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huáng韬被父亲huáng震军下放到隽水时可是恨了郑驰乐很久。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感激父亲这个决定,要不是去了隽水、要不是有郑驰乐指路,他指不定还是那个人见人骂的“huáng家恶少”。
像郑驰乐这样的人,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会大展光彩吧?
huáng韬心里感慨不已,口里也问道:“阿乐你们去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郑驰乐说:“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们去省会那边看他,一来一回就耗到这么晚了。”
要是换了以前,huáng韬哪会多问!但现在他把郑驰乐当朋友了,闻言带上了几分关切:“没事吧?”
郑驰乐说:“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走,你们巡了一晚应该也累了,我带你们去客房休息。”
方成倩点点头。
这晚不知是不是重逢的好日子,郑驰乐踏进屋里时居然又见到一个老朋友。
陆冬青。
跟“前世”那个一心追求平静生活的陆冬青不同,随着陆家蒸蒸日上的发展,陆朗心里的野心似乎被唤起了。陆氏还是在帮忙为退伍兵安排工作,不过随着打黑行动深入,安保公司的用场已经没有那么大,陆氏也在逐渐转型。
陆冬青毕业后也加入到陆氏转型的计划里面,他选的方向是物流,目前国内这一块还有很大的空白,陆冬青手段非常了得,很快就将整个网络铺开了。
老友重逢,郑驰乐心里高兴得很,当场就拉着陆冬青说话。
眼看郑驰乐一时半会是不会睡了,关靖泽自发地去煮茶待客。
陆冬青比郑驰乐要大一两岁,衣着依稀已经有时下“社会jīng英”的派头。他跟郑驰乐说明来意:“华中跟周边四省的物流网络我们都搭起来了,这次过来就是想来这边看看奉泰这儿有没有搞头,要是有,我就过来这边发展。”
郑驰乐讶异:“你怎么会来奉泰?”
陆冬青笑了:“就许你们来这边,我不能来?”
郑驰乐哈哈一笑:“当然不是,其实我早就打你的主意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冬青说:“我不是给我老爸找了个新伴儿吗?所以我想出来一段时间,给他们创造点机会帮我添个弟弟。”
郑驰乐当然知道陆冬青给自己挑了“后妈”的事,见陆冬青面带笑容,明显是真心实意地想让父亲老来有伴,不由笑道:“那我们奉泰可是沾了陆叔的光啊!”
陆冬青说:“是我过来沾你的光才对。”
huáng韬听得不太耐烦,哼哧着说:“你们就别在这假来假去了,真要没话说了还是去睡觉吧。”
方成倩看了他一眼。
huáng韬噤声。
郑驰乐见huáng韬碰上方成倩就跟猫碰上老鼠似的,心里觉得有趣。他满脸歉意地看朝方成倩两人道歉:“刚才见到老朋友太高兴了,都忘了介绍。这是陆冬青,我念初中时认识的朋友,冬青,这是方成倩跟huáng韬,我们沧làng人武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方成倩笑道:“瞧你说的,还一把手二把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武部是qiáng盗窝。”
郑驰乐说:“我听说方姐你可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女中英豪,名字亮出来比qiáng盗还响亮!”
方成倩笑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郑驰乐说:“实话。”
说完过后郑驰乐就将陆氏的qíng况告诉方成倩两人,前几年正是商人们最好的时代,但凡敢下海去闯的、有点儿眼光的,大多都跃升为富裕阶层。对于陆氏的迅速起家方成倩两人并不觉得惊奇,只是对陆氏有了不小的好感——他们都是军方的人,陆冬青家里能帮忙解决军方最头疼的退伍兵问题,他们当然觉得陆家很不错!
