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般qíng况下,会用这种事来试探吗?抓到他,不是直接用他去京城立功吗?
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不是本人,而且他确定自己研究了那么久的邵华阳,扮的应该算是十成十的像了。
邵华池的声音也听不出高兴还是难过,像是个局外人般,“小时候哥哥弟弟们特别爱和我玩,特别是二哥、八弟、十二弟,有一次他们在大冬天里把我扔下冰湖,虽然被奴才们救了上来,可我生了一场重病,父皇带着二哥来给我道歉,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快死了,于是在死前我狠狠抓着靠近的二哥,几乎扯下了那块头皮,当时我的手血淋淋的。”
伸出手,出神的望了望。
零号的心一跳,他似乎知道邵华池想说什么了。
“事后我在太后的延寿宫里的佛堂罚跪了整整两个月,没几天我的膝盖上也没有好的皮,可二哥还是不解气,不过后来他懂得怎么让我表面上看不出事,没有一点皮外伤。这件事让父皇很震怒,可这兄弟相残的戏码不能被外人知道,于是事qíng就瞒了下来。虽然被治好了,不过二哥那块头皮上的疤却是永远留着了。”像是回忆一般,邵华池叙述着。
零号知道,他哪怕易容也不可能把这种兄弟之间的隐秘给弄出来,特别是在这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想起,曾经主公对他们说的话,成了你易容的人,就要过那人的人生。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这才是主公口中易容成他人不是长久之计的意思,其实哪怕‘二皇子’真的能成功弑君,最后荣登大宝的也绝对不会是‘二皇子’吧,主公不会让一个冒牌货存在那么久。
这么多年下来他以为自己就是二皇子了,却原来什么都不是吗?
邵华池来到有些失神的零号面前,蹲了下来,似乎早就有所预料般,“所以,我该喊你零号吗?”
零号睁大了眼,“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我的代号,哪怕被抓到他也不认为邵华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他还知道什么!?
这个牢房,好像忽然冷了起来,他看着邵华池就像看着不知名的恶魔。
“我怎么会知道吗?”邵华池嫣然一笑,靠近零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人一直在你们身边。”
“什……!”是谁!?
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是李皇亲信!
不,他不能死,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公!
在那刹那,邵华池就抽出自己身上的刀,刺穿零号的胸。
零号看着胸口的刀,鲜血飚在脸上,滚烫的滋味,猛地就想起那天他解决邵慕戬的时候,对方不敢置信的模样,似乎风水轮流转了。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他姓邵,就是死也是我们内部解决,何时——轮得到你们?”邵华池冷漠地看着零号,“这也算让他瞑目了。”
“你……”零号愣愣看着邵华池,他有太多想说的话,但此时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在倒下的前一刻,好似看到邵华池身后,那紫气冲天的帝王气运。
他才是紫微星!
他们都弄错了!!
晚了,现在的紫微已成气候。
陛下……
零号堕入了黑暗。
昏暗的屋内。
安静躺在chuáng上的人,缓缓掀开了眼皮。
第214章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无神,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在微微颤抖。
这个瑞王在短短一天内打破了很多第一次, 自从辗转于收养家庭后, 傅辰渐渐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qíng绪,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波动如此之大,是愤怒的、错愕的、不信的。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舔舐过的味道, 一阵反胃,但肚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要是吐出来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发现,那些士兵看管他的力度更严了, 有点风chuī糙动就会把人给引来。
傅辰捂着嘴gān呕了几下,死死压下从胃部反上来的酸胀气,他想把整个口腔都清洗一遍, 这冲动几乎让他失去了惯常冷静。为了不让外头的侍卫发现他的异常,他还在装作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也许因为gān呕和反酸, 他的眼珠有些充血, 血丝向眼白处衍生, 看上去犹如熬了好几天。
不动声色地聆听着门外那群士兵的脚步声, 没有动静。
就着昏暗的光线,他观察了一下四周, 看到柳条枝在洗漱盆那儿, 他想漱口,把陌生男人的味道全部洗掉,但那地方离他足足有十几步路的距离, 如果现在走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又看了看一样离chuáng很远的桌子,上面倒是有一套茶具,看着远处的热水炉子,是有热水供应的,但同样道理,他不想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需要冷静想想要怎么面对这个瑞王。
在红袖招的时候,在他本来以为蒙混过去的时候,不料瑞王突然的一吻,让他猝不及防。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点了xué,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入眼帘的就是这只有一盏油灯亮着的室内。
昏迷后他确实不知道瑞王做了什么,但却不难猜,仅仅是从口腔里古怪又粘腻的,完全不属于自己味道的杂jiāo口感,他就能判断出……药、糖以及陌生人的气息。
那个男人不但吻了这具身体,连口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什么谋士!
