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找到了嘛,好了,好了,别哭了…”
“你再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好,再也不丢下你…”
柔柔的月光笼罩下来,空气中飘散着甜甜的花香,不时有虫鸣传过来,一切是那么温馨和甜蜜,几乎让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将来。
杜峰就这样在路上拣了个人回去,虽然相信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事qíng都记得清清除楚,但是有失忆的前例在那里,所以杜峰也就不那么百分百地肯定。也许自己真地碰到过许吟,而自己把他忘了,望着许吟的眼睛,就有一种内疚。如果自己真把他忘了,而他却找了自己那么长时间,那不是很对不起人家?
杜峰住的地方除了马就没别人,所以当许吟过来时,也没什么轰动。一间小小的房子,收拾地也不那么gān净,甚至有些脏。点上灯,杜峰有些不好意思,“不让你来,你非要来。我这不怎么gān净,你可别在意。”刚才许吟已把身上的伤给涂了些东西,立竿见影,身上已不那么疼了。到外面一个小棚里开始烧水,这些他都做惯了,倒是驾轻就熟。许吟一步不离,跟在他的身边。等水烧好了,又找了个木盆,把水舀进去,拿出毛巾,说,“你洗洗吧,舒服些。洗好就睡吧,你睡chuáng上,我另外找地。”杜峰想就在马厩里放料的地方凑合一夜算了。
“你睡哪里?”怯怯的声音很难让人和那个听了让人如吃冰渣子的声音相提并论。
“外面有地方。快洗吧,你洗好我还要洗呢。”
“我睡外面。”
“罗嗦什么呢,让你睡你就睡。”许吟不再说话,但也不动,只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明显在闹别扭。杜峰投了降,最后是两人都睡在chuáng上。不是很窄的板chuáng挤两个人不是很难,杜峰怕的是自己睡着了会做出什么事,这一不小心,睡着了,把身边人当岩子搂到怀里,那不就糗大了。但想想自己一直自制力很qiáng,再说现在这个天气在外面睡确实有些冷…也就答应了。给马添了料,关好了门,回来洗洗熄灯也就睡下了。
杜峰本想和许吟再聊些什么,但头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还发出震天的呼声。今天白天喝了不少酒,后来又打了一大架,累地不行,睡得倒挺快。不曾想到了半夜,突然就进了寒潭。杜峰知道又来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动也不能动,牙齿直打架,想着熬不过去,也就解脱了,可jīng神就是清醒地很,生生受这种煎熬。猛然,又热了起来,杜峰想总算是熬过去一关了。但渐渐感觉这种热却不是以前那种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竟是舒服地很。感觉不对,勉力睁开了眼,却见许吟两手放在自己胸前,显然是在往自己身上输内力。借着月光,看着他汗如雨下,杜峰一阵心疼,想让他停下来,可根本喊不出声,想给他擦擦汗,可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之是杜峰冷地时候有热气进来,热地时候又有冷气进来,这样来回折腾,到了他终于能动地时候,许吟已经虚脱地伏在了他的身上没了知觉。杜峰抬手,摸着他湿津津的头颅,心里是无限的感慨。这许吟真不知和自己有何渊源,竟如此对待自己。问他,他又不说,只是说要自己去想,这又哪里想得起?等稍稍有了力气,杜峰把许吟在身边放好,盖上被子,听他呼吸,竟是睡了过去。放下心来,疲倦感涌了上来,也睡着了。
第17章 茶肆
jī鸣啼晓,杜峰醒了过来。昨天的事象梦一样,侧头看到旁边的人,一双亮亮的眸子在看着自己,才认识到不是梦。敲了一下许吟的脑袋,“早醒了?再睡会儿吧。昨天多谢你了。你怎么样?”
“你这样多长时间了?
“这是第三次了。”
……
“怎么了?心疼我呀。告诉你,上次发作的时候,我还骂你来着。”
“为…什么?”
“你上个月到没到过一片桃林?”