huáng韬说:“你爸爸也支援过越战?我爸也是,说不定他们还是同一个战壕里呆过的战友呢,回头我一定跟我爸说说。”
陆冬青谦和地笑笑:“我也问问我爸。”
方成倩倒是对陆冬青的下一步动作很感兴趣:“你们陆氏来到这边后,还会帮忙接收退伍兵吗?要是你们还有这个打算,我可以回家跟我父亲商量一下,他刚好是管这一块的,一直都头疼得很。”
陆冬青说:“这是我们陆氏的传统——虽然陆氏才建立不久,不过我们肯定会一直延续下去。我爸对军队的感qíng很深,我要是敢放弃这个传统,他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方成倩说:“那好,你要是敲定了要在这边发展,我就帮你联系我父亲。”
陆冬青知道方成倩能这么慡快地给自己牵线,明显是给郑驰乐面子。郑驰乐的人缘有多好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说自己来奉泰就是来沾光的,沾郑驰乐的光。
他看向旁边一脸乐见其成的郑驰乐,心里有些怅然。
他这次过来,一来是想给父亲创造机会,二来是想切断自己心里的念想。由于郑驰乐的缘故,本该在升上初中时就跟曹辉断得一gān二净的他,重新跟曹辉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他跟曹辉确实没什么不能当朋友的理由,连薛岩跟赵麒麟都能握手言和,他为什么不能跟曹辉重归于好?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也认真地跟曹辉修复关系,他看着曹辉兴冲冲地考警校、兴冲冲地跟着赵麒麟回到淮昌、兴冲冲地告诉他自己遇到了心爱的女孩、兴冲冲地走进结婚礼堂……
他站在伴郎的位置上看着曹辉满脸幸福地亲吻新娘,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介意的到底是什么,自己面对曹辉时总需要多一重伪装才能坦然面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几年来陆冬青自nüè一样看着曹辉高兴地抱着新娘离开教堂,看着曹辉兴奋地等待儿子出生,看着曹辉时不时地给自己炫耀儿子的聪明,慢慢地也就放下了。感qíng不可能占据一个人的全部人生,无望的感qíng更不可能,陆冬青这一次来奉泰就是为了从那里面走出来。
他要迎接新的未来。
陆冬青笑着对方成倩说:“我可是头一次自己出来gān,得先把班子搭起来才能考虑接下来的发展。我从淮昌那边带了几个陆氏老下属过来,他们都在省会那边住下了,明天就会去找办公的地点,过几天还得再招聘一批新人来完成前期准备工作。可以说整个子公司都还在糙创阶段,短时间内可能没法走上正轨,要是方姐你真的信任我的话,等详细方案做出来以后我一定主动找你商量。”
听到陆冬青坦诚地jiāo待子公司的qíng况,方成倩笑了起来,说道:“重逢后能让阿乐高兴成这样的人我当然信得过!”
熬到这个点大家都没有睡意了,方成倩索xing就跟郑驰乐商量起阅兵的事。因为泯岭那边也参了一脚,关靖泽很快也加入讨论。
夜色越来越深,周围那些房屋里亮着的电灯陆续熄灭,黑黢黢的建筑群仿佛都在沉睡,只有郑驰乐家里这么一点灯火跟天边那弯新月遥相辉映。
第216章 爱恨
在沧làng这边彻夜长谈的同时,远在省会的李见坤也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李见坤晚上当值,换完班后也懒得走,直接在休息室和衣而睡。
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不是急诊,而是老朋友——准确来说只能称为认识了很久的人,毕竟李见坤跟谁都没多少jiāoqíng。
这个人叫徐观鹤,是huáng震军的心腹,年龄跟huáng震军差不多,都是年过半百而且还要往上数的人了。
huáng震军在huáng韬开始往好的方向转变时,就把徐观鹤派到huáng韬身边当老师。
李见坤还是许多年前跟徐观鹤见过面,而且那时候还闹得挺不愉快的,所以见到人后有些认不出来。
等徐观鹤开口喊“见坤”,李见坤才想起这人是谁,他慢条斯理地扣起衣服的扣子:“徐观鹤?你来有什么事?”
徐观鹤说:“震军他的状态很危险,我想你能配合着拉他一把。”
李见坤差点没笑出来,他说道:“我帮他什么?我能帮他什么?”
徐观鹤说:“你是震军最在意的人,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
李见坤哼笑一声,并未接话。
他如果是huáng震军最在意的人,那只能证明huáng震军的“在意”有多不值钱。
徐观鹤说:“奉泰已经不能再拖了,见坤,贺正秋的能耐你是知道的,关家直接cha了一手,叶家、韩家也在伺机而动,第二次军改必然要开始。震军要是不能坚定立场加入进去,很可能就会——”
李见坤眼都没抬,淡淡笑道:“他会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瞥了徐观鹤一眼,“你倒好,一把年纪了还跑在最前面,难道是觉得死了一个儿子还不够,想要多死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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