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_春溪笛晓【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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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明在会议过后就找过解明朗,了解到治污的难度后拍板定案:必须扩大报道、扩大影响。

  这时候国内的媒体还处于“报喜不报忧”的阶段,很少有大篇幅、大版面报道某件负面新闻的状况出现,毕竟出现这种新闻对于当地的负责人而言也是赤luǒluǒ的打脸行为!

  张世明跟关振远坐下来谈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在九月一日这个全国开学日开始全程跟进报道。只有引起更多的关注,才能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污染的严重xing。

  在这种信息闭塞的年代,做好这种专题并把它传播到其他地区,对张世明而言也是一个挑战。

  但是张世明显然并不害怕这种挑战。

  “你问过我为什么要选那样的路。”关靖泽在信的最后写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都已经在前面开路,而我只是跟着他们往前走而已。”

  郑驰乐接到关靖泽的长信时已经快开学了。

  暑气渐渐散去,秋意慢慢渗进来,四面chuī来的风都泛着凉气。岚山的雾气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一到清晨就雾蒙蒙一片,直到朝阳升空才肯散去。

  他看完关靖泽的信后小心地把它收起来。

  关靖泽跟他一样也有许多不能和其他人说起的话,毕竟这些话不应该从他们这种年纪的孩子口里说出来。

  通过关靖泽的描述,郑驰乐可以勾勒出关靖泽成长的环境。

  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注定不会得到太多的关爱,因为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肩上都挑着重担,永远腾不出太多时间来关注小孩的成长。

  这样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关靖泽那极少与人亲近的个xing。

  同时关靖泽从小耳濡目染的正是那种敢挑重担、敢当大任的大气魄,所以他没有把时间làng费在博求关心、博求关注这种事上面,他学什么都比别人认真、做什么都比别人努力。

  正是这样,才有了他认识的那个关靖泽。

  关靖泽那家伙会费心写这样的信,恐怕是担心他走不出来吧?担心他因为身世而难过、因为他因为重回故地而伤怀,所以隐晦地劝他往前看——看到更多的他们应该去做的事。

  郑驰乐笑了起来,将信收进口袋里。

  我怎么会输给你呢?

  我可是郑驰乐。

  步入秋天后郑驰乐开始变得格外忙碌。

  “前世”郑驰乐已经跟季chūn来一起一一踩过点,所以他的“网”撒得非常准,如今几乎每天都会有来自各地的jiāo流信件:有jiāo流医案的、有让“岚山野医”帮忙辨识药材的、也有jiāo流行医心得的……

  季chūn来每天都把郑驰乐、薛岩、牛敢玉三人叫到一块,拿着这些现成的“教材”展开探讨式的教学,最后由郑驰乐拟写回信。

  同时魏其能也jiāo给郑驰乐一个任务:让他多带几个有希望考淮昌一中的好苗子。

  起因是郑驰乐跑去跟魏其能借书,说要跟薛岩、牛敢玉一起考淮昌一中。

  魏其能相当不要脸地说:“赶一只鸭子也是赶,赶一群也是赶,你就顺便组织组织其他人好了。”

  当然,这也不是没好处的,郑驰乐接下这个任务后他需要什么书魏其能就给他买什么书,并且无条件提供一切物质条件。

  郑驰乐也不拒绝,说什么他也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这点小事是难不倒他的。

  以前他跟岚山这边的人处不好是因为一心想着离开,真想跟这些小鬼打好关系还不容易吗?

  于是郑驰乐的小肩膀上又多了一个担子。

  一眨眼就到了学期末,成钧站在魏其能的办公室外头往下看,正好瞅见郑驰乐在跟人打球放松——那家伙居然敢拿他那小身板儿带队跟牛敢玉那批体育生对抗。

  成钧啧啧赞叹:“这小子还真是活力无限,难怪你这么压榨他。”

  魏其能笑了起来:“怎么能说是压榨?这叫激发他的潜能。”说完他又问起成钧项目进展。

  岚山的开发计划在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治污行动”对比下显得非常低调,但关振远对这一块有着十二分的重视,早就派了人下来跟进,有了人力和专款的投入,进展当然是喜人的。

  成钧提到这个就来了jīng神,眉宇之间充满了自信:“把这段时间拿到的第一手资料好好整合一下就能拍板定案了。”

  魏其能高兴之余又忍不住叹息:“我不如你。”

  成钧拍拍他的肩:“别说这种话,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我们心里都很高兴。”

  这时魏其能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魏其能拿起电话接听,那边的人显然不太镇定:“小魏啊,我是老孟。上边有人要到你们岚山小学视察,你可要好好接待啊。”

  原来是省里管着教育这一块的孟局长,明里跟他父亲魏长冶没半点关系,但这些年来对他很关照,说是他的长辈也不为过。

  魏其能笑问:“孟局,什么人这么重要,居然要您老亲自通知我?”

  老孟说:“唉,我就直说了……来的人是耿修武。”

  魏其能沉默下来。

  第36章 讲和

  负责岚山这一带的邮递员正好是岚山人,每天第一件工作就是把岚山的信件收起来,最后一件事则是把岚山的信件和报刊送到每家每户。

  郑驰乐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跟邮递员也很熟了。这次邮递员又给郑驰乐带了一大把邮票和信封,正巧郑驰乐也在,他笑呵呵地说:“乐乐,我们局长说你可成了他的大户啊,回头得好好认识认识你。”

  郑驰乐说:“要是你们邮局只靠我这点‘业务’过活,你可得早点儿另谋高就了。”

  说完郑驰乐又跟邮递员聊起天来。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住久了所有人都相互认识、什么消息都能互通有无,郑驰乐跟邮递员聊了一会儿就把附近的qíng况了解得差不多。

  末了邮递员想起郑驰乐对医学好像挺感兴趣,就跟说起郑驰乐说起最近说的一则传闻:“听说在老雁镇那边出了个怪事,有两家人在卫生站那生了‘穿山甲’。”

  郑驰乐不解:“穿山甲?”

  邮递员说:“就是刚出生的孩子跟穿山甲一样长出了鳞片,而且被人一抱就缩成一团,怎么都不吃奶,听着怪吓人的。卫生站那边发愁了好些天也没找着办法,都叫转移到省城去检查。”

  郑驰乐在心里暗暗算了算,询问道:“都在老雁镇卫生站生的?”

  邮递员说:“没错!现在都没人敢去那儿生孩子了。”

  郑驰乐点点头,笑眯眯地说:“这事儿真够稀奇,多谢老哥你告诉我。”

  郑驰乐从门卫那挑出寄给“岚山野医”的信件,意外地发现还有关靖泽寄给自己的包裹。

  他抱着报纸、信件、包裹回到已经归季chūn来管的“校医室”。

  由于季chūn来决定留在岚山小学跟进成钧的种植项目,“魏阎王”决定压榨出季chūn来的最大作用,直接给他划了教师宿舍一楼当“校医室”,其中几间宿舍中间打通了,连在一起变成了药房和资料室,专门摆放季chūn来收回来的药材和医书;成钧的工作地点也迁到了这儿,占了一个大柜子堆放开项目资料,只要不往外跑就是呆在资料柜前伏案书写。

  前段时间走村过桥地走了那么多地方,季chūn来碰上疑难杂症时也露过几手。

  季chūn来给人的印象是医术好,脾气也好,一来二去附近一些村子里的医生们要是碰上治不好病,就会亲自领着病人过来求医——因为季chūn来从不藏私,整个诊治过程都能让他们旁观,提出疑问后也会耐心解答。

  几个月下来,季chūn来在这一带也有了点名气。

  当然,这相较于他之前的名头自然是远远不如,不过经历了那么多年的牢狱之灾后季chūn来对这些东西也看淡了,他甚至不愿意太有名。

  要不是成钧把这个药材种植项目说得重要无比——直接上升到会影响整个药材市场的高度,郑驰乐觉得自家师父也许会跟“前世”一样选择远走各地去行医,不向任何人透露踪迹。

  虽说他师父向来随遇而安,在监狱里也能过得安然自若,耿家在这件事上到底还是伤了他师父的心,在他师父心里这些人的信用已经告罄,即使口上说得再好他师父都不会再相信。最好的证据就是当初治好潘胜男的腿后他师父就坚拒潘明哲的挽留,带着他直接离开华东省。

  郑驰乐理解耿家迁怒自家师父的心qíng,瞧瞧耿修文死后耿家的状况就知道了,啧啧,那叫一个凄风惨雨,难怪会因为耿修文的死而发飙——整个耿家就这么一个人还能撑撑场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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