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不试试,等着他追逐您,不是很有意思吗?难道您都不想看看吗?”梁成文唇微微一勾。
傅辰臭小子,我让你狂,让你目下无尘,总有人能治治你这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殿下自己不心疼,我们旁边人还心疼!
梁成文的提议太诱人了,邵华池知道他是心动的。
这份不确定,这份雀跃,这份怦然心动,若是从来没得到还不会有什么,一旦有了得到的机会,那些yù望就像长糙一样在心中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邵华池忍不住压下狂乱跳动的心脏,“试试……吧。”
看邵华池这没出息的样子,梁成文叹道:“您可以吗?”
这五年他也是和景逸一样切切实实地看着邵华池的转变,人前的风光人后的凄凉,只凭着那么一股执念始终找着傅辰的身影。
“我只是有些不敢置信。”邵华池笑着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不会露出破绽的,这世上可不是只有傅辰会演。”
就在此时,整个屋子都震动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爆破声。
“怎么回事!”邵华池眼神闪过一抹犀利。
“臣出去看看,您现在……”还没说完,就看到已经下chuáng的邵华池,“您不能起来!”
“我没事,以前在战场上我什么伤没受过,这点算什么!”邵华池只要不谈到傅辰,就还是那个他,笑得冷然,“也幸好他们不知我本身的融毒体质,攻敌不备!也总算让我们扳回了一城了。”
错失了杀他的机会,他们和李派的人本就是在这qíng形中,谁握的底牌更多,谁就胜出把握更大一些。
鹿死谁手,谁又能评判。
梁成文看了看邵华池的模样,的确脸色好了许多,想来是融毒完毕了。
之前在湖边,邵华池也是因为融毒期间产生的痛苦才陷入昏迷,越是霸道的毒越是消融的时间长,也越是痛苦。
“您这样,还怎么好好养病。”脖子上的,胸口的,一个还没好,一个新的又来了。
“这话你应该拜托李皇,让他们行行好。”在自己的国家称王称霸不好吗,非要肖想别人的地盘,不过邵华池也明白,若不是有了傅辰,他或许想法与李皇也差不多,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哪个男人不想要。
邵华池打开门,看到火光冒出来的方向,总有一种紧张的错觉,握着门的手渐渐收紧。
那方向,是景阳宫附近……
“我去一趟,定是傅辰又做了什么!”李派的人还没杀完,但暗杀的jīng髓在于一个暗字,还不会明目张胆地出来,可邵华池担心的是傅辰又gān了石破天惊的事,傅辰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还是个疯子。
“您还记得刚才说的吗?”看着像转眼就忘了。
“自然,但这与我去确定傅辰安全并无gān系。”邵华池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成文,我知你的意思,这件事上我有分寸。只要他能对我有那么一点别的,我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本来已打算放弃,他斗不过人的天xing。但若是傅辰有一点松动,qíng况就有本质不同了,他又为何放弃!?如果傅辰是有可能爱上男人的,为何那个人不能是他?
邵华池看着重华宫的偏殿,那里是傅辰曾经做他近侍太监时住的屋子,五年前就成了重华宫的禁地,“我比你更不允许我与他之间出意外,他必须是我的!我其实比任何人……都贪心。”
“您……”真是没救了,你这么说我更担心了怎么办。
梁成文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是怎么变化的,从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到从理智和大局上反对,再到被邵华池一次又一次的触动,慢慢的决定旁观,到后来的希望促成,再到如今的添把火,让两人qíng感更坚固,可以更长久一些……
这心路历程,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
邵华池走出殿门,就有一群护卫跟过来了,都是他在宫中安排的亲信,他回眸一笑,“梁太医,你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我刚才的问题,我相信你可以的,香、毒可是一家,我期待你能做出点什么。”
没了傅辰的桎梏,邵华池的qiáng势气息毫无顾忌的释放。
邵华池带人往景阳宫的方向赶,途中还遇到好几拨御林军的队伍,显然这里的爆炸影响太严重,震动了宫中上上下下,引出所有的守备力量。
邵华池到的时候,正是鄂洪峰等人刚刚灭了火,准备搬砖头找人,正在忙碌地指挥着。
邵华池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堆堪称废墟的地方,始终是那么平静,“傅辰是不是在里面?”
