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噗”笑出了口,“老爷子,打住,打住,我这一大男人,又不是女人家,你非要说我‘善良’。要知道这‘善良’和‘老实’是最当不得饭吃的,我可不想要那个。我倒宁愿你给我两耳光。”
“你小子,还记得我要收你为徒时曾经说过的话吗?”
“那些呀,老爷子您别说了,我这两个兄弟在旁边呢,可得给我留点面子。”
“小子,你就是你,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的这两个兄弟之所以追随你也是受了你的影响吧。”
“老爷子,错了错了,是我,是我追随他们,不是他们追随我,这个可要弄清楚……”
“不管谁跟随谁,你们都是义薄云天的男子汉,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如今你们重出江湖,这江湖是要起波làng了。”
“老爷子,这帽子给戴那么高,您老是不是有话说呀?”老头把酒递给杜峰,杜峰接过,但没喝,直直地看着老头,已经大概知道老头要说些什么。
“小子,我涂天龙十五岁出道,除了刚开始做了一些糊涂事外,一生倒也光明磊落。这一辈子我没求过人,这次却要求你一次。”
杜峰紧紧握着酒葫芦,实际上,这擂台他很想打,很想。但如果说打擂台仅仅是因为自己苦大仇深,只是想报仇雪恨,倒不尽然。
杜峰很少恨人,卓云如此伤害他,风清扬那样欺骗他,杜峰当然会恨,但他却在恨的同时仍然想到对方为何那样做。这是一场较量,他杜峰输了。就象一场战争,胜就胜了,输就输了。不管胜的一方用了什么办法,但他最终还是胜了。成者王,败者寇,这是铁定的规则,没有人能扭转地了。难道让他输了后指着卓云的鼻子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样就不是他杜峰了。再说了,如果那样,除了象个怨妇招致对方更多的嘲笑外,还能得到什么呢?
所以在崖上,他仍然对风清扬对卓云说出了那样的话。棋差一着,技不如人,那是他对卓云所说,qíng之一字,无人可解那是他对风清扬的理解。还能怎么样呢?他杜峰败了,败地彻底。当时除了对许吟深深的内疚外,他还真地没怎么去恨那两个人。
怪自己吧,如果他对卓云看地再透彻一点,对风清扬再能拉拢一点,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杜峰不打没准备的仗。只是如果他准备了,但最后却输了,那除了感慨“成事在天”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后来他在谷中时,竟然暗自庆幸卓云那样做,“祸兮,福之所伏;福兮,祸之所倚”,这个世界上的事谁能说地清呢?
他想和卓云较量,不仅仅是想报仇,还有就是因为卓云是个对手,是个曾经打败他的对手。卓云的狡猾,无qíng和为了权利可以不择手段的做法让如今的他有了今天的地位,但他杜峰却也不是昔日之杜峰。杜峰的败北让他心有不甘,而如今有了机会,他很想和对方较量一番。
但是,闫青呢?闫青的感觉他却不可能不考虑。星煞门是闫青的“家”,而他更是一度要成为门主的人。而如今,如果自己和星煞门刀剑相向,闫青该怎么办?
自己想和卓云较量,但是却不是想和星煞门较量。那样,将置闫青于何地?
不知想了多久,手也越来越用力,“啪”地一声,酒葫芦竟然被他捏碎,一股酒香飘散开去……
第37章 拜师
“杜峰,你去。”说话的人是闫青。杜峰望着他那双眼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手里酒葫芦的碎片狠狠刺进了ròu里,而他却一点也不感觉痛。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恩怨分明,才是大丈夫所为。你当然要去。”
杜峰把碎片更深地握进手中。闫青的那句话让他醒悟到如果自己不去的话,才真正的是不知将闫青置于何地。陡然间竟然豪气万丈:这门主之位本来就是你的,我就帮你夺回来又有何妨。
郎声一笑,大声说道,“说地好。我不是大丈夫,但也懂地有恩报恩,有怨报怨。”遂转眼看向涂天龙,“老爷子,这丐帮要是赢了,将如何处置星煞盟?”
“我们是要饭的帮,要他一个杀手的帮何用?自是要求解散星煞盟,还点苍岭南和江湖一个公道。”
“如果我说我想接手星煞门,只是星煞门,而不是星煞盟,老爷子作何想?”
