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平日见不到的, chuī皱一池chūn水的引诱。
哪怕他根本就没刻意诱惑谁,却无声无息地让人着迷。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殿下会心心念念这个人多年, 这人动了感qíng时的模样很迷人,就是男人也会为之悸动,想让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影的只有自己。
他记得梁太医曾经评价过傅辰, 妖jīng。
平日不勾人,一旦展开魅力就是大罗神仙都要下凡了。
万幸, 他最终还是被咱们殿下打动了, 要是傅辰对其他什么人是这模样谁知道殿下会做出什么事, 这不刚刚闹翻京城引起各方关注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啧, 蓝颜祸水。
傅辰推门进去,就看到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的邵华池, 当年那个景阳宫被肆意侮rǔ的皇子也是这个样子, 好似这样抱住自己就能抵挡外界的伤害,但实际上什么都抵挡不了,这只是本能的抗拒姿态, 傅辰心头一阵酸涩,又是揪心的心疼。
哪怕他推门进来也没有丝毫反应,人果然是睡着了,以这人平日的警觉走那么近都没反应,是完全沉浸在悲伤中吧,这人看着坚硬的壁垒,实际上是那么柔软。
傅辰用了点乌仁图雅加梁成文合力研制的香料,在邵华池跟前晃了晃,半昏迷中的人稍稍一动睡得更沉,傅辰收起香料,一手扶着背,一手穿过那人的膝盖,将人打横抱起。
他们两人都是习武的,对男人的重量都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是傅辰以前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去抱男人,现在这么做起来却格外顺理成章。
把人放到chuáng上,傅辰仔细看着chuáng上的人,以前身为仆从不能直视主子,后来察觉到这人对他有那心思后,震惊的同时更是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刻意避免两人过近的接触。
傅辰平常并不会如此仔细地打量这个男人,今天一看就有些意动。把那半边面具除了下来,将垂下的头发往旁边拨露出gān净白皙的脸,想来他天天坚持涂抹祛斑的药膏还是有用的,那些因为天花而残留的痘印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平时蹦成直线的唇此刻虚弱的微张,没了血色,傅辰摩挲了会,那唇被戳得多了些色泽,眼底渐暗,在控制不住前收回了手。
手指沿着脖子,轻轻挑开碍事的衣服。看到那绑着纱布的几处地方,有些渗血,果然还没好,一时想训斥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榜样吧,要训斥也站不住理。
罗恒还在外头守着,却见才那么一会,傅辰就走了出来,要了伤药和纱布。
傅辰先是掰开邵华池握紧的拳头,里头果然被指甲刺破了掌心,邵华池是个惯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这种小伤可能根本不会理会就等着它自然愈合。现在傅辰既然看到了,就不会置之不理,小心地给人换药,包上纱布,可能因为在宫中的耽搁又或是怒急攻心,胸口那本来的小伤有些化脓的迹象,一旁的罗恒看得胆战心惊,其实比起以前战场上的,如今无论是脖子还是胸口上的,对于qiáng硬作风的邵华池都不算是大伤,所以只要邵华池不说,他们根本不会发现伤口恶化也不会想到。
也许是拉开纱布时的疼痛,邵华池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冷汗都冒了出来,傅辰边给他擦了下汗,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尽可能减少他的痛苦。
包扎后又给喂了预防感染的药,才又放邵华池睡下。
用的方式,是罗恒万万没想到的以口渡药。
傅辰这人平时看不出来,但突破那层障碍后,就连一旁的罗恒都看的脸红心跳忙非礼勿视地转了头,您要这么做之前能先说一声吗,真是一冲眼就要被吓到,哪怕是男女之间也是发乎qíng止乎礼的,突然这样罗恒有些接受不了。
罗恒的转身太慌太快,傅辰自然注意到了。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个小色鬼说他都是这么喂自己药的吧,傅辰扫了眼脖子都涨红的罗恒。
傅辰忍住眼中的笑意,刮了刮某睡梦中的人鼻子,看来之前给他喂药都是一个人暗中进行了?他为什么觉得此人如此让人想逗弄,看似过尽千帆,却比任何人都显得纯粹执着。
端着换下的纱布,傅辰出门时,好心提醒又回到外边站岗的罗恒,“早些习惯。”
拍了拍罗恒僵硬的肩,也不看罗恒一脸想说点什么又没处去说的模样。
他们不可能在亲信面前还遮遮掩掩,不然活着可就太累了。
邵华池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外头的雨声大了些,落在耳边居然有种隔绝世界的空灵感,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迷迷糊糊得睡着了,中间似乎听到了傅辰的声音。
当听到外头的关门声,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忙闭上了眼,那已经烂熟于心的脚步声传来,被冷冻了的心脏在渐渐消融,酸酸涨涨地居然感到眼眶上涌了一丝泪意,忙憋了回去。
傅辰之前陪着邵华池躺了会,揪着时间,又去熬了个山药汤和薄粥,面对这个时代的厨房,他曾经五星级的厨艺也只能沦落到做点简单的东西。端进来的时候发现某个装睡功夫并不怎么好的人正闭着眼,眼眶边还闪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水光,睫毛颤颤的。
也不说什么,把食物放下。来到chuáng榻边,将人一把搂入怀中。
贴着邵华池的耳廓,声音低沉磁xing,“还装睡,小懒猫?”
