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泽转过身找衣服准备洗澡。
郑驰乐出来后就站在chuáng前擦头发,没想到余光随意一扫,就瞅见了摆在桌上的小药盒。
郑驰乐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拿起药盒揭开瞧了两眼,凑到鼻端一闻,明白了。
这家伙连这个都准备着,居心叵测啊!
不过郑驰乐心理上是个成年人,身体也已经长得差不多,自然不会觉得反感。
以前他没喜欢过谁,遇到有yù望的时候也没想过去找谁纾解,毕竟就算是找个pào友也可能有麻烦缠身——或者脱了衣服看不顺眼倒尽了胃口,总之都不如自己解决一下来得方便。
既然准备认认真真地跟关靖泽处,他自然也给自己做过这方面的心理建设。
他考虑过了,如果对象是关靖泽的话,接受起来倒也不算太困难。毕竟他们之间的感qíng已经培养得足够了,对方的身体也看过好几回,都觉得很对胃口,真来一次也是理所当然。
郑驰乐脑袋里胡思乱想着,手拿起药盒翻来覆去地转,手心不自觉地渗出汗来。
他很快就死死地攥紧药盒。
开玩笑!
他……他什么事没经历过,怎么可能怕这种事!
关靖泽穿着睡衣走出来,瞅见郑驰乐在那发呆,径自走到窗前拉起了布窗帘。
郑驰乐想说什么,关靖泽却很自然地拿起他脖子上挂着的毛巾说:“我帮你擦gān头发。”
郑驰乐的话吞了回去。
关靖泽仔细地揉擦着郑驰乐柔软的头发,擦到后边毛巾就被扔开了。
他跟郑驰乐亲到了一块。
骤然的亲密让郑驰乐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试图让自己的心跳维持稳定,却发现那只是徒劳的无用功,随着彼此之间的亲吻逐渐加深,它跳得越来越快,似乎想要跃出胸口。
关靖泽察觉郑驰乐有些绷紧,伸手探入他衣服里,抚上他光滑的背部。
接着双手jiāo替地揉捏着他的背。
他进一步加深彼此之间的深吻,舌头时而扫过郑驰乐的上颚,时而缠上郑驰乐的舌,相互追逐。
郑驰乐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关靖泽的手慢慢下移,按住郑驰乐抬了头的“小乐乐”,顺势抚慰着它。
郑驰乐几乎要缴械投降了。
关靖泽没打算就这么让他释放出来,手很快就转移了阵地,照顾郑驰乐其他的敏感带,试图在郑驰乐身体上挑起更多的火。
动手就算了,这厮还很不要脸地在郑驰乐耳边说:“媳妇儿,我的伺候你满不满意?”
听到关靖泽的话,郑驰乐总算找回了点儿理智。
等听清关靖泽的称呼后郑驰乐气乐了,敢qíng这家伙当场装得任他调戏是想在这上面找回场子!他直哼哼:“马马虎虎,只能排上个尾巴。”
关靖泽根本不上当:“反正排在第一位的是我、第二位的是我、第三位的还是我——一直到尾巴都是我,排在哪一位都无所谓。”
郑驰乐说:“话可别说得太满!”
关靖泽用力吻咬郑驰乐的耳垂。
那可是郑驰乐身上最敏感的地方,郑驰乐吃痛之余又感到身体上的每一处火都烧得更盛了。
郑驰乐觉得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其恶形恶状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他喜欢。
他不甘落后地吻上关靖泽的唇,恶狠狠地跟关靖泽重新吻得不分你我。
关靖泽觉得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溢了出来。
它满得再也盛不下其他东西了。
他恨不得把郑驰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却又怕太用力了会对伤到郑驰乐。
少年时的幻梦、多年后再见时的难言之yù、再次“重逢”后的苦苦等待,都在这一瞬间都开花结果。
不管怎么样,郑驰乐都属于他了。
由身到心,由里到外。
就跟他属于郑驰乐一样。
第100章 前兆
第二天郑驰乐和关靖泽睡得都有些晚,醒来后秋日的阳光依旧已经透过布帘照了进来。
秋风轻轻扑打着雕着细花的玻璃窗,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有感应似的,郑驰乐和关靖泽齐齐张开了眼。
看清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后他们都坐了起来,翻出衣服穿好,动作划一地站到水池前刷牙。
余光不忘瞄向对方。
看到关靖泽jīng神很好,刷牙的动作也没有停滞,郑驰乐忍不住暗骂:禽shòu啊禽shòu。
关靖泽似乎也在瞅着郑驰乐,见郑驰乐跟往常一样活蹦乱跳,心里不要脸地自夸:瞧瞧我这眼光,简直不能更好了!