“小子,不是你想接手吧?”老头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地瞄了闫青一眼,“如果我们能打赢,让你接手又何妨?”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笑完,老头站起来,看着众人说,“你们随我来。”一众人随着他走出了门,转到了破庙后面。竟然是一块空地,周围遍栽松树。
“天儿,小子,你们两个来比试一场。”
杜峰凝神望着李乐天,笑了一下,说,“李兄,我们喝酒还没分出胜负,如今又比起武功来了。论经验我和你可是差地远呢。”
“兄弟说地什么话。这酒等我们打完再喝。兄弟用什么兵器?”
杜峰抬头看了看,身形陡起,却是折了一根树枝下来。“我用剑。李兄呢?”李乐天刚才看他和老头拆招时就已经知道这个貌不起眼的酒友实在不简单,如今看他轻轻松松施展了一招轻功,哪里敢掉以轻心。凝神把真气运遍全身,却也笑着回答,“我的武器和你差不多。”说着也亮出了兵器,却是一根黑不溜秋的似铁非铁的棍子。杜峰一看就知道是那丐帮镇帮之宝“打狗棍”,不过这棍不是通体碧色,晶莹剔透的吗?这怎么看起来象是个铁棍。杜峰一愣,竟随口问了出来,“李兄,你们打狗棍不是绿色的吗?怎么这样的?”
李乐天陡然一愣,看了师父一眼,却发现他也正诧异莫名地看着杜峰。然后看向李乐天,说,“天儿,给他们看看也罢。”
李乐天拿着那木棍,不知动了什么地方,棍子竟然从中断开,一根长条碧玉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小子,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但这打狗棍是条碧玉却是只有丐帮历任帮主才知道的秘密。”
杜峰接过那打狗棍,仔细端详,看到传说中的宝贝,真是让他有些激动。看这碧玉,象是用点力都要能弄碎的东西,怪不得要用那什么劳什子包起来。忙拿给许吟和闫青看,但他们两个却象是不太在意,让他小小郁闷了一下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象他们两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再好的东西也就无所谓了。
忙又递给了李乐天,李乐天重又放好,打狗棍重又成了铁棍。经过这么一个小环节,刚才的紧张气氛竟然轻松了不少。双方重又站好,杜峰随随便便摆了个姿势,就是把树枝横放在胸前,其实他也不知该摆什么姿势就是了。如此一来,他浑身上下有十几个地方都露出了破绽,但李乐天却反而不知从哪里下手最好。
一声长笑,“李兄,你不出手,我可来了。”话音落地,杜峰已经冲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树枝哪里可以和那打狗棍相碰了,只是往李乐天身上招呼。杜峰用的剑法是“秋风扫落叶”,也是他练地最刻苦的剑法。这是闫青所创,没有丝毫的华丽,却是招招凌厉实用,每招都是取对方要害之处,这也许就是杀手的招式吧。
李乐天施展起打狗棍法,照样也是招招实用。两人比起来,没有丝毫的眩目感,但却招招式式透着狠辣,没有丝毫的赏心悦目,只有胆战心惊。
杜峰的打斗经验是少地可怜,他只和许吟闫青喂过招,然后就是和龙老头耍了那么几下,真刀真枪的打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多亏他内力深厚,弥补了经验上的不足。有几次那棍都要招呼到身上了,杜峰却陡地飘开,虽然姿势难看,但却总算是躲开了。
时间越长,杜峰的内力深厚的优势越来越体现出来,最后竟然是越战越勇,一根再也普通不过的树枝被他耍地呼呼生风,其气势竟是不亚于拿的是把宝剑。他越打越兴奋,感觉浑身是用不完的力气。一声长啸,内力猛贯树枝,竟是要bī李乐天撒开手中铁棍。
猛然一惊,陡然发觉自己在gān什么,树枝斜斜错开……
陡然住手……
“兄弟,好武功!佩服!”
“李兄承让!”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
“小子,还能打吗?要是还能打,和我老头子较量较量!”却是涂天龙。
“老爷子哎,我哪敢和您打。别说我是已经不能打了,就是能打,我也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不是?您动一下小指头,我都得趴下。”杜峰不傻,他可不愿和这老头比。赢了输了都不好。好比这样说吧,局长过来了,说,“小杜,走,我们练练去。”那他杜峰真能在众人面前把局长给撂下了?他可不敢。所以呀,能不打就不打。和李乐天那是兄弟,切磋武功,没话说,可是和这老头,他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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