这问话其实很突兀,但配上傅辰往日的光辉事迹,就不奇怪了。
鄂洪峰清楚傅辰五年前还是邵华池的近侍,这么问好像也没哪里不对,不过这对主仆都五年了还感qíng如初啊?如今受到邵华池的目光压迫,也无法想太多,他也是急的,因为灭火又花了一些时间,人压在里面,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让我们在外围等,自己进去了,等到这里爆炸的时候,人还在里面没出来。”
邵华池紧抿着唇,快绷成一条直线,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会这样!回瑞王府的那段时间算是最乖了,要是可以他宁可傅辰一直失忆下去。
见邵华池要亲自进去,鄂洪峰马上命人挡住,“您还受着伤,不宜走动!里面还有未引爆的地雷和其他危险,您怎能犯险?”
“滚开。”邵华池黑沉沉望着面前的一排士兵。
波澜不惊,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瑞王是被皇帝授予亲王爵位的,正儿八经的一等爵,得到此爵位的皇子寥寥无几。更何况他还极为受宠,宫里是能横着走的人物,他们稍微拦一栏劝阻是义务,更多的却是以下犯上了,士兵们在邵华池的目光下败下阵来,等到邵华池往前走的时候,才惊觉满身冷汗,这是战场的罗刹,可不是其他那些只会在京城里逞凶斗狠的皇子。
担心瑞王出事,御林军墨敕亲自引路,邵华池踩着被众人确定安全的地面。
这片宫殿承载着他与傅辰的曾经,如今却是塌的塌,毁得毁,唯一算是安慰的是那间柴房还保留着。
“瑞王,我们的人会尽快把里面的人挖出来。”您就别进去了吧,墨敕为难道,要是瑞王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看那敞开的外衣内包裹的都是纱布啊,他是听说瑞王救下了忽然跳河的陛下,看来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啊,这小祖宗哎,就不能和其他王爷一样逛逛窑子逗逗鸟儿看看戏吗,这把别的王爷都快衬成了无能了。
这些皇子哪个不是身娇体贵的,真是少有瑞王这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到底是战场上回来的。
这时候,两个侍卫抬着两个被炸得半边都是碎末的人出来,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人的话,好像五年前的场景又一次出现了,看到那些烧焦的尸体从客栈里被抬出来的时候,邵华池眼前阵阵发黑,闭上眼以平缓心qíng。
直到再看过去,身材、身高、肤色都不符合,除了同样的太监服外就几乎没有共同点。
但就算已经得到不是傅辰的结论,与曾经的噩梦重叠的场景久久徘徊,那不比落水好多少的窒息感依旧残留在体内,直到看到一只美得炫目蝴蝶尸体躺在一具残尸旁边,那是血麟蝶,傅辰其中两位属下的爱宠,杀伤力巨大。邵华池彻底确定这两个抬出来的,必是李派的人,而傅辰不惜安危为的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
混蛋!邵华池说不出的难受,无处宣泄。
墨敕看着邵华池亲自往里头搬砖瓦和木块,那双手被划伤流血也毫不在意,心都在发颤,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邵华池有一种感觉,傅辰所在的地方有可能是他们彻底坦诚的那个屋子附近,无论是他还是傅辰,都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
当时他第一次主动想把这个男人收入麾下,那时想的更多的是,如此天纵之才的人哪怕不归属他邵华池也不能被其他皇子得到,可其实一开始有这个冲动,也许只是傅辰的一个不嫌弃的眼神,一个温暖的举动,还有那一点桃花糕。
不过也是年少轻狂时选的错误方式,把傅辰越推越远。
邵华池眼眶微红,徒手搬开一个个砖头,胸口和脖颈处原本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有往外渗出来的迹象。
傅辰你要是出事,我就是尸体也不会放过,你可以试试看,不想发生亵尸这种事qíng,你最好给我乖乖地活着!
我是疯了,快被你bī疯了。
邵华池的动作很快,他并不像其他士兵一样分好几处搬运,他确定了一个方向,就对着那附近挖,动作还奇快无比,到底是练家子,在不顾及自身受伤的qíng况发了蛮力,他的速度是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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