辰猛然抬头,看不到隐王的目光,却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疯狂和认真,那一刻他明白,隐王说的是真的。
对于这种体内活跃着疯狂因子的人,不能太过qiáng硬的拒绝,哪怕不明白原因,傅辰也打算在对方没有张开獠牙前按兵不动。
“是你把主子的手给卸了?”青染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猜测道,她当然知道隐王说的,一个男人爱慕自家主子,一开始是匪夷所思,后来就是恐惧了,这不是个可以随便招惹的男人,事实上这个男人已经这么做了,为了找到主子隐王得罪了不少势力,现在多少人在外头想要将他除之后快。
邵华池也没有否认,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们的合作也只是暂时的,一切还要等主子来了才能决定,若是您以这样的态度来救人,我不得不怀疑您的诚意,那不如我们自己来救人。”这段时间,她也是见识过隐王手段的,这才派了人手和隐王的人合作一起救人,但若是隐王连尊重他们主子都不懂的话,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你们来?”邵华池闻言轻笑,似乎在说就凭你们想进去里面把人安然无恙救出来?
“给我们时间,也一样可以!”青染不甘示弱,但她明白,比起在西北的势力,的确没有人能比的上隐王,但傅辰在跟前,她们并不想长他人志气。
邵华池嗤笑了一声,似乎懒得与她争辩。
傅辰并不听两人的对峙,他觉得还有危险在接近,仔细回想所有细节,想到他忽略了一个地方,应红銮曾说过,她的上级今天会过来,以应红銮的地位,她的上级就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已经被他杀了,那就还剩扉卿和李遇了。
李遇自然不可能,应该说李遇作为一个空降兵,并不被晋国这群李皇的属下们信任,表面恭顺内里并不服气,如果不是李遇主动估计这群人根本不会主动联系李遇,那么就剩下扉卿了。
邵华池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重要据点之一,那么就会引起扉卿的注意,也许现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傅辰像是眼睛没有受伤一样,径自走到放下应红銮的地方,她还没有醒来。
邵华池惊异地看着傅辰,后来想到他们放下这个女人的时候,是有声音的,就刚才给傅辰接骨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注到这么细微的地方。
眼盲心不盲,这大约才是真正的傅辰,一个没有任何伪装,不谦卑不示弱不装傻,哪怕再不利的qíng况都是那么冷静如初,这也许才是他最初被傅辰吸引的原因。
“青染,把那瓶子打开,放入她的口中。”
青染与傅辰有多年的默契,很快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瓶子是乌仁图雅留下的,这是一只非常特别的虫子,通体雪白,夜晚泛着荧光,自从离开乌仁图雅后它已经被饿了很久了,现在由青染来饲养,它的最大功能就是能吸收他人体内的jīng华,转嫁到别人身上,只是需要在三个月里找到新的宿主,不然它就会gān涸而死。
傅辰不让邵华池直接解决掉应红銮,原因也在这里,媚娃体,他在戟国李皇身边的时候,就对此很有兴趣。媚娃体若是没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这是天生周旋在男人之间的女人,既然犯到他手上,就没有再还给李皇的道理。
青染打开瓶子,那只gān瘪的蛊虫从瓶子里钻了出来,随着青染洒的粉末,很快就钻入应红銮体内,滋滋的声音在夜晚有些毛骨悚然,而更毛骨悚然是接下来的qíng景。
以ròu眼可以看到的程度,应红銮那具几近完美的身躯失去了水分,变得gān涸丑陋,从白肤渐渐成了深褐色,犹如一具残破不堪的gān尸,完全看不出生前生动的模样,直到彻底变成骷髅,只有些许ròu片还残留在骨头上,从半gān瘪半骨头的唇齿中钻出了一条肥胖白嫩的蛊虫,就是刚才那条快被饿死的蛊虫,现在圆头圆脑的,但没有人会觉得它长得可爱了,所有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东西钻到自己身上,没逃跑都算他们有定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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