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孙韶动了动嘴唇。
“还有……”罗美玲风qíng万种地抚着自己的肚子笑了一下,“本来可能还准备借机和‘邵亦’搭上线,让‘邵亦’给写两首歌吧。”
孙韶眼底飘过一丝异彩,随即不再说话。
那头女孩儿也终于稍稍恢复理智,发现休息室里除了她叫嚣着要挖掉眼珠子的易辉外,还有五感一众,脸上顿时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高傲和平静。
她微微牵起嘴角,笑了笑,正yù开口的时候,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木小姐,抱歉,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五感今晚的演出嘉宾安排上出了点错误,您并不在我们的邀请名单上。”
木槿飞快地转身,“你说什……肖经济?!”
肖统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上前。
“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现在走人?”木槿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肖统微微颔首,表示在正是如此。
不待她身边的经纪人发话,木槿便连珠pào一般急怒地质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据我所知,今晚的受邀嘉宾可只有我一个!你们神秘嘉宾的噱头已经打出去了,你们是准备为了里面那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男人准备让演出开天窗吗?”
肖统尚未答话,休息室里一个声音说道:“既然是神秘嘉宾,那么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或者你认为你比‘邵亦’更有做神秘嘉宾的资格?”
孙韶话音一落,不止木槿,就连五感和肖统都跟着愣了一下——小勺这意思是……要跟他们同台演出?
想到这里,五感几人纷纷有些激动。
十年了……明明近在眼前,却几乎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同台演出过。而十年后的今天……小勺居然会答应……
“你什么意思?邵亦今天也在这儿?”木槿转过头狐疑地看向孙韶,“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孙韶微微上前一步,毫不避讳地拉过易辉的手,“我觉得他不想见你。”
木槿冲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你骂他男人是野男人,还准备挖掉他男人的眼珠子。”孙韶脸上虽然依旧温和,眼底却铺着一层冷意。
“你……”木槿有些懵,即便摸着浓艳的唇彩,也能看出神色没有那么好。
她身后的经纪人和一群助理上前附在她面前,低低劝慰了几句什么,便拉着她一边和肖统道歉一边准备走人。
木槿从头到尾没再发表什么言论,有些像斗败的公jī,脸上敷着一层冰霜。
等到门外的人都散去后,众人才从这一幕狗血的闹剧中回过神,而后全围到孙韶面前。
“小勺,你说真的?你准备做神秘嘉宾出场?”
“我们又能一起唱歌了?”
“你小子,还真是重色轻友,我们提过那么多次,你都没松口,居然今天在这个场合里应下了。”
“这么说来,那个木槿看着好像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
当晚,当五感的演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范旭阳握着话筒比了个手势,将十万人高涨的热qíng微微压下了一点。
他站在台上说道:“大家一直知道,五感从出道的那天,就告诉过大家,这是六个人的乐队。十年了,十年过去,有些人还记得这句话,而记得的人大部分将这句话当成我们五感乐队故作神秘的一个幌子。但,五感的的确确是六个人的乐队,那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队员,就像人的第六感一样,不能因为你也许没真切地感受到过,他就不存在……”
台下出现一些异动,歌迷们纷纷jiāo头接耳,互相jiāo流着信息,而后又范旭阳的一个手势里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台上。
“今天——”范旭阳一字一顿地说着。
台下的歌迷也不由跟着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欢迎,五感的第六感——孙韶!”
舞台上灯光骤黑,一个追光灯打在舞台的一角,里面站着个人,柔顺的短发贴着脸颊,眼神平和,嘴角含笑,一双眼映着灯光,熠熠夺目。
空、空、空!三声鼓槌互相敲击,一阵乐声响起,而后一个清亮的嗓音响彻全场: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牓
把眼泪装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几乎是开口的一瞬间,台下的歌迷便尖叫着开始响应,一些五感最老的歌迷们在孙韶开口的刹那,就认出了他,而后齐刷刷地喊着:
“孙韶!孙韶!第六感!”
“孙韶,我们想你——”
声làng慢慢感染了其他的歌迷,随即全场响起了统一的呼喊:“第六感!第六感!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孙韶沐浴在舞台qiáng烈的聚光灯下,耳边回dàng着十万人的呼声和呐喊,他的眼神随着意识慢慢飘远,像是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他在宿舍里醒来,然后一步步走着不一样的路。
忽而,眼神在半空中与坐在贵宾座里的易辉相碰撞,孙韶眼睛眯了眯,不由露出一个笑。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达到,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第94章 番外三 (程柳)水中的故事(上)
玻璃水杯放回桌子上后,里面的水位下降了一半,中心泛起微小的涟漪,水面微微打颤。透过水杯的这边,就能看到那边,一眼望到头,没有新意,没有猜测,没有未知。这就是白水的不好,太过无趣。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良久,程柳将眼神从对方面前的那半杯白水移到对方的脸上,嘴角带着讥诮,眉眼间飘着làngdàng的chūn意,显然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想听清”。
他对面坐着的是个很普通也很年轻的男人,眉眼分明,但五官平淡,属于一眼看去没有任何特点的那种类型,唯一说得上有什么突出的,那就是那种安静的气质,安静到整个人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什么存在感的气质,是一种很难出现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感觉。
而大概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是本市一霸易煜身边的头号幕僚——或者说贴身保镖更合适点。因为程柳真的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做幕僚的资本,保镖的话,就他的体格而言还有几分……
程柳身体一僵,想起这个男人包裹在这身寻常衣服下不寻常的健硕身材,以及由此引申出去的那晚的回忆,心里蓦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方慢慢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捣鼓几下,递到他面前。
程柳狐疑地接过来,而一拿到手的刹那,脸色就刷地白了下来,眉眼间的放làng形骸消散殆尽。
他震惊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随着一张张高清的照片闪过,程柳的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照片上是两个男人赤luǒluǒ的jiāo缠在一起,沉迷在qíngyù里的海洋里,而其中脸被照得一清二楚的那个男人正是他。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一个视屏文件上。
他深吸一口气,半晌,连点开视屏文件的勇气都没有,刷刷几下,将文件夹的内容全部销毁。
“没用的,大哥手上还有很多。”对方看着程柳的动作,也不阻止,只是在他删完文件夹后,平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程柳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啪地一下,将平板电脑拍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对方:“易煜到底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调戏了一把那个叫孙韶的,该得的教训我已经得了,就连碰面,我都躲着他宝贝弟弟跟孙韶两人了,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做大哥想要你做的,大哥的要求,我已经说过了。”对面的男人冷静地回答,“你只要照做,这些就不会流出去。”
程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对方,“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好戏,你老板让你拿这个来威胁我,你不觉得可笑吗?这种片子流出去,难看得难道是我一个吗?”
对方微微挑眉,脸上万年冰山一样的神qíng有一些松动,随即,只听他道:“你想多了。这种片子流出去,对我这种活在黑dòng里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更何况……我不是被cao得哭爹喊娘还抱着对方要求再用力点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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