看他惊异的眼神,杜峰接着说,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当时真以为你是天上的神仙偷跑下来的。还想给你打招呼来着,结果毒就发作了,等有了知觉你却不见了,当时就骂你是什么臭神仙,看我这凡夫俗子受罪竟然也不理我…哈哈哈…”
“我当时知道有人的,可…我怎么没想起去看看呢…我…我…”杜峰看他眼里又蓄泪,想这小人儿可真是水做的,这怎么泪就那么多?不过也奇怪,自己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流泪,又讨厌女人样的男人,可怎么看到许吟,却心里不是生厌,而是心疼呢。来不及去想更多的原因,杜峰靠近他,拭去泪,“别哭了,怎么那么多泪呢?”8
“杜峰,以后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好了,好了。再也不离开。你就认我做你哥吧,象冬子一样。”杜峰没等许吟答话,就爬了起来。“你再睡一会儿,我要去喂马。”没再去看许吟,杜峰穿戴好,就走了出去。
等喂好马,许吟已经穿戴整齐,在给他从井里捞水了。杜峰胡乱抹了把,又用青盐漱了漱口。TNND,这青盐的味道委实不好,每次用都让他无限怀念他的中华牙膏。幸亏价格不是很贵,不然只能用薄荷叶蹭牙了。等他弄完,许吟把他按坐了下来,给他梳头。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照在人身上舒服地不行。
“许吟。”
“恩。”
“你为什么要和闫青卓云决斗?”手稍微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那天和那两个堂主打,我在旁边。”
“你…还在哪里见过我?”
“冬子他老爹的寿宴上,其他没有了。”
“我一直在找你,却不知道错过了你很多次…”杜峰感觉脖子湿湿的,抬头一看,果然又是在哭,抹去他的泪,杜峰笑了起来,“许吟,你果然是水做的不成?这么爱哭。”
“除了在你面前,我…”
“好,好,你是好孩子,从来都不哭……”等把他哄得泪止了,才突然想起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和他们决斗呢?”
“谁让他们欺负你,这毒不就是那卓云下的吗?再说,你…你关心的人有了危险,你如果听说了,肯定会赶去的。虽然没找到你,但我根本不相信你死了。”
杜峰听了“关心的人”这几个字,心没来由收了一下。许吟一直在看他脸色,看他如此,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杜峰知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也不隐瞒,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道,“你还真了解我,我还真打算随商队去长安。不过,你现在找到我了,总不会再去决斗了吧?‘血债血偿’,没了血债,也就不用偿了吧。你说是不是?”
“听你的就是。既然你…他,我自不会伤他,你…不用替他担心。”说到最后已经是低不可闻。许吟如此说,已是放弃了挑战。这在江湖上,是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但许吟哪管这些,他行事只讲究自己,哪里去顾及这些江湖规矩。杜峰也不懂,这两人直把这江湖规矩当作儿戏。
杜峰看他如此,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担心你呀…”杜峰说地是真话。虽然是刚刚和他相认,却感觉象是已经认识了许久,他现在已经切实地把这个爱哭的小人儿当作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亲人来看。如此,他确实很难去想象那两人拔剑相向的qíng形。
“真的?”看着那双亮亮的眼睛,杜峰简直以为他只有五岁。
“当然真的。”一抹笑容在那张脸上绽开,此时的杜峰蓦然想到了一句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你说你笑笑多好,别老是哭。你这笑容不知会迷死多少人。”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是不能就这样出去,否则,是要jiāo通堵塞的。”
“jiāo通堵塞?”
“哦,不懂呀?听好了,哈,‘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绡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看罗敷。’现在明白了吧?”许吟又笑了。
等两人把晨洗工作结束,日头已经很高了。本来杜峰早饭就是随便吃点gān粮什么的,但看看许吟,就领了他出去找吃的。这洛阳城里的小吃琳琅满目,倒也不贵。一路上正寻思着要吃些什么,却路过一个茶肆。许吟扯了扯他的衣袖,“杜峰,我们在这吃吧?”
看着这个挑梁画栋可媲美当代高级饭店的茶楼,杜峰看着许吟说,“我可没那么多钱,你付帐?”听他如此说,许吟笑了笑,扯着他走了进来。杜峰衣服是昨天刚买的,所以现在是猫在墙角别人会当他是晒太阳而不是讨饭的主,再说看着身边这位,小二的脸色也就殷勤许多。看着墙上的木牌,光粥就有七宝素粥、五味ròu粥、粟米粥、糖豆粥、糖粥、糕粥等,点心有梅花包子、薄皮chūn笋包子、虾ròu包子、chūn笋包子、曹婆婆ròu饼、笋蕨馄饨、灌浆馒头、ròu油饼…TNND,听名字都让人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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