尾音上翘,犹如一只小钩子把邵华池的心都给缠住了,还没意识到这话的具体内容,邵华池只听这声音,这自然流泻的亲密姿态,就有些气息不稳,当即就真的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推着傅辰。
看着捂着滚烫的耳朵,双颊微红,犹如弹簧般弹开瞪着眼的邵华池,傅辰闪过一抹失神,又恢复了常态,快的根本捕捉不到,忽然就想到每次邵华池不带面具出现时那些驻足的人群,要这世上真有人光凭容貌就能令人原谅他所有过错的,邵华池应该算是了。
只不过他本人好似对此并没有什么自觉,反而一脸窘迫和不敢置信地上下扫傅辰,眉形没问题、睫毛的卷翘和长度也没问题、下巴弧度没问题、脖子的长度、胸的宽度……通通都没问题!是本人没错,邵华池莫名松了一口气,其实刚才的脚步声加上这人凑近的气息,已经能确定是傅辰了。
不对,是本人才有问题吧!
你抽什么风,靠这么近gān嘛!
傅辰有时候又是不明白,又是明白邵华池某些心理,壮了胆子破釜沉舟地去抱着他吻着他,有了回应又迅速缩回自己的壳子,又是不知所措又担心外头的世界是假的。
别怪他能猜出这些心理活动,眼前的人刚才一系列眼神和举动并没有遮掩,已经明明白白说明了这一切。
明明两人连很亲密的接吻都有过数次,现在还同塌而眠,但实际上只要他稍微主动靠近一点,这人就像身上按了个弹簧似的。
傅辰心疼不已,但他明白这种事qíng只能慢慢来,快了又要怀疑他不是本人了,虽然他不一定能忍得住。傅辰都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以前的学生时代,虽然他也没经历过初恋的懵懂和心跳,不过大约能想象是什么样的。
傅辰眼睛一弯,实在觉得心中的恶趣味有些滋长的趋势,不过一想到此人在睡前的痛苦,又将这念头暂时压下去。
他刚才的确是故意的,邵华池可能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又乍听到景逸去世的消息,所以多重痛苦短时间让这个男人站不起来,瑞王的身份和平日习惯的qiáng硬作风,让他的感qíng像是被堵住了宣泄口,积压地越来越多,于是傅辰先让对方睡一觉,这在心理出现qíng绪断层,能一定程度影响人的悲伤qíng绪,醒来后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他几乎毫不犹豫选择勾引。
就是效果有点太……立竿见影。
“臣煮了点吃的,殿下要用一些吗?”傅辰又头疼,又无奈。
“你亲自煮的?”嗯?邵华池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发现那陡然亮起来的目光,就是傅辰又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邵华池的确很开心和感动,甚至担心这种做法会不会侮rǔ傅辰。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主动进后厨,特别是傅辰这种平日彬彬有礼,远庖厨的典型人物,眼底依然是止不住的兴奋,说着就要起身往桌边走去,嘴上状似不在意平淡道,“有什么好煮的,家里不是有厨子吗,他们还敢让你动手不成?”
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而不是皇宫,那个冰冷的犹如空坟的地方。
“嗯,我让他们别动手,又不是什么难事。都是易消化的,不过味道一般。”和前世比的话。说着看已经想直接去尝尝味道的邵华池,伸出长臂轻轻一勾,把人带向胸口,却偏偏不碰到,空气猛然热了许多,对傅辰从未防备过的某人一屁股坐在傅辰坚实的大腿上,邵华池烫的要站起来,就感觉肩上一暖,一件大氅就罩在自己身上,伴随着傅辰正经的让人连臆想都多余的话,“刚起来,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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