空气里始终飘溢着还没散去的愉悦。
两个人没羞没躁地腻在一块一整天,又恢复了平时的忙碌。
国庆本来是有长假的,但关靖泽要做的事很多,根本闲不下来。
郑驰乐也被吴弃疾抓了壮丁,要他去做jiāo流会材料的最后整理。柯汉兴的第一份资金已经打过来了,吴弃疾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准备趁着这股东方还在赶紧把第二届jiāo流会的几项重点讨论内容抽出来刊印,作为新刊的先行者。
这本新刊暂时定名为《国医新志》,主要由黎柏生负责。
吴弃疾人脉广,很快就为《国医新志》打通了不少关节,包括好的发展经验、好的发展设想等等,黎柏生接手后非常轻松,只需要依葫芦画瓢就能把它整出来了。
要办刊不难,难的是把它办大办好,吴弃疾对于这个开场很重视,抓来郑驰乐一起忙。
郑驰乐隐隐明白自家师兄的打算:“师兄你是准备办一个国内的《医学平台》?”
《医学平台》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早就成为了一片了不起的沃土,各国有名的同行都在这个舞台上大展光彩。它的兼容并蓄让它招来了不少非议,但也正是因为它的兼容并蓄让它的所在地俨然成了“医学圣地”,每天都有同行们朝圣般前往,似乎只要去一趟就能脱胎换骨变成神医圣手。
可惜在《医学平台》上中医很难占据一席之地,因为《医学平台》选择文章用的是西医标准,主张任何的病变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必须拿数据来说话。而在数据化这一块,中医发展得相当迟滞,比如在中药的配伍之中会用一些药物去“中和”有毒药物的毒xing,问题就来了:这个“中和”是怎么回事、具体要怎么样的分量才能恰好“中和”掉、对于不同的人“有毒”的界限是不是有所不同?
这些都是很难界定的事qíng。
以前行医讲究的是“实用”,是一门实用的学问,前人留下来的是从千千万万临chuáng经验中总结出来的经方、验方以及它们的增减原则,你要说从这里面出个所以然,很难!光是学习前人的经验就已经十分困难,要将它一一转化成另一种医学体系的评议标准的难度就更大了,因为这要求你同时还要对另一个医学体系非常了解。
吴弃疾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他说:“没错,现在这种状况,我心里有点着急。西医实在太方便,一针下去再吃几颗药病就好了。相比之下中医还是有些麻烦,而且一直有人倡议废除中医——就连大学的中医系,生源也始终很少。”
郑驰乐点点头,这些他也看在眼里。
吴弃疾说:“这本新刊我用‘国医’不用‘中医’,想的就是走出我们华国自己的路,西医方便,中医就不能方便了吗?西医让人信服,中医就想不出办法让人信服了吗?肯定不是的,但是光凭我们自己也想不出办法来。你脑瓜灵活,早早就开始跟人‘笔谈’,这些年来在‘笔谈’的过程里不仅你学到了东西,我们也跟着学了不少,我觉得这还可以扩大一点——就像你在互联网上搞的那样,面向所有人,全国各地都能参与。趁着jiāo流会的余热还在我们尽快把它的骨架架起来,往后再时不时地添薪加火,要把它办起来并不难。”
虽然把这样的重大意义寄托在一本刊物上有些渺茫,但路总要一步一步地走。
郑驰乐也来了gān劲:“那我们这就开足马力把稿子赶出来。”
吴弃疾说:“也就是这么一回,等班子搭起来以后就用不着我们了。”
这边忙个不停,另一边也没有停歇。
叶盛鸿跟韩老爷子通过电话后,原本窝在淮昌教关靖泽的陈老就被找回首都。韩老爷子跟陈老谈了很久,意思很明白:你休养得够久了,也该回来活动活动了。
陈老本来是不愿意的,他觉得自己老了,应该给年轻人让路,不该在那里占着位子。
韩老爷子拿他没办法,只能透露叶盛鸿的意思:“老关可能要挪一挪位子,因为定海那边拔出萝卜带出了泥,事qíng涉及面很广啊,麻烦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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