分明是用来做那种事qíng的。
这两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居然……居然假借谋士之名,行这苟且之事!
而且从这具身体本身的反应来看,分明是不反感的,甚至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也就是这两人根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qíng了。
该死的,傅辰发恨得砸向chuáng板,在落到下方的前一刻,猛地停下了动作。
会有声音!
他挫败得捂着头,qiáng迫自己思考。
生气又有什么用,恶心有什么用,如果他不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事qíng只会更糟。
躺回chuáng上,又听了会动静,外头并没有察觉他已经醒了,他才无力地倒在chuáng上,发着低烧又受伤的身体摧残着他的jīng神,让他越发自bào自弃,他相信就是上辈子的特种jīng英遇到这种qíng况也只能被困在里头。
这不是他刚醒来时待的屋子,看着大小和陈设,很有可能是主将的房间,是瑞王的。
他刚才有瞥到挂在墙上的备用铠甲。
门外比他之前逃跑的时候,增加了好几倍的士兵量,不知是为了防止他离开还是为安全考虑,从脚步声就能听到他们一直在巡逻,这次别说逃出去了,他怀疑只是想走出门都很困难。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屋内的油灯已经燃尽,这个时候是漆黑一片的,不过因为傅辰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外面人只以为傅辰还在昏睡。
“我只是进去看望一下傅先生,这都不能通融?”那人正是被傅辰刺伤的景逸。
“殿下有令,除了他与梁太医外,任何人都不能入内。”瑞王亲卫兵只听从瑞王一人号令。
傅辰借住室内的的昏暗看向光亮的外头,月光洒在那人如玉容颜上,傅辰对于美丑并没有特别qiáng烈的意识,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这人的模样大约能够上一个绝世美男子的称号。他是记得此人的,是他刚醒来时坐在chuáng边的那位,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判断错误,也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那人只是纠缠了一会,就放弃离开了,瑞王军始终没有给他进来的机会。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想面对此人,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哪怕这人看上去那么无害。
暗幕之下,老吕终于赶到了扉卿藏身之处。
可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护卫还在那儿,他急匆匆的拉住其中一人,“扉大人呢?”
见到是老吕,护卫道:“大人说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到李遇大人了,他现在必须去找让他还魂之人。”
“什么,怎么偏偏是现在!?”他知道扉大人的身体快油灯枯竭,可没想到那么快,“什么时候走的?”
“两天前。”
走那么久了?老吕举棋不定,如果要追的话势必赶不回宝宣城,而现在他还不清楚吕尚有没有完成主公的计划,但如果不追上扉大人,那之前花费的时间可不就làng费了,再说七杀的身份如此重要,错过这次又有什么时候才能追捕。
“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打算现在就追过去。
卫兵指了一个方向,老吕策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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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港口
邵安麟站在船上,握住手中的信鸽,取出信件,是母妃寄来的,每月一封,述说着宫内宫外事。自从他六年前从海寇手中脱险,就决心整顿港口贸易,打开大晋的海禁,这么多年来有晋成帝的支持,他在北部港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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