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陶安抱起来,让陶安坐在自己膝上。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他低声喊道:“陶安……”
陶安被他喊得心头一颤。
他发现事qíng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解决。
因为徐làng的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辩的、难以撼动的qíng深。
陶安用尽全力挣开徐làng的怀抱,慌慌张张地跳下chuáng,打开房门逃了出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荒唐的转变。
容裴回到家的时候陶安正在看军演频道,手上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容裴说:“没见到赵洋?”
陶安停下笔说:“不见了,在演练平台上面能见到就好。”
容裴说:“遇到了徐làng?”
陶安一怔,点点头。
容裴说:“他向你表白了?”
陶安睁大眼:“哥你怎么知道的?”
容裴说:“他表现得很明显。”
陶安闷闷地说:“我想不明白。”
容裴说:“徐làng如果不是对你有那样的心思,怎么会想用婚约绑住你。”
陶安怒道:“他要是真的在意我……就不会这样做!”
容裴说:“你生在陶家,要么就展现出你能带来的价值、要么就乖乖地接受联姻安排——即使家里给你安排的不是徐làng,迟早也会有其他人。”
陶安眼底有点儿茫然。
他最清楚自己呆的是什么样的家族,也只有像他母亲、像陶溪那样的人才能活得如鱼得水。
他忍不住问道:“哥,我该怎么办?”
容裴抬手敲敲他的脑门,微笑着说:“这要视乎你的想法了。”
陶安一愣:“我的什么想法?”
容裴说:“你要是讨厌他,那就狠一点,把他弄得永远翻不了身;你要是只想收拾收拾他,那就好办了,你只要顺着他的意好好履行婚约——到时候他就会变回你的阿láng,你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陶安皱起眉,觉得容裴的话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他说:“我回房想想!”
容裴目送他上楼,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门。
这时高衡开着车来送他去军区。
容裴很自然地钻进副驾座坐好。
高衡忍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阿裴,你哄好你那个弟弟了?”
容裴说:“高衡,你就那么喜欢徐邵吗?喜欢到涎着脸让我劝陶安接受徐làng?”
高衡说:“他们的婚事既然已成定局,你开导好陶安也是保护他。”
容裴笑了:“瞧你这话说得,也太颠倒是非了吧?爱qíng这东西真了不起,都能让人发疯了。”
高衡安静下来。
他和容裴认识了那么久,容裴很少拒绝他的请求,因而他也习惯了遇到事qíng就向容裴求助。
可以说,容裴是最清楚徐教官有多厌恶他的人,因为他过去遇到的麻烦十有八九是出自对方的手。
那家伙一年不出几次任务,可只要是他的政敌发出邀请,那家伙就一定会应。
要不是有容裴帮忙撑着,他哪还能有今天。
高衡猛地踩下刹车,看着前方笔直的道路说道:“阿裴,就算说出来你可能也没办法理解。那时候我是真的景仰他,在学校里他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喜欢’,他愿意和我当朋友我已经高兴极了。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找的qíng人全都乖巧温驯,因为那才是我可以驾驭得了的。可是后来阿裴你让我知道我也可以站到很高的地方,我也可以追赶上他——所以你让我怎么放弃。”
容裴戳高衡的痛处:“即使他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你也不在意?”
高衡苦笑说:“怎么会不在意?我在意得要命。”
容裴说:“这些话你有没有告诉过他?”
高衡一怔,说道:“没有,他根本不想听我说话。”
容裴说:“你能看出陶安和徐làng之间是缺乏开诚布公的沟通,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想不通了?”
高衡沉默下来。
容裴说:“要是他真的不在意你,这些年来就不会咬着你不放。也许他一直在等你给他一个解释,而你却一直始终没有给他——就算事qíng确确实实就是那样,你也该送上一个道歉。”
高衡眼前的迷雾似乎渐渐散开了。
他比容裴更了解徐邵,要是徐邵真的厌恶一个人,肯定连半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对方。
上次见面时徐邵直接拿当年的事刺他,就说明他真的是像容裴说的那样,在等他给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道歉。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看不透……
高衡的心猛跳起来。
他立刻调转车头,感激地对容裴说:“阿裴,我这就去找他!”
容裴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高衡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事?”
容裴一字一字地蹦出话来:“是你自告奋勇说要送、我、去、军、区。”
高衡一激灵,乖乖地把方向盘打回去:“……马上就送!”
容裴看见他脸上那难以掩藏的激动,心里不由也有点愉快。
陶安和徐làng、高衡和徐邵,两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把话说开了,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内部团结有利于一致对外。
高衡把容裴送到目的地就急匆匆地把车开往高竞霆家。
徐邵一直住在那里。
高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屋里的,只知道自己在等待佣人去把徐邵叫出来的时间非常漫长,漫长到足以让他把过去的一切重新过一遍。
那时候徐邵虽然是个人人都仰慕的优等生,朋友却很少,只有他不要脸地缠上去要和他成为好友。
徐邵一直很嫌弃他,但是被他缠久了也会缓下语气和他说话。
徐邵、徐邵。
高衡光是想到这个名字,心头就开始发烫。
就在他快要陷入回忆里面时,他日思夜想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你来就是为了发呆?”
高衡觉得自己的心阵阵发颤,他本来想先给徐邵道个歉,结果一张口却变了样:“阿邵,我喜欢你!”
徐邵冷笑说:“就跟喜欢你以前那些qíng人们一样?这么廉价的东西,你提来gān什么?”
高衡被他刀子般的言语刺到了。
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徐邵说:“跟我上楼。”
高衡一愣:“上楼?”
徐邵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高衡不解:“诚意?”
徐邵说:“你上还是不上?”
高衡立刻放下了疑惑,说道:“上!”
徐邵把高衡带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他看着高衡说:“脱掉衣服。”
高衡一僵:“什么?”
徐邵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就给我看你的诚意。”
高衡艰难地问:“你说的诚意是指……”
徐邵说:“脱掉衣服,让我上你。”
对上徐邵带着冷意的眼睛,高衡背脊发凉。
徐邵转身说道:“那就算了。”
高衡好不容易才见着人,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把心一横,扯掉了上衣的扣子,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我脱了!”
徐邵没有回头,语气冷峻:“裤子。”
高衡把自己剥得jīng光。
他声音有点不稳:“好了。”
徐邵转了过来,像评估货物一样扫视着他光luǒ的身体。
高衡受不了他那毫无感qíng的冰冷目光,说道:“……阿邵你想怎么来?”
徐邵说:“跪在chuáng边把屁股抬起来,自己做好扩张再叫我进去。”
高衡浑身一僵。
光是想到那个姿势他就觉得屈rǔ。
徐邵冷冷地看着他:“做不到就算了。”
高衡咬牙说:“好!你有没有润滑膏……我没有做过,不润滑肯定不行……”
徐邵顿住了,企图从高衡脸上找出一丝不甘愿。
可是高衡一脸毅然。
像极了当初缠着他的那个记吃不记打的高家四少。
徐邵走到高衡跟前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推,抵住身后的墙壁。他避开高衡的鼻子吻上他的唇,灵活却有力的舌头撬开高衡的牙齿探了进去。
这一吻来得激烈而缠绵。
高衡感觉自己的唇